“可以啊。”
万子铭啧啧称叹，“执法队来了，也是她们自己动的手，跟别人没关系。”
贺骏山起身准备离开：
“我该回去了，你这边盯着吧，人肯定要送去警局审问，到时候我来处理。”
万子铭点头，“行，你走吧！”
*
贺骏山两天没回家了。
周黎晓背着书包心不在焉地走出校门，眉心紧蹙。
“周黎晓！”
身后传来饱含怒色的一道清脆叱声。
她驻足转头，看到程曼曼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扬手要打人的样子。
周黎晓下意识抡包抵挡，书包里装着沉甸甸的书本，程曼曼的手打在上面用了十成力道，疼的她手指骨头都像是碎了。
“发什么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程曼曼捂着手，疼的面色扭曲倒嘶口气，再抬眼瞪过来，扬起另一只手又要打。
周黎晓刚背好书包，看她又来，一把握住她手腕，反手先甩了她一巴掌。
“你干什么？上来就打人，家教修养都喂狗了？”
“你打我！”
程曼曼眼睛猩红捂住脸，狠狠瞪着周黎晓，那眼神像是要把她撕了。
“你先动的手！”
周黎晓扬了扬眉，一下将她推开，一转眼，发现周围渐渐很多京华大学的学生围过来看热闹。
她目光微动，提气看向程曼曼，厉声质问。
“你凭什么冲过来就打人？必须给我个解释！”
“你还装傻！”
程曼曼愤愤甩手，两手垂在身侧捏紧了拳头，咬牙死死盯着周黎晓：“就是你们！你们举报我们家，害我爸爸停职被查！你们怎么那么坏！”
举报信提上去后，程家这两天应该不好过。
周黎晓想到是为这件事，淡淡勾唇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家要是没问题，还怕被查？”
“你们又是什么好东西？！”程曼曼大声反驳喝叱，“奸夫淫妇，狼狈为奸！仗着家里有权有势为非作歹！害死了袁菲，害的袁家落魄，现在又来害我们家！”
“周黎晓，你们迟早会遭报应！”
‘啪——’
周黎晓扬手重重甩她一巴掌。
“啊——！我跟你拼了！你这个贱人！”
程曼曼捂了捂脸，发疯似的尖叫着扑上来。
周黎晓把书包随手一丢，一把抓住她手，一手扯住程曼曼的辫子。
两人撕打在一起。
围观群众发出一声声唏嘘惊呼，他们看热闹看的起劲儿，竟也没一个人上前来拉架。
周黎晓比程曼曼高出大半头，她力气又大，这个娇小姐根本不是她对手，没几下就被周黎晓压在地上，又扇了两巴掌。
“闹是吧？好！我陪你闹！”
“啊！你放开我！滚！”
“放开你？凭什么！就许你打人，不许我反抗？”
周黎晓骑在程曼曼身上，边打边厉声骂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懂不懂？没家教没教养的东西！你们买通人往我饭店投毒，找人来散播谣言毁我名声！”
“这一笔笔的账，我不该跟你们算！？”
“我告诉你，都是你的好大哥自找的！你还敢来恶人先告状，我给你脸了！”
“住手！曼曼！”
有人怒吼一声冲过来，一下将周黎晓推开，护住了程曼曼。
周黎晓坐在地上，看着将哭花脸的程曼曼护在身后的人，不由冷笑。
“涂同学，你可以再晚来一点，我还没打够。”
涂津愤怒回头，“周黎晓！你疯了！你敢在学校殴打同学，就不怕挨处分？！”
周黎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好整以暇睨着两人。
“挨处分？行啊，走，去教导主任面前理论理论，看看该挨处分的人是谁！”
“你！”
涂津气结，一边小心翼翼把哭哭啼啼地程曼曼护在身后，一边脸色扭曲骂道：
“不愧是乡巴佬，乡下毒妇！简直不要脸！”
周黎晓脸色一冷，撸起袖子咬牙骂道。
“嘴巴那么臭，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抽！”
“你少嚣张，我告诉你，我涂津不打女人。”
“巧了，我周黎晓打男人！”
话音落，她拎起丢在一旁的书包，照着涂津劈头盖脸砸起来。
“啊！住手！你这个疯婆子！住手！”
“涂津哥...”
“曼曼别怕，周黎晓！你再不住手别怪我不客气了！”
“好啊，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不打女人的，我看看你能怎么不客气！”
周黎晓打的更起劲儿。
眼看场面越来越混乱，终于有同学上前来拦架。
一时间，京华大学门口乱糟糟的，堵得水泄不通。
听到消息的学校领导带着保卫队很快赶来，远远的就开始吼喝。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场闹剧，这才被强制驱停。
头发稀疏的教导主任脸色铁青，看了看披头散发的周黎晓，又看了看狼狈不堪的涂津和被打成猪头的程曼曼，气的脸皮直抽抽。
怒斥道：“你们三个！都跟我去教导处！现在，立刻马上！！”
*
程曼曼是科研院程教授的女儿。
这件事在整个京华大学不是什么秘密，程教授过去还经常来京华大学讲课，他也算是物理系学术界的泰斗人物。
教导主任没问程曼曼，毕竟她的脸被打肿了，还一直哭哭啼啼，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反观周黎晓，虽然披头散发身上沾了土，看起来有那么点狼狈，但气势十足，一看就没吃亏。
教导主任下意识偏心，只逮着周黎晓发难。
“为什么打人？”
周黎晓淡淡扫了眼程曼曼，“她先打我。”
涂津急着说，“她胡说！曼曼才不会主动打人！”
“主任让你说话了吗？”周黎晓语气不好的怼他。
“我...”
涂津噎住，眼巴巴看着教导主任。
主任阅人无数，也看出来周黎晓是个带刺的，想到她是物理系的优秀尖子生，又即将要入物理研究小组。
他语气缓和了一点，“那你说说，她为什么不去打别人，偏要去打你？”
周黎晓扬眉：“不如主任你问问她？”
“......”
教导主任无言的看向程曼曼，等着她开口。
程曼曼脸肿的厉害，眼睛也哭肿了，再加上头发凌乱满身脏污的样子，抽抽噎噎看人时表情委屈而无辜。
“我没有，我没打她...”
“呵，刚才气势汹汹的，现在又不敢认了？”
周黎晓气笑，“那你没主动跑来惹我，我为什么不去打别人，偏要打你？”
程曼曼眼神闪烁，一脸又气又委屈地喊道：
“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我哪里惹你了，你要这样凌辱我...呜呜”
她又哭。
周黎晓翻白眼儿，不等教导主任开口，她转头主动说道。
“她不认，好，那我来说。主任您还不知道吧？程教授因为被裙带关系牵连，现在正停职.....”
“你闭嘴！！！”
程曼曼尖叫一声，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红肿的眼睛恶狠狠瞪着周黎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