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洗得发白的司农院标准研究员长袍的小老头,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他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急匆匆赶来的。
教室角落里,倚窗而立的萧淞吟将李老的慌乱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往日里巴结奉承、称兄道弟的人们,此刻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被那莫测的世界意志牵连,惹上灭顶之灾。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这短短时间内展现得淋漓尽致。
就这样他还在这时候跑来打听陆瑾瑜的下落。
难怪……陆瑾瑜当初会选择司农院,选择这么一位看似不起眼的小老头当导师。
萧淞吟开口说道:“陆营长他没事,只是跑到别的世界暂时避避,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老头听到萧淞吟肯定的答复,一直紧绷的肩膀瞬间塌了下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喃喃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瑾瑜这孩子,他来我们江城军校,就是信得过咱们这帮老家伙,信得过这里的氛围。他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我这心里……我这心里怎么过得去啊!”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教室里一些眼神闪烁的学生,声音虽然苍老,却带着一种执拗的坚持,像是在对萧淞吟说,也像是在对所有人宣告:“咱们司农院,或许给不了他多大的助力,但至少……至少不能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做人,不能忘了根本呐!”
萧淞吟笑了笑:“没事,他可开心着呢,没你们想的这么差。”
小老头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脸上露出些许惭愧和感激交织的复杂神色,对着萧淞吟说道:“对了淞吟啊,之前的事你就怪老头子我有眼不认泰山,没想到你不计前嫌还专门帮司农院这群小娃子们培育妖株,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萧淞吟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哎,您这话可就见外了。当初那点小事,我早就忘了。将心比心,要我是您老,当时恐怕做得更直接点儿。您好不容易从京城把洛栀那个宝贝疙瘩请来,可不得小心翼翼地护着!理解,完全理解!”
接着,他转向教室里或坐或站的学生们,提高了音量,恢复了那副带着点慵懒却又不容置疑的腔调“同学们我给你们半天的时间,晚上的时候把你们妖株意愿告诉我,我到时候给你们统一安排。”
他的目光在教室里缓缓扫过,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对了我记性还不错,比如傅家那位同学,家大业大,想必家族里培养妖株的能人不少,应该也看不上我这点微末伎俩和这个小小的名额。”
傅家有个傅兰心,也在司农院的新生里面。
对于傅家,萧淞吟可没什么好感。
台下的傅兰心站起了身,冷哼道:“萧淞吟,你的靠山陆瑾瑜已经是自身难保了,你还敢在我们傅家面前嚣张跋扈。”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陆瑾瑜不在了,你那个靠着一点歪门邪道开起来的c区饭堂还能继续风光!Ab两个饭堂,可都有我们傅家的股份!之前不过是看在陆瑾瑜的面子上,让你得意了几天,现在大势已去,你以为你还能撑多久?”
萧淞吟笑道:“姐们你短剧看多了吧,承包饭堂的不看性价比不看味道就比谁的势力大吗?”
傅兰心扬起下巴,言语间充满了威胁道:“你不会以为搞得到低价的灵植售卖就能够彻底垄断军校的食堂供应,傅家一出手,全部都得听从指挥,不再去c区饭堂用餐。”
萧淞吟看着教室里面神情变得极为古怪的司农院同学,心里在想这孩子莫不是有病吧,竟敢当着司农院学生的面威胁自己。
还想在司农院待下去吗?姐们。
自己经营的军校关系网不就是用在这个时候吗?
这傅兰心,是不是在家族里被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甚至缺乏最基本的判断力?
她难道没想过,萧淞吟能稳定搞到连傅家都难以大量获取的优质低价灵植,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吗?
他们傅家都弄不到的东西,自己能弄得到,真以为这个事情有这么简单啊!
种子是洛栀给的,他们私底下肯定也找过洛栀,但是可没见得洛栀给他们啊。
如果真以为洛栀是因为陆瑾瑜才给自己种子的,那还真得栽大跟头再弄出一出闹剧了。
朱珏此时开口怒斥傅兰心:“你们是真不要脸,真以为你们把c区饭堂搞倒闭了我们就会去Ab区吗?我告诉你,我们就算点外卖吃泡面也不会去饭堂吃的。”
傅兰心笑着说:“军校从来都是有实力的人掌握话语权,以前陆营最大,所有人都敬重陆瑾瑜,但现在陆营都快解散了,军校自然是我哥傅诚的勇者营说了算!”
萧淞吟挑了挑眉:“傅诚是你亲哥?”
傅兰心笑着说道:“怕了吧,我告诉你,你要是把绿萝精卫的名额给我两个,那我可以容许你以后做我的跟班。”
“姐妹你是穿女频小说了吗?”萧淞吟没忍住说道:“你哥的绿萝精灵,我进化的。你哥勇者营之所以发展得那么快不就是因为他对外治疗,大量敛财吗?”
““我在寒城前线待的时间不算短,那里拥有四阶治疗系灵兽的职业者,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可我从来没听说过,治疗一次轻伤,就敢开口要价几百万的!
江城因为地处后方,治疗系职业者相对稀缺,你哥,你们傅家,就是利用这个信息差和资源差,趁机敛财,吸的都是谁的血?
是那些在前线拼杀、受伤后急需治疗的同袍的血!这种事情,你怎么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甚至引以为荣?”
“傅诚在这里都不敢对我这么说话,你算老几。”
“另外,贴心送你个好消息,你爸在外面做0,上次还在我们面前找男模呢。”
“你不信的话可以找白马会所调一下八月份的监控。”
“虽然我兄弟的白马会所保护客人隐私,但是我只是顾客,我没义务。”萧淞吟咧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