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葬礼在阵亡者牺牲后的第三天清晨举行。天刚亮时,谷里飘了层薄薄的雾,像给焦黑的土地裹了层纱,风也比前两日软了些,吹在脸上不似之前那般刮得疼,却带着股浸骨的凉。七具遗体在前一晚就被仔细裹进了干净的草席——那是林晚让人把仅存的几匹粗布剪开,衬在草席里缝的,针脚不算齐整,却透着几分郑重。几个身强体健的村民轮流抬着担架,脚步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席子里的人,一步步往星火谷北面的缓坡走。

那缓坡是谢景珩前一天选的,向阳,背风,站在坡上能清清楚楚看见整个星火谷——谷口的栅栏正在重修,溪边有人在洗衣,灶房的烟囱飘着袅袅炊烟,正是他们用生命守护的模样。坡上的土已经提前翻松了,七个土坑挖得方方正正,深度也恰好,不会让雨水淹到,也不会让寒风透进去。坟墓前,老周带着两个村民,正把七块粗糙的木牌立在土坑旁。木牌是鲁木匠连夜赶制的,边角被砂纸磨得光滑,上面用烧红的铁条烙着名字,“王二柱”“李大勇”“赵小四”……铁条烫过木头的地方,还留着淡淡的焦香,混着泥土的气息,飘在晨雾里。

老村长林大山站在最前面,他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是平日里最体面的衣服,此刻却显得有些宽大——这几天他没怎么吃饭,脸颊都凹了下去。他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他连夜写的名字,字歪歪扭扭,却每一笔都很用力。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了,几缕花白的发丝贴在额头上,他却没顾上理,只是清了清早已沙哑的嗓子,声音在晨雾里颤抖着响起:“今天……送咱们谷里的七个兄弟走。第一个,王二柱,今年二十五,去年逃荒来的,力气大,每次修栅栏都抢着扛木头,前儿个为了堵谷口的缺口,被匪徒的刀砍中了胸口……”

他每念一个名字,就停顿一下,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接着说他们生前的点滴:“李大勇,家里有个三岁的闺女,前几天还说,等收成了,要给闺女做件新棉袄;赵小四,才二十,是个憨小子,每次渔猎都把最大的鱼分给伤员……”这些话很平常,没有华丽的词藻,却像针一样扎在每个人心上。人群里,先是有低低的啜泣声响起,是王二柱的媳妇,她怀里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孩子还不懂事,伸手想去抓妈妈脸上的眼泪,却被她紧紧搂在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接着,压抑的哭声像决堤的洪水般爆发出来。李婶搂着自家闺女,手死死攥着闺女的衣角,眼泪砸在衣襟上,晕出一个个湿痕;平日里最要强的张嫂,此刻也背过身去,用袖子捂着脸,肩膀抖得厉害;男人们都红着眼眶,有的低着头,盯着脚下的泥土,有的则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他们想起昨夜还一起守夜、一起啃麦饼的兄弟,今天就变成了土坑里的一具遗体,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又疼又闷。

林晚站在人群最前方,看着那七个挖好的土坑,还有旁边立着的木牌,眼眶早就红了,却一直忍着没掉眼泪。她的手悄悄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又沉又重,满是无尽的悲恸。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眼泪无法让逝者复生,唯有带着他们的期望活下去,把星火谷建设得更好,让活着的人能安稳过日子,才是对这些亡魂最好的告慰。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在老村长念完最后一个名字时,轻声说:“兄弟们,放心走吧,星火谷,我们会守好的。”

谢景珩站在她身侧,左臂的绷带又换了新的,白色的布条在风中微微飘动,边缘还能看到淡淡的血渍。他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只有紧抿的唇线绷得笔直,还有眼底深处那不易察觉的、如同寒冰般的冷冽,悄悄昭示着他内心的波澜。这些人的死,和他制定的防御策略脱不了关系——昨夜他复盘时,总觉得如果当时能更早发现黑虎的迂回战术,或许就能少牺牲几个人。这份沉重,他感同身受,压在心底,沉甸甸的,让他连呼吸都觉得有些滞涩。

葬礼的仪式很简单,没有焚香,也没有祭品,只有村民们自发带来的几颗晒干的野果,放在每个木牌前。然后,大家一起动手,把裹着草席的遗体轻轻放进土坑,再一锹一锹地往坑里填土。土落在草席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和逝者告别。填完土后,老周又把木牌往土里按了按,确保不会被风吹倒,才对着坟墓深深鞠了一躬。

葬礼结束后,谢景珩没让大家散开,而是让赵铁柱去通知所有能行动的成年男子,包括几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少年,到营地中央的空地上集合。他自己则先回了窝棚,取了几件从匪徒尸体上缴获的、相对完好的武器——一把腰刀,刀刃上有几个小缺口,却没卷刃,刀柄上还缠着半圈破旧的布条,是匪徒生前缠的,能防滑;一柄沉重的铁斧,斧刃上有些锈迹,却依旧锋利,握在手里能感觉到沉甸甸的分量;还有几杆削尖的木矛,木杆是山上的硬木,矛尖被磨得很尖,还用火烤过,更结实。

等他走到空地时,下面已经站满了人。大家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悲伤,有的眼睛还是红的,有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还有几个少年,眼神里带着点茫然,似乎还没从昨夜的厮杀和今早的葬礼中缓过神来。谢景珩站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台上——那是之前用来晒粮食的台子,被他临时借来用了,他目光缓缓扫过下方一张张脸,声音不高,却像带着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悲伤,留到夜里。”

他顿了顿,看着下面有人握紧了拳头,继续说:“白天,我们要握紧刀,睁大眼!黑虎虽然退了,但他肯定还会回来,他的人就像饿狼一样,盯着我们的星火谷,盯着我们手里的粮食,盯着我们的家!昨天的血,不能白流!昨天的教训,必须记住!”

他把手里的腰刀举起来,刀刃在晨光里闪着冷光:“从今天起,所有人,无论老少,只要拿得动武器,都必须接受训练!”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我们不能再像上次那样,靠着蛮力乱打!那样只会白白送死!我们要学会如何结阵,如何配合,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杀死敌人,保护自己,保护我们的家人!”

说完,他从木台上跳下来,尽管左臂不便,不能用力,却依旧用右手握紧刀柄,开始示范动作。他先迈左腿,身体微微侧转,避开正面的攻击,然后右手持刀,从下往上劈,动作简洁,却带着一股致命的杀伐之气——那是他曾经在战场上练过无数次的动作,早已刻进了骨子里。劈完之后,他又示范格挡,用刀背挡住“敌人”的攻击,再顺势反击,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没有多余的花哨。

下面的人都看呆了,连那些之前当过猎户的人,也忍不住点头——他们平日里打猎靠的是准头,却没学过这样的格斗技巧,此刻看着谢景珩的动作,才明白原来打架也能这么有章法。赵铁柱和王莽作为副手,立刻上前,按照谢景珩的吩咐,把人分成几个小队,每队十个人,赵铁柱带一队练刀,王莽带一队练斧,剩下的少年们则先练木矛,从最基础的队列和刺杀训练开始。

起初,场面确实有些混乱。这些人里,有农民,有猎户,有手艺人,平日里都是自由惯了的,对于这种需要纪律性的军事训练极为不适应。有的队列走得歪歪扭扭,像条蛇;有的练刺杀时,木矛举得高低不一,有的用力太猛,差点戳到前面的人;还有个叫狗蛋的少年,练了没一会儿,手心就磨出了水泡,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咬着牙,继续一遍遍地练习着枯燥的突刺动作,小脸上满是汗水,眼神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倔强——他爹是这次阵亡的王二柱,他说要替爹守好家。

但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偷懒。阵亡同伴的鲜血还在他们的记忆里,坟头的新土还带着湿气,这些像鞭子一样,时时刻刻抽打着他们,让他们不敢停下。就算累得胳膊发酸,就算手心磨出了水泡,也只是揉一揉,歇口气,然后继续练。赵铁柱看得眼眶发热,却依旧板着脸指导:“腰挺直!突刺的时候要用力,矛尖要对准目标!不然怎么戳死敌人!”

林晚也没有闲着。她看着男人们在空地上训练,转身就去了营地边缘,那里有片之前开垦的菜地,只是上次厮杀时被踩坏了不少,只剩下几株顽强的白菜和萝卜幼苗。她找来了所有的妇孺,赵婶、李嫂、还有几个年纪大的老婆婆,连带着几个七八岁的孩子,一起拿着小锄头和篮子,开始整理菜地。

她先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压在幼苗上的碎石块捡起来,放在篮子里,然后用小锄头轻轻松土,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婴儿:“这些菜是咱们的命根子,得好好照料,等它们长好了,咱们就能多口饭吃。”赵婶跟着她一起松土,手里的锄头虽然小,却用得很熟练:“林丫头你放心,俺们肯定好好种,绝不让它们渴着饿着。”李嫂则带着几个孩子,去溪边打水,用陶罐一点点往菜地里浇,孩子们虽然力气小,却跑得很勤快,嘴里还念叨着:“菜苗快长大,快长大。”

除了种菜,林晚还开始有计划地教导妇人们辨认和采集更多种类的草药。她把自己之前采来的草药都拿出来,摊在一块干净的布上,有柴胡、薄荷、艾草,还有止血的三七和消炎的蒲公英。她拿起一株薄荷,指着叶子说:“这个是薄荷,叶子上有绒毛,闻着有股清凉味,采回去晒干,煮水喝能退烧,捣碎了敷在伤口上,还能消炎。”她又拿起三七,展示着根茎:“这个是三七,根是暗红色的,能止血,要是受伤流血了,把根磨成粉敷在伤口上,很快就能止住。”妇人们都听得很认真,有的还拿出小石子,在地上画草药的样子,生怕记不住。林晚还教她们怎么处理伤口,用干净的布条蘸着煮过的草药水,轻轻擦拭伤口,再敷上草药粉,简单又有效,能预防疫病。

鲁木匠的“工坊”则成了营地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他的工坊就在窝棚旁边,是用几块木板搭的简易棚子,里面堆满了木头、铁屑和各种工具,锯子、刨子、锤子,应有尽有。之前他只做些木矛和弓箭,自从谢景珩跟他说了弩机的原理后,他就来了兴致,开始尝试复原和改进一些更复杂的武器和工具。

此刻,他正坐在一个木凳上,手里拿着一块铁料,用小锤子一点点敲打。铁料在火里烧得通红,他拿出来时,还冒着热气,敲打的时候,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在营地里格外显眼。他的徒弟小三子,正蹲在旁边,帮他递工具,时不时还问一句:“师傅,这刀要敲到啥时候啊?”鲁木匠头也不抬,手里的锤子没停:“得敲出刀刃的弧度,还要磨锋利,不然砍不动东西。”除了腰刀,他还在研究弩机,他画了张简易的图纸,铺在木板上,图纸上画着弩弓、弩臂和扳机的样子,他一边看图纸,一边用木头做模型,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却也不气馁,只是说:“再改改,肯定能成。”

太阳慢慢升到了头顶,晨雾早已散去,阳光洒在星火谷里,暖融融的。空地上,男人们的训练还在继续,喊杀声此起彼伏,虽然不算整齐,却透着股越来越强的韧劲;菜地边,妇人们还在照料菜苗,孩子们的笑声偶尔传来,冲淡了些许悲伤;工坊里,“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停,像是在为星火谷的新生伴奏。

星火谷,就像一块被投入洪炉的生铁,在血与火的淬炼后,并未碎裂,反而在痛苦的锻打下,一点点剔除着骨子里的软弱和松散,凝聚起坚韧的内核。空气中,除了尚未完全散去的悲伤,更多了一种砺刃般的、尖锐的磨砺声——那是生命在绝境中挣扎的声音,是家园在守护中重生的声音,是所有人齐心协力,想要把日子过下去的决心。

墨坛书屋推荐阅读:末世重生:我觉醒了双系统?最豪赘婿陆枫纪雪雨我在古代逃荒路上如鱼得水万界独尊玄天战尊傲气凌神教授家的小姑娘恶毒女配不按剧情走阴神司探登高者寡六零:老太搞事业,养崽崽日常相公失忆后,医妃带空间养崽穿书女配和未婚夫恋爱的甜甜日常官道之1976军阀:从县长开始征伐天下星际毛绒绒陆沉周若雪无删减完整版拜师九叔之我在民国当军阀小公爷,夫人带前世记忆重生救府末世金丝雀到年代文的摆烂人生带雨梨花祁同学,真的不继续追了吗重生四岁小玄师,别怪我无情以大针蜂开局的异世界宝可梦之漫威:搞笑角色摆烂日常超神:我真不想成神!快穿:我修仙回来了,渣渣速退恃娇宠宫廷双姝:权谋与情丝剑道初心女尊:当白切黑皇女遇上土匪郎君庶女发癫日常肖靖堂升职记窝囊女婿三年被瞧不起岳风柳萱崩坏:终末之诗变成动物后才知道摆烂有多香暗恋,你是我的遥不可及远古时代的悠闲生活叫你当炮灰,你转身毒翻全场?和死对头影帝穿越古代逃荒赢麻了斩神:转生黄泉,践行虚无之路!玄学大佬驾到,万千恶鬼瑟瑟发抖恶毒女配一心求死原神获得造物主系统的诸天之旅陶园田居,悠闲的山村生活修真需要高科技摸金校尉:大赦天下别人啃老我啃小,我的儿子是大佬国运:失忆的我要扮演张麒麟玩止水
墨坛书屋搜藏榜:萌宝被抛弃后:被全国兵哥哥宠哭养猪小能手穿七零首长见面要毁婚?后来被钓成翘嘴盗墓:开局探索金国大将军墓甜!漂亮军嫂海岛寻夫后被宠上天绝世邪神奥特:黑暗洛普斯的奇妙冒险!雷符当纸抽用,我还怕你红白撞煞吗?离婚当夜,被豪门继承人搂着亲王妃强势回归,被休摄政王追妻忙救命,霍爷的小傻妻野又撩我的老领导是李云龙天地道君要回家神豪系统之打造奢华娱乐帝国尸兄:从葫芦娃到尸皇仙子毋燥,我拚老命也要解你情毒在团内当团宠的一天我以前好像很厉害龙族:开局拐走夏弥自创超凡体系你好!亲爱的小狼!从开始的左道生涯[综]万界旅行社医妃入怀,王爷你就宠她吧八零偏执大佬的娇软白月光新时代的女奥特2被甩后,嫁给了他死对头蜡笔小新:我的校园青春仙路漫漫吾终将问鼎!悍姐好种田替嫁残疾大佬后他站起来了崩坏:带着女武神写二创盗墓同人之换个姿势穿小哥女主重生后,每天都想锤人正阳门下:东南亚之主魔道少主的我,功德成圣了靖康物语之塞北帝姬泪那夜后,糙汉霍总跪哄孕吐小甜妻春日云烟直男穿进ABO靠装A升级美貌呆萌女撩了臭屁腹黑影帝神起在风华我与你不止于此鬼灭:琉璃化雪安陵容重生之我一胎俩宝了大秦:开局炼制百万傀儡阴兵极品废柴召唤师萌娃分配主神解约回国后,归国爱豆的巅峰之路接受封印吧,仙子萌学园之复活之战
墨坛书屋最新小说:别卷了!带项目组去古代开分公司快穿之九叔你别追全村要逃荒?我建了个桃花源星穹铁道:病毒?不,是救世主将门虎女:铁血红颜倾宋疆胖橘独生子,两代帝王求我登基穿越兽世,开局送兽夫海贼路飞,从阿拉巴斯坦开始破庙的夜影咸鱼千金只想跑路,却成了团宠!长生仙族,从垂钓诸天崛起综影视:霓裳游戏入侵,被忠犬教官宠上天战锤:血与沙的加冕穿越1959,成了家里的顶梁柱酒醉进错房,我怀上了豪门继承人末世鬼气,我靠防御成神回忆并未蹉跎娇娇女与她的糙汉子僵尸:我是九叔父亲,开局坟被挖盗墓:从征服丰满精绝女王开始快穿:女配觉醒不走剧情港综:我的系统能兑换茅山道法萌宝助攻:总裁爹地追妻火葬场我和新来的刑警队长奉子闪婚了绝世:我的武魂是鬼眼四合院:钢铁洪流中的整活大师修仙:噬界山海魂穿高达世界开局系统让我绑机体四合院:傻柱要甜妻也要大国崛起双向沦陷!顾总他暗恋成真我靠吐槽苟成修仙界顶流九界为尊勾上太傅后,太子红眼要我另选他朝露逢星辰大秦:我的系统能签到神兵绷带渗出血,宇智波的眼泪才真实赛尔号:你们好,我叫朵莉亚咸鱼云萌的万界农场星穹铁道:孽缠己身逆世仙途之双珠传奇当不了主角,只能当boss了神医王妃:世子请自重天山雪凰纪临江诡案之符号谜影庶女风华:嫡长女的逆袭之路四合院之肆意妄为曹科长模拟:诡异看见我后决定不降临了逆命狂徒:从废柴到万界主宰盗墓:我的血脉能预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