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翼要塞的晨雾还未散尽，凄厉的攻城警报就像一把淬毒的链锯，狠狠撕裂了巴尔的黎明。那不是寻常训练的短促蜂鸣，而是代表“大规模入侵”的长鸣——从要塞四座角楼的警报器中喷涌而出，裹着赤黄色的沙粒，砸在黑色钢墙上发出“簌簌”的回响，连训练广场上刚架起的重爆弹炮架，都被震得微微颤动，炮口对准了要塞唯一的正门方向。
吉斯是被动力甲内置通讯器的警报声惊醒的。他猛地从铁架床上弹起，“血牙”链锯剑几乎是本能地被握在手中，刃口的圣纹在宿舍应急灯的冷光下泛着淡红色的光，像是早已感知到外部的威胁。昨晚晋升仪式后沾染的圣油香气还残留在动力甲缝隙里，此刻却被通讯器里传来的急促指令冲得无影无踪：“所有正式战士立即前往正门防线！混沌大军已抵达要塞外围，攻城锤正在撞击城门！重复，这不是演习！”
“该死的混沌杂碎！刚晋升就来送人头！”卡伦的咆哮从隔壁床铺传来，他连靴子都没系好，就扛着那根带裂纹的黑石岩棒撞开宿舍门，岩棒顶端的黑石碎片刮过门框，留下一道深痕，“吉斯，快！去晚了城门就被他们砸烂了，咱们还没来得及用新动力甲砍几个像样的混沌领主呢！”
利奥已经提着混沌能量探测器和工具箱冲了出来，眼镜滑到鼻尖，镜片上沾着匆忙间蹭到的机油：“别乱跑，卡伦！通讯器说城门的防御工事还没完全激活，咱们得先去协助机械教加固城门齿轮——要是齿轮被攻城锤震碎，再厚的钢门也撑不住！”他一边跑一边调出探测器的实时数据，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波纹密密麻麻，像一张黑色的网，将整个要塞外围笼罩，“探测器显示，混沌军队至少有五千人，还有三台攻城锤，其中一台是用泰伦虫族的角质层改造的，硬度是普通攻城锤的两倍！”
沃克的声音紧随其后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战场指挥官特有的冷静：“731小队集合！吉斯，你带卡伦去城门左翼，负责抵挡爬墙的混沌信徒；利奥，你去城门下方的机械室，协助技工加固齿轮；我去右翼调配重爆弹小队，用火力压制攻城锤的推进部队！记住，城门是要塞的最后防线，绝不能让混沌杂碎踏进来一步！”
“收到！”吉斯应了一声，握紧“血牙”链锯剑就跟着卡伦向正门狂奔。要塞的通道里挤满了奔赴防线的战士，动力甲碰撞的“铛铛”声、链锯剑的预热嗡鸣、重爆弹手搬运弹药箱的嘶吼，交织成一首急促的“备战狂想曲”。沿途的帝国圣像前，有牧师正举着圣血十字架祈祷，圣油从十字架的缝隙中滴落，在地面上晕开淡红色的印记，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加持圣能。
刚冲到城门左翼的防御工事，一股混杂着硫磺与血腥的恶臭就扑面而来。吉斯趴在黑石砌成的胸墙上向下望去，要塞外的赤沙漠上，密密麻麻的混沌信徒像一群黑色的蚂蚁，正朝着城门涌来——他们大多穿着生锈的皮甲，皮甲上缝着扭曲的亵渎符文，手里挥舞着链锯斧、带刺铁棍，甚至有几个信徒扛着燃烧的骷髅头，嘴里嘶吼着“血神万岁”，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最显眼的是三台攻城锤——中间那台果然是用泰伦虫族的角质层改造的，锤身覆盖着暗绿色的厚甲，顶端镶嵌着一颗巨大的混沌颅骨，颅骨的眼窝中燃烧着暗红色的火焰，十几名赤裸上身的混沌狂战士正推着攻城锤，一步步向城门逼近，他们的皮肤被混沌能量腐蚀得溃烂，却依旧疯狂地嘶吼着，每推一步，地面的沙子都被踩出深深的脚印。
“那锤子看起来就硬得离谱！”卡伦趴在吉斯旁边，岩棒重重地砸在胸墙上，“吉斯，一会儿我去下面用岩棒顶它，你用你的‘血牙’砍它的铰链——上次在轨道站你不是砍过混沌攻击艇的引擎吗？这锤子的铰链肯定没引擎硬！”
“别冲动，卡伦！”吉斯一把拉住想跳下去的卡伦，指了指攻城锤周围的混沌信徒，“你看，锤子周围有二十多个持盾信徒，他们的盾牌是用黑石混合混沌金属做的，你的岩棒砸上去只会被弹开，还会暴露自己。等重爆弹小队的火力压制住他们，咱们再找机会偷袭。”
话音刚落，右翼传来“哒哒哒”的重爆弹轰鸣声——沃克已经调配好火力，三挺.50口径重爆弹枪同时开火，铜制弹壳像雨点般落在沙地上，形成一道密集的火网，冲在最前面的混沌信徒瞬间被打成筛子，黑血溅在沙地上，很快被赤黄色的沙子吸收，只留下一道道深色的痕迹。
“就是现在！”吉斯抓住机会，翻身跃下胸墙，“血牙”链锯剑的开关被按下，“滋滋”的嗡鸣声在沙地上回荡，刃口的圣纹瞬间亮起，淡红色的圣焰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他的目标是左侧那台普通攻城锤的铰链——那里没有持盾信徒守护，只有两个推着锤子的狂战士，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城门上，根本没注意到侧面袭来的威胁。
“嗤啦”一声，圣焰包裹的链锯剑轻松切入铰链的缝隙，混沌金属制成的铰链像黄油一样被切开，齿轮“咔咔”地空转着，攻城锤瞬间失去了推进力，歪倒在沙地上，砸死了两个来不及躲闪的狂信徒。
“干得好，吉斯！”卡伦也跟着跳了下来，岩棒横扫，将一个试图偷袭吉斯的混沌信徒砸飞，“快！去帮我砸中间那台泰伦角质层锤子，我倒要看看它有多硬！”
吉斯刚想跟上，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恶意——灵能亲和让他瞬间锁定了威胁来源：城门上方的了望塔！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混沌巫师正举着法杖，黑色的灵能箭在杖顶凝聚，目标正是卡伦！
“卡伦，小心！”吉斯猛地扑过去，将卡伦扑倒在地，灵能箭擦着吉斯的动力甲肩甲飞过，击中了后面的黑石胸墙，“轰隆”一声，胸墙被炸开一个大洞，碎石飞溅，划伤了吉斯的小臂——虽然有动力甲保护，但碎石的冲击力还是让他的手臂一阵发麻。
“该死的巫师！”卡伦从沙地上爬起来，岩棒指着了望塔，眼睛里布满血丝，“吉斯，你去帮沃克守住右翼，我去宰了那个杂碎！敢偷袭我，我要把他的法杖折成两段！”
“别去！巫师的灵能护盾你破不了！”吉斯拉住卡伦，指了指正在快速靠近的中间攻城锤，“你看，那台泰伦角质层锤子已经快到城门了，咱们得先阻止它，否则城门会被撞开！”
果然，中间那台攻城锤在持盾信徒的掩护下，已经推进到离城门只有五十米的位置，锤身顶端的混沌颅骨眼窝中，火焰燃烧得更旺了，甚至能听到颅骨里传来的诡异嘶吼声——那是被混沌能量束缚的怨灵，用来增强攻城锤的破坏力。
城门上方传来机械教技工的呐喊：“齿轮快撑不住了！攻城锤的冲击力太大，城门已经出现裂缝了！”吉斯抬头望去，只见黑色的钢门（由三层黑石钢铸造，厚度达半米）上，一道蛛网状的裂缝正在蔓延，从城门中央一直延伸到顶部，像是一道狰狞的伤疤。
“沃克，请求重爆弹小队集中火力攻击中间攻城锤的角质层！”吉斯对着通讯器大喊，同时握紧“血牙”链锯剑，“卡伦，你用岩棒吸引持盾信徒的注意力，我去砍角质层的缝隙——泰伦角质层虽然硬，但缝隙处的混沌金属很脆，我的圣焰能烧穿它！”
“收到！重爆弹小队已转向中间攻城锤！”沃克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伴随着重爆弹的轰鸣，“你们注意安全，我会让火焰喷射器手掩护你们！”
卡伦立刻举起岩棒，对着持盾信徒大喊：“喂！你们这些躲在盾牌后面的懦夫，敢不敢跟爷爷打一架！”说着就冲了过去，岩棒重重地砸在一个信徒的盾牌上，“铛”的一声巨响，盾牌被砸出一道裂纹，信徒被震得后退几步，其他持盾信徒果然被吸引，纷纷转向卡伦，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吉斯趁机从侧面绕到攻城锤后方，“血牙”链锯剑的圣焰燃烧到极致，淡红色的火焰中甚至夹杂着一丝金色的光——这是徽章与武器的“意志共鸣”被激发到极致的表现。他对准泰伦角质层的缝隙，猛地将链锯剑插了进去，圣焰瞬间点燃了缝隙中的混沌能量，“滋滋”的灼烧声中，角质层开始剥落，露出里面黑色的金属骨架。
“给我断！”吉斯用力拉动链锯剑，锯齿切开金属骨架的声音刺耳至极，攻城锤的推进力瞬间消失，顶端的混沌颅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窝中的火焰瞬间熄灭，里面的怨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吉斯，小心后面！”卡伦的吼声传来，吉斯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手持链锯斧的混沌狂战士正从侧面袭来，链锯斧的锯齿上还挂着碎肉，显然刚砍死了一个帝国士兵。吉斯侧身躲开，“血牙”链锯剑横扫，圣焰瞬间切断了狂战士的手臂，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沙地上，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沙子。
就在这时，城门上方传来一阵欢呼——利奥成功加固了城门齿轮！通讯器里传来他的声音：“齿轮已经用钛合金板加固，能再承受至少三次攻城锤撞击！机械教的技工正在安装反攻城刺，下次混沌再推锤子过来，会被刺穿底部！”
“太好了！”沃克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重爆弹小队继续压制，火焰喷射器手准备，给我在城门前方烧出一道火墙，阻止混沌信徒靠近！”
橙色的火焰从右翼喷射而出，在城门前方形成一道两米高的火墙，冲上来的混沌信徒瞬间被火焰吞噬，发出凄厉的惨叫，焦糊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与硫磺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中间的攻城锤失去了推进力，左侧的攻城锤被吉斯破坏，右侧的攻城锤也被重爆弹打坏了铰链，混沌大军的第一波攻城，暂时被击退。
吉斯靠在黑石胸墙上，大口喘着气，“血牙”链锯剑的圣焰渐渐平息，刃口还残留着混沌金属的碎屑。他的动力甲肩甲被灵能箭划出一道深痕，小臂的伤口虽然不深，但血水已经渗透了动力甲的内衬，传来一阵刺痛。卡伦也靠了过来，岩棒上沾着黑血和碎肉，他的动力甲胸甲被盾牌砸出一个凹痕，却依旧笑得一脸兴奋：“过瘾！刚才我砸飞了三个持盾信徒，要是再给我来十个，我也能砸飞！”
“别得意，卡伦。”沃克走了过来，他的链锯剑上沾着更多的黑血，肩甲上的血滴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探测器显示，混沌大军还有后续部队，而且有混沌终结者的信号——他们肯定会用更强大的兵力发起第二波攻城，我们得尽快修复防御工事，补充弹药。”
利奥也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工具箱：“吉斯，你的肩甲需要修补，我这里有临时粘合剂，能暂时堵住裂缝，避免战斗中被混沌武器砍穿。卡伦，你的岩棒裂纹又扩大了，我用钛合金丝帮你缠了几圈，能撑到战斗结束，但之后必须找机械教修复。”
吉斯点点头，任由利奥修补肩甲，目光望向远处的混沌大军——他们正在重新集结，黑色的队伍像一条毒蛇，在赤沙漠上蠕动，攻城锤也在被重新修复，远处的混沌巫师正在举行亵渎仪式，暗红色的能量在他们头顶凝聚，形成一团巨大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接下来的战斗会更艰难。”吉斯握紧“血牙”链锯剑，刃口的圣纹再次亮起，“但我们是圣血天使的战士，是要塞的守护者，只要我们还站在这里，就绝不让混沌杂碎踏过城门一步！”
卡伦举起岩棒，用力砸在胸墙上：“对！绝不退让！让他们来，我要把他们的攻城锤全部砸烂，把他们的巫师全部砍成肉酱！”
沃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目光坚定：“准备好，他们的第二波攻城，很快就会开始了。”
城门上方的帝国圣像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圣油从圣像的手中滴落，落在城门的裂缝上，像是在为这道伤痕加持圣能。吉斯知道，这场城门鏖战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但他没有丝毫畏惧——因为他是圣血天使的正式战士，手中握着“血牙”链锯剑，身边有值得信任的战友，身后是需要守护的要塞与巴尔的子民，这份责任与荣耀，足以支撑他战斗到最后一刻。
远处的混沌大军中，传来一阵震天的嘶吼，第二波攻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