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动作优雅，绕过桌角为她拉开座椅。
在男人俯身靠近的瞬间，一丝清冽的雪松香气若有似无地萦绕在沈摘星鼻尖。
【靠这么近…香水味还挺好闻。】
她面上淡定，耳根却微微发热，心里的小人又开始蹦跶。
“顾先生久等。”
她顺势坐下，双腿交叠时，包裹在紧身牛仔裤里的腿型显得愈发修长笔直。
今天她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短款上衣，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线。
行动间，偶尔会露出一小截细腻白皙的腰肢，晃得人眼晕。
顾衍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眸色微深。
他回到座位，将一本菜单轻轻推到她面前。
修长的手指状似无意地点在“招牌推荐”一栏，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手背。
“上次听沈小姐提过不喜欢重口味，”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点了清汤松茸和蟹粉狮子头，都是清淡鲜美的功夫菜。”
“尤其是这道松茸汤…火候很重要，需要慢慢品，才能尝出其中真味。”
他认真地介绍着，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沈摘星抬起眼，正好撞进他幽深的眸子里。
【想不到这高冷男人居然对吃还如此有研究？好像也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不食人间烟火。】
她在心里哼了一声，面上却弯起嘴角，“那我还真要尝尝才行，只要是味道分明的东西，我都喜欢。”
她翻到后面，葱白的手指一点：“再加个宫保虾球吧，酸甜口，开胃。”
她坐着有些倾身，领口随之荡开一个微小的弧度，露出一段精致如玉的锁骨。
顾衍的视线从那抹白皙上掠过，心底莫名有种奇异的感觉。
下一刻他就赶紧移开了目光。
“好，依你。”
他从善如流，吩咐服务员加菜。
待服务员离开，他才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温毛巾擦了擦手，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沈小姐今天这身，很衬你。”他顿了顿，补充道，“显得很…青春活力。”
【系统：宿主！他在看你腰！眼神都快拉丝了！警告！警告！】
【沈摘星（内心oS）】：【闭嘴！这叫商业互吹！不过…他眼神确实…肯定是我多想了，人家才不会那么禽兽！】
对面，男人握着茶杯的指尖几不可查地收紧。
禽兽？
男人暗自回想了下刚刚那奇怪的感觉，看来自己真的很禽兽。
想到这，他下意识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那股从锁骨一路蔓延到心口的异样感觉，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这种感觉…他不是没见过漂亮女人。
商界社交场合，知性优雅的女性见过太多，甚至不乏主动示好的。
但从来没有哪一个，能让他产生这种…心跳失序的感觉。
顾衍垂眸看着杯中茶水，脑海中却回放着每次看到她的感觉，灵活灵动，鲜艳，可爱，智慧......
心动。
这两个字突然跳进脑海。
顾衍愣了一瞬，随即失笑。
二十六的他，居然会对一个还没成年的小丫头心动？
可事实摆在眼前——这段时间他总想着找借口来b市，上次是风水咨询，这次是高考志愿，下次呢？
他连借口都想好了。
他想见她。
每次见到她，心情都会莫名变好。
哪怕只是坐在对面看她吃东西，看她眼睛亮晶晶地说话，都觉得满足。
“顾先生？”沈摘星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顾衍抬眼，对上少女疑惑的目光。
“在想什么？”沈摘星歪了歪头，“该不会是我脸上有东西吧？”
“没有。”顾衍收敛情绪，嘴角勾起一抹笑，“只是在想…沈小姐今年多大了？”
沈摘星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十八，”她老实回答，“再过几天。”
月底。
顾衍心里默默算了下日期——还有几天就成年了。
五天后，她就成年了。
但即便成年，她也才十八岁。
而他，已经即将奔27了。
九岁的年龄差。
顾衍眼神暗了暗。
这个年龄差，放在商界或许不算什么，但对眼前这个刚高考完的小姑娘来说......
他能等。
反正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几年。
“怎么突然问这个？”
沈摘星狐疑地看着他。
【系统：宿主！他眼神不对！刚才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沈摘星：能有什么不对？顶多是觉得我年纪小，不好谈合作吧。】
“没什么，”顾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只是觉得沈小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让人佩服。”
沈摘星挑眉：“所以顾先生是在夸我年少有为？”
“算是。”顾衍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几分玩味，“不过…沈小姐既然快十八了，有没有考虑过大学毕业后的规划？”
“大学毕业？”沈摘星愣了下，“顾先生这是在挖墙脚？想让我毕业后去你公司？”
“如果沈小姐愿意，”顾衍笑了，“顾氏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沈摘星：“……”
【系统：宿主！他这是在提前预定你！】
【沈摘星：预定个屁！明明就是客套话！】
但不知为何，她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这时，服务员端着菜上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顾衍很自然地把转盘转到她面前，声音温和：“先尝尝这个松茸汤，趁热。”
沈摘星接过勺子，舀了一口汤。
鲜美的味道在舌尖化开，确实不错。
“味道怎么样？”顾衍问。
“很好，”沈摘星点头，“顾先生果然是美食家。”
顾衍笑了笑，没说话。
他只是想让她多吃点。
少女正在长身体，太瘦了不好。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顾衍自己都愣了下。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父亲呢？
不，不对。
他对她的感觉，绝不是老父亲。
而是…
顾衍垂眸，掩去眼中翻涌的情绪。
沈摘星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吃着东西。
少女吃相很好，小口小口的，却吃得很专注。
顾衍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
算了，不急。
反正时间还长。
他会等她长大，等她成年，等她大学毕业…
等她有能力选择自己的人生时，再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
到那时，他会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