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宴的余温还没散,落魄宗的弟子们连走路都带着股扬眉吐气的劲儿——毕竟前几天刚打跑了青云宗找茬的,又干翻了黑风寨的报复,现在谁见了他们,都得客气三分。林小苟更是成了宗门的“活招牌”,连负责喂鸡的阿婆都天天给他塞煮鸡蛋,说“仙师吃了补灵气”。
这天清晨,林小苟正蹲在灵田边,看着满田沉甸甸的灵稻穗犯嘀咕——这灵稻长得也太快了,才几天就快熟了,要是能再甜一点,煮出来的饭肯定更香。刚吐槽完,就见稻穗上的颗粒突然饱满了几分,还隐隐透着股蜜糖似的光泽。他刚想摘一粒尝尝,山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不同于往常的动静——没有马蹄声,也没有吆喝声,只有一阵极轻的衣袂翻飞声,像是有人踩着风过来了。
“小苟仙师,山下有贵客到。”山羊胡长老的声音带着点紧张,快步跑过来,手里还攥着一块镶金边的木牌,“是、是‘天衍宗’的使者!天衍宗啊!那可是修仙界排前三的顶级宗门,他们怎么会来咱们这小地方?”
林小苟心里也咯噔一下——天衍宗这名字他听长老提过,说是门内弟子最低都是筑基期,手里的法宝能移山填海,比青云宗和黑风寨加起来还厉害百倍。这么个顶级宗门突然派人来,肯定没那么简单。
“走,去看看。”林小苟拍了拍手上的土,跟着长老往山门走。刚到门口,就见一个穿着月白色锦袍的青年站在那里,腰间挂着块玉佩,手里拿着个紫檀木盒子,面无表情,眼神里带着股自上而下的疏离,跟看蝼蚁似的扫过落魄宗的山门。
“哪位是林小苟?”青年开口,声音又冷又脆,像是冰块撞在玉上,“我是天衍宗外事堂使者,奉掌门之命,特来送邀请函。”
说着,他打开紫檀木盒子,里面放着一张烫金的邀请函,上面写着“恭请林小苟仙师于三日后赴天衍宗论道”,落款是天衍宗掌门的名字,还盖了个朱红色的大印。
山羊胡长老眼睛都看直了,拉着林小苟的胳膊小声说:“天衍宗的论道!多少宗门挤破头都进不去,这可是天大的机缘啊!”
林小苟却没那么乐观——他一个靠吐槽混饭的“假仙师”,哪懂什么论道?再说天衍宗这么大的宗门,犯得着对一个小宗门的弟子这么“客气”?这里面指定有坑。
他接过邀请函,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挠了挠头:“论道?就是坐着聊天吗?我嘴笨,怕聊不过你们掌门啊。”
使者嘴角抽了抽,显然没料到这个“能引天雷”的仙师居然这么“接地气”,语气里多了点不耐烦:“论道乃修仙界盛事,关乎灵气感悟与功法交流,并非闲聊。林仙师能以炼气三层引动天雷,想必有独到之处,掌门很是期待。”
林小苟心里冷笑——还独到之处?他的独到之处就是会吐槽。他盯着使者腰间的玉佩,突然开口:“使者大人,你这玉佩看着挺值钱,是天衍宗发的吗?我瞅着上面的灵气波动,怎么跟我上次在路边捡的碎玉差不多?”
这话一出,使者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放肆!此乃天衍宗镇堂玉佩,蕴含千年灵气,岂容你随意诋毁?”
“别生气啊,我就是随口说说。”林小苟摆了摆手,心里却开始吐槽:“什么镇堂玉佩?我看就是块普通的玉,要是能突然黯淡下来,没了灵气波动,看你还怎么装。”
下一秒,使者腰间的玉佩突然“嗡”了一声,原本莹白的光泽瞬间消失,变得跟块普通石头似的,连一点灵气都感受不到了。
使者脸色骤变,赶紧伸手去摸玉佩,手指都在抖:“怎、怎么回事?这玉佩昨天还好好的!”
林小苟心里乐了,面上却装作惊讶的样子:“哎呀,使者大人,你这玉佩该不会是假货吧?要不我给你推荐个靠谱的玉器店?我以前在凡间的时候,经常帮人鉴别玉器。”
周围的弟子们憋不住笑,瘦高个还小声嘀咕:“仙师连凡间的玉器都懂,也太厉害了吧!”
使者气得胸口起伏,却又没办法——玉佩确实没了灵气,他总不能跟个炼气三层的弟子动手,传出去丢天衍宗的脸。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火气:“许是路上沾染了浊气,不碍事。林仙师,三日后还请准时赴约,天衍宗会派飞舟来接你。”
“飞舟?就是能在天上飞的船吗?”林小苟故意问,“会不会漏风啊?我恐高,要是飞一半掉下来,那可就惨了。”
使者额角的青筋都跳起来了:“天衍宗的飞舟乃用万年灵木打造,固若金汤,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那就好。”林小苟点了点头,心里却继续吐槽:“固若金汤?我看未必,要是飞舟来的时候,突然出点小故障,比如翅膀断了一根,让你们没法按时接人,那才有意思。”
使者像是察觉到什么,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林小苟:“林仙师,还请自重,莫要再用旁门左道。”
“什么旁门左道?我就是个普通弟子,哪会那些东西。”林小苟摊了摊手,话锋一转,“对了,使者大人,你们天衍宗论道,管饭吗?我饭量挺大,要是不管饭,我可能撑不到论道结束。”
使者:“……” 他从没见过这么“接地气”的仙师,连论道都关心管不管饭。他压着最后一点耐心:“天衍宗会备好灵食,林仙师不必担心。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说着,他不等林小苟再开口,转身就走,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像是怕再多待一秒,身上的宝贝又会出问题。
看着使者走远的背影,山羊胡长老才松了口气:“小苟仙师,您刚才也太敢说了!那可是天衍宗的使者,要是得罪了他们,咱们可就麻烦了。”
“得罪?”林小苟冷笑一声,把邀请函递给长老,“你以为他们是真心请我去论道?我看是鸿门宴。他们肯定听说了我‘引天雷’的事,想探探我的底,要是我露了馅,指不定会怎么样。”
长老接过邀请函,脸色也变了:“那、那咱们不去?”
“不去也不行。”林小苟摇了摇头,“天衍宗这么大的宗门,咱们要是敢拒绝,他们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灭了落魄宗。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去看看,说不定还能靠吐槽混过去。”
旁边的瘦高个弟子赶紧说:“仙师,我跟你一起去!我虽然修为低,但能帮你端茶倒水!”
“我也去!”
“还有我!”
弟子们纷纷举手,眼神里满是坚定——他们以前受够了被其他宗门欺负的日子,现在有林小苟护着,他们也想为宗门出点力。
林小苟看着大家,心里一暖:“好,到时候带上几个弟子,咱们一起去天衍宗‘论道’。不过在那之前,咱们得做准备——我得练练怎么吐槽才能不被反噬,你们也得把灵田看好,别再出什么事。”
“放心吧仙师!”弟子们齐声答应,声音里满是干劲。
当天下午,林小苟就躲在后山练吐槽——他对着一棵大树吐槽“想让它开花”,结果树上真的开了满树的桃花;对着一只兔子吐槽“想让它会说话”,结果兔子真的开口说了句“仙师饶命”,吓得他差点把兔子扔出去。不过每次吐槽后,天上都会传来闷雷,虽然没劈到他,但后山的石头已经被劈碎了好几块。
“看来吐槽越离谱,反噬越厉害。”林小苟摸着下巴琢磨,“到了天衍宗,得挑着吐槽,不能什么都敢说。”
而此时的天衍宗,使者正跪在掌门面前,脸色苍白地汇报情况:“掌门,那林小苟确实诡异,属下的镇堂玉佩在他面前突然失去灵气,属下怀疑他修炼了某种邪术。”
天衍宗掌门坐在高位上,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眼神深邃:“邪术?未必。能引动天雷,又能让玉佩失灵,说不定是传说中的‘言出法随’。三日后,你亲自去接他,务必看紧他,别让他在天衍宗搞出什么乱子。”
“是!”使者恭敬地答应,心里却对林小苟多了几分忌惮。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这天清晨,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空中传来,林小苟抬头一看,只见一艘比落魄宗整个宗门还大的飞舟停在半空中,飞舟上刻着“天衍宗”三个大字,金光闪闪,看着就气派。
“小苟仙师,飞舟到了。”山羊胡长老紧张地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带瘦高个和阿牛去就行,你留在宗门看着。”林小苟拍了拍长老的肩膀,转身对瘦高个和阿牛说,“别紧张,到了天衍宗,跟着我就行,要是有人欺负你们,我帮你们吐槽他。”
瘦高个和阿牛用力点头,跟着林小苟朝着飞舟走去。
刚登上飞舟,就见上次那个使者站在门口,脸色还是冷冰冰的:“林仙师,里面请。掌门已经在论道殿等着了。”
林小苟跟着使者往里走,心里却在琢磨——天衍宗的掌门到底想干什么?这场论道,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灵稻粒——这是他特意装的,要是实在没办法,就吐槽灵稻粒变成武器,好歹能防身。
飞舟很快启动,朝着天衍宗的方向飞去。林小苟站在飞舟的窗边,看着下面的山川河流快速后退,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林小苟,加油!不就是顶级宗门吗?你连雷劈都不怕,还怕他们?大不了就吐槽到他们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