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贾张氏招魂,浩哥冷笑
腊月二十三,小年。按老北京的规矩,这天该祭灶、吃糖瓜,寓意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然而,四合院里却丝毫没有过节该有的喜庆气氛,反而被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骚臭和极度尴尬的氛围笼罩着。
棒梗当众窜稀,并精准“喷射”贾张氏一脸的惊天事件,已经过去了两天。但那画面太具冲击力,那味道仿佛有生命般,顽强地附着在事发地点的砖缝里、晾衣绳上,甚至围观者的记忆深处,久久不散。成了这个年关底下,四合院乃至附近几条胡同最热门的谈资,没有之一。
“听说了吗?就南锣鼓巷95号院,老贾家那孙子,偷吃肉,好家伙,拉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喷他奶奶一脸!” “哎呦喂!真的假的?太膈应人了!” “可不嘛!当时好多人都看见了!那贾老婆子叫得跟杀猪似的!” “该!让你不好好管教孩子,偷鸡摸狗,报应!”
类似的议论,在公用水龙头边、在胡同口的副食店外、甚至在轧钢厂的车间和食堂里,悄然而迅速地流传着。人们说起时,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幸灾乐祸和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贾家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大街。连带着易中海这个一大爷,脸上都无光——毕竟是他一直强调“互助友爱”,维护着贾家“困难户”的形象。现在贾家闹出这么一出,简直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
贾家屋里,更是愁云惨雾。棒梗拉得几乎虚脱,躺在炕上哼哼唧唧,小脸蜡黄。一方面是泻药的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另一方面也是吓的、臊的。他长这么大,虽然偷鸡摸狗惯了,但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尤其是被那么多熟人围观,他感觉自己以后都没脸出门了。
秦淮茹请了一天假在家照顾儿子,眼睛红肿,一方面是心疼儿子,更多是觉得没脸见人。她在院里本就靠着柔弱和眼泪博同情,如今这份资本被儿子这一泡稀屎冲得七零八落。别人看她的眼神,不再是同情,而是毫不掩饰的嘲笑和指指点点。
贾东旭更是闷着头,唉声叹气,连班都不太想去上了,总觉得工友们在背后笑话他。
而情绪最激动、最无法接受现实的,就是贾张氏。
她被那兜头盖脸的污秽之物恶心得差点背过气去,回家洗了又洗,搓了又搓,皮都快搓掉一层,还是觉得那股恶臭如影随形,萦绕在鼻端。更重要的是,她活了大半辈子,撒泼打滚、骂街招魂无所不能,在院里也算是个没人敢轻易招惹的角色,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她坚决不相信孙子只是简单的吃坏了肚子。哪有那么巧的事?刚偷了肉吃下去就拉成这样?还拉得如此邪门、如此猛烈、如此……具有针对性?
一定是中了邪!是被人下了咒!是钟浩那个挨千刀的小畜生搞的鬼!
对!一定是他!
自从钟浩搬进这个院,贾家就没顺过!儿媳妇偷粮票被粘住赔了钱,现在孙子偷肉吃又当众窜稀丢人现眼……这一切,肯定都是钟浩在背后捣鬼!他肯定懂什么邪门歪道!
这种愚昧而偏执的念头,像野草一样在贾张氏心里疯长,迅速压过了理智。她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剥了钟浩。
但明着去闹?她有点怵。钟浩可不是原来那个闷不吭声的软柿子,那小子嘴皮子利索,下手也黑(在她看来),连许大茂和易中海都在他手里吃了亏。
于是,贾张氏那颗被封建迷信填满的脑子,开始酝酿另一个计划——她要用她最擅长的方式,来进行报复和“自救”。
招魂!
请老贾和东旭他爹上来,让他们看看孙子受了多大的委屈,让他们去找钟浩算账!索他的命!让他不得好死!
小年夜的晚上,天阴沉得厉害,像一口倒扣的黑锅,连颗星星都没有。寒风比白天更刺骨,卷着地上的碎纸屑和尘土,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打着旋,发出呜呜的声响,更添了几分阴森。
院里人家大多早早关了门,躲在屋里,就着微弱的光亮,尽可能地弄点吃的,算是过小年。很少有人愿意在外面忍受寒风,尤其是中院,那地方现在总让人觉得有点心理阴影。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压抑的、神神叨叨的念叨声,从中院响了起来。
是贾张氏!
只见她穿着一件深色的、油渍麻花的破棉袄,头发乱蓬蓬地挽着,手里端着一个破旧的陶盆,盆里不知道装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一步一挪地走到了院子当中,也就是前两天棒梗“爆发”的地点附近。
她先是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圈,发现各家门窗紧闭,只有零星几家窗户后面,似乎有黑影在好奇地窥视。
她定了定神,把心一横,将陶盆放在地上。盆里是一些烧剩下的纸钱灰烬,还有几块干瘪的窝头碎块,甚至还有一小撮明显是刚从棒梗裤子上剪下来的、带着污渍的布条!
然后,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从怀里掏出两个用破布和白纸糊成的、歪歪扭扭的小人,上面似乎还用墨笔画了五官,其中一个胸口位置还写了个模糊的“钟”字!
“哎呦喂……老贾啊!东旭他爹啊!你们快上来看看吧!你们睁睁眼吧!”贾张氏猛地拔高了声音,带着哭腔,开始了她那套熟悉的招魂哭丧调,“咱们家没法活了啊!让人欺负到头上了啊!孙子就要让人害死了啊!”
她的声音在寒冷的夜风中飘荡,嘶哑而凄厉,听得人头皮发麻。
“哪个天杀的黑心烂肺、断子绝孙的王八羔子呦!用邪术害我孙子啊!让他拉肚子,丢人现眼啊!你们快把他带走吧!把他带走啊!”
她一边哭嚎,一边拿起那个写着“钟”字的小布人,用一根缝衣针狠狠地往上面扎!嘴里还恶毒地诅咒着:“扎你的心!扎你的肝!扎你的肠子烂穿穿!让你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这诡异而恶毒的一幕,自然没能逃过邻居们的眼睛。虽然没人开门出来,但许多扇窗户后面,都贴满了震惊、厌恶、又带着点看热闹心态的脸。
“这贾张氏又作什么妖呢?” “我的天爷!还扎小人?这老太太疯了吧!” “诅咒钟浩呢?这也太恶毒了!” “真是疯了!自己孙子偷东西吃坏了肚子,怪得着别人吗?” “快看她盆里那布条……不会是棒梗那裤子上……” “呕……别说了,恶心!”
易中海在家也听到了动静,气得直拍桌子:“胡闹!简直是胡闹!”但他却没有立刻出去制止。一方面,他有点怕沾上贾家这身腥骚;另一方面,他心里未尝没有一丝借此敲打一下钟浩的念头,觉得让贾张氏闹一闹,给钟浩添点堵也好。
刘海中倒是挺着肚子开了条门缝,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句“封建迷信!不成体统!”,但看到易中海没动静,他也缩了回去,懒得管这破事。
许大茂躲在自家窗后,看得津津有味,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阴笑:“扎!使劲扎!最好真扎死那小畜生!”他甚至恨不得给贾张氏递两根更粗的针。
而事件的核心人物——钟浩,此刻正坐在自家书桌前。
窗外的哭嚎诅咒声,清晰地传了进来。那恶毒的字眼,那愚昧的仪式,在他听来,简直是荒唐透顶,可笑至极。
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拨开一小条窗帘缝隙,冰冷的目光投向院子里那个又哭又喊、状若疯癫的老虔婆。
黑暗中,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度冰冷的、充满嘲讽的弧度。
冷笑。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看跳梁小丑般的冷笑。
搞邪术?下咒?扎小人?
真是愚不可及!
我钟浩能站在这里,靠的是来自未来的见识,是机械工程师的头脑,是“整活暴富系统”的加持!是精准的计算和果断的行动!
对付你们这些禽兽,还需要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粘鼠板、泻药粉、清晰的账本、当众揭短……哪一样不是基于对你们人性弱点的精确把握和现代思维的降维打击?
你贾张氏就算把嗓子哭哑,把小人扎成筛子,又有什么用?除了显得你们贾家更加愚昧、更加可笑、更加可怜之外,毫无意义!
钟浩的目光扫过那个被贾张氏疯狂蹂躏的小布人,眼神里的轻蔑更浓了。
他甚至懒得出去制止,更懒得辩解。
跟一个被封建思想荼毒至深的老泼妇讲科学、讲道理?那是对牛弹琴,自降身份。
就让她闹吧。闹得越大越好,越疯越好。让全院、甚至全院外的人都看看,贾家到底是什么成色!看看维护着贾家的易中海,又是个什么嘴脸!
这闹剧,本身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不仅抽在贾家自己脸上,也抽在易中海那套“道德绑架”的脸上。
钟浩轻轻放下窗帘缝隙,重新坐回书桌前。外面的哭嚎声仿佛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他的心思,已经飞到了别处。飞到了厂里那台还没修好的苏联龙门铣上,飞到了空间里即将成熟的玉米和即将孵出的小鸡上,飞到了如何利用系统,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更快地积累资本和力量上。
贾张氏的招魂诅咒,在他眼里,不过是被时代车轮即将碾碎的、腐朽枯木发出的最后一声哀鸣。
毫无威胁,徒增笑耳。
但他心里,却默默地将这笔账又给贾张氏记上了一笔。
“老东西,既然你这么喜欢跳,这么喜欢作死……”
钟浩的眼神在黑暗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那就别怪我下次,给你整一个更‘刺激’的活。”
“让你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鬼上身’。”
窗外的寒风,似乎变得更加凄厉了。而贾张氏的哭嚎,在无边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愈发苍白和可笑。
钟浩的冷笑,则彻底隐没在屋内的黑暗里,化作冰封的杀意,悄然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