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废料库签到,苏联图纸入手
红星轧钢厂第三采购科的办公室内,烟雾与茶垢的气味混杂,时间仿佛在这里凝滞,与窗外厂区那热火朝天的生产景象格格不入。钟浩坐在靠窗的旧办公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那张写着特种螺丝需求的清单,目光却投向了窗外那高耸的烟囱和连绵的厂房。
他的心思,早已不在那几张难啃的零碎单子上。那几个老采购员幸灾乐祸的眼神,王科长公事公办的指派,在他心中激不起半点波澜。来自未来的灵魂和已然激活的系统,让他看待这个时代、这个职位的视角,截然不同。
采购员?这确实是个不起眼的位置,但也正因为不起眼,才拥有着意想不到的灵活性和操作空间。它能合理合法地接触各类物资、信息、人脉,是蛰伏初期绝佳的掩护壳和跳板。
而脑海里那个【多维人生成就系统】,才是他真正的底气所在。
“系统,”他在心中默念,“调出可签到地点列表。”
半透明的虚拟界面浮现在视界中,比之前似乎清晰流畅了一些。
【今日可签到地点:】 【1.红星轧钢厂第三采购科办公室(已签到:基础办公物资)】 【2.红星轧钢厂一号车间(奖励:普通金属材料)】 【3.红星轧钢厂废料回收库(奖励:未知图纸\/技术资料-高概率)】 【4.红星轧钢厂职工食堂(奖励:少量粮票\/食物)】 【5.南锣鼓巷95号院(已签到:基础生活物资)】 【……】(列表可滚动)
他的目光立刻被第三个选项牢牢吸引。
【红星轧钢厂废料回收库(奖励:未知图纸\/技术资料-高概率)】
废料库?图纸?高概率?
工程师的本能瞬间被点燃。一个大型重工业企业的废料回收库,里面堆积的不仅仅是破铜烂铁,更可能是一个时代的工业记忆碎片,是无数被淘汰、被损坏、被遗忘的技术载体!对于拥有未来知识和系统加持的他来说,那里简直是一座未被发掘的宝库!
相比之下,那几个特种螺丝的任务,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就去废料库!”钟浩瞬间做出了决定。获取技术资料,长远来看,远比完成一个紧急采购任务更重要。
他收起清单,站起身,对科长王建国说道:“科长,我出去跑跑那几个特种螺丝的门路,看看以前的老关系能不能帮上忙。”
王科长头也没抬,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抓紧点时间,车间那边催得急。”他根本没指望钟浩真能搞定,只要态度积极,出去跑过了,就算交代得过去了。
那几个老采购员互相递了个眼色,嘴角带着嘲弄。出去跑?一个刚来没多久的小年轻,能有什么门路?不过是出去躲清闲罢了。
钟浩懒得理会他们的心思,拿起自己的挎包和水壶,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秋日的阳光洒在厂区宽阔的水泥路上,远处传来锻锤沉重的撞击声和机床尖锐的嘶鸣,空气里弥漫着金属切削液、煤炭和钢铁特有的味道。工人们行色匆匆,板车拉着各种零件和原料穿梭往来,一派繁忙景象。
钟浩凭借着原主的记忆,朝着厂区边缘的废料回收库走去。那里相对偏僻,靠近厂墙,通常只有需要处理废料或者捡点“破烂”的工人才会过去。
越靠近废料库,环境越发显得杂乱和萧条。高大的厂房被低矮的库房和露天堆积如山的废料所取代。生锈的钢铁边角料、报废的齿轮、断裂的传送带、扭曲的钢管……各种工业垃圾堆积如山,仿佛一片钢铁的坟场。几个穿着沾满油污工装的老工人,正慢吞吞地开着叉车,将新的废料堆放到指定区域。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机油味。
钟浩深吸一口气,非但不觉得难闻,反而有一种如鱼得水的兴奋感。作为一个机械工程师,这些在别人看来是垃圾的东西,在他眼里却可能蕴含着别样的价值。
他观察了一下环境,找了一个相对隐蔽且看起来堆积着不少老旧机械残骸的角落走去。那里似乎很少有人光顾,废料上都落满了灰尘。
就是这里了。
他假装低头寻找什么东西,意识深处对系统发出指令:“系统,在红星轧钢厂废料回收库签到!”
【叮!签到成功!地点:【红星轧钢厂废料回收库】!】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老式机床维护与局部改造图纸(残卷)-苏联技术标准】!】 【奖励已自动存入系统空间。】
成了!
钟浩心脏猛地一跳,强压下立刻查看的冲动。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继续在废料堆里翻翻捡捡,假装在寻找可用的材料,实则是为了掩饰此行的真正目的,并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
苏联技术标准的机床图纸!哪怕是残卷,其价值在这个年代也是难以估量的!这很可能涉及到厂里那些早已过时、却仍在超期服役的苏式老机床。如果能吃透这些图纸,不仅维修不在话下,甚至可能进行一些合理的改造升级,极大提升生产效率!
这比他预想的收获还要大!
就在他压抑着内心激动,准备随便捡几个不起眼的螺丝帽回去交差时,目光无意中扫过一堆特别厚重的、布满铁锈的金属板下面。
那里似乎压着一个厚厚的、深蓝色封皮的笔记本,以及一个用油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体,只露出一角。
好奇心驱使他费力地挪开那块沉重的金属板(体质增强后,力气也大了不少)。下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果然是一个硬壳笔记本,封面已经磨损褪色,但还能看到模糊的“工作笔记”和“技术”字样。旁边那个油布包,入手沉甸甸的。
钟浩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那几个老工人还在远处忙碌,没人注意他这个角落。
他迅速将笔记本和油布包塞进自己的挎包里,然后随便捡了几个型号接近任务要求的旧螺丝,快步离开了废料库。
心脏因为意外的发现而怦怦直跳。签到奖励是系统赋予的,而这笔记本和油布包,则是来自这个时代真实的、未被发现的遗存!
回到采购科办公室,他将那几个旧螺丝放在桌上,对王科长说:“科长,跑了几家,这种非标的螺丝确实不好找,大厂都不接小单。这是我刚从废料库找到的几个旧件,型号差不多,或许能应应急?我再继续想想办法联系小厂看看。”
他态度诚恳,而且确实拿回了“实物”,王科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嗯,废料库也能找到?行吧,先给机修车间送过去看看能不能代用。你继续跟进。”
那几个老采购员看到钟浩居然真从废料库扒拉出东西回来,虽然只是几个旧螺丝,但也稍稍收起了点轻视,至少这小子还真去干活了,不是纯躲清闲。
钟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不需要立刻惊艳全场,只需要一步步改变周围人的固有印象。
下班铃声响起,钟浩第一个离开了办公室。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好好研究今天的收获!
回到四合院,院里气氛依旧有些微妙。阎埠贵看到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没像往常一样凑上来打听。贾家的门关得紧紧的。傻柱在厨房忙活,看到他,咧咧嘴算是打了招呼。
钟浩乐得清静,快步回到自己小屋,插上门闩。
他先是意识沉入系统空间,查看那份签到奖励。
【老式机床维护与局部改造图纸(残卷)- 苏联技术标准】:一叠略显发黄的图纸虚影出现在空间里,上面布满了清晰的俄文标注、复杂的机械结构图和数据表格。虽然只是残卷,但涉及到了几种关键部件的拆解、维修和一项旨在提升加工精度的进给系统改造方案!其思路和技术水平,远超这个时代国内普遍的技术认知!
宝贝!绝对的宝贝!钟浩激动得手指微微颤抖。有了这个,他在轧钢厂的技术价值将直线上升!
退出空间,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个从废料库捡来的深蓝色笔记本和油布包。
先打开油布包。里面是一把保养得极好的、样式老旧的瑞士军刀,虽然有些岁月的痕迹,但刀锋依旧锐利,各种工具功能完好。这在当时可是稀罕物。
接着,他郑重地翻开那本厚重的工作笔记。
扉页上,用苍劲有力的钢笔字写着:“技术札记 - 谢尔盖·伊万诺维奇 - 1952年于红星轧钢厂”。下面还有一行稍小的中文:“赠予吾徒,望勤研习,不负所托。—— 李爱国 1954年春”
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这像是一个苏联专家的名字。李爱国?这似乎是厂里早已退休的一位传奇老技师,据说曾给苏联专家当过翻译和助手,技术非常过硬。
钟浩的心跳再次加速。他小心翼翼地一页页翻看。
笔记本里,密密麻麻写满了中文和俄文混杂的技术笔记!前面部分似乎是李爱国师傅记录的,那位苏联专家谢尔盖在日常工作中口述的各种设备操作技巧、维护要点、故障排查经验,甚至还有一些对设备设计不足之处的犀利点评和改进设想!字里行间,充满了老一辈技术工作者严谨求精的态度。
而笔记的后半部分,笔迹发生了变化,更加年轻,也略显潦草,似乎是李师傅的徒弟记录的,内容更多是实践中的心得体会和一些自学的技术理论。
这不仅仅是一本笔记,这简直是一部浓缩的、关于轧钢厂那些苏式老设备的“武功秘籍”和“医典”!其价值,甚至可能比系统给的图纸还要高!因为它是基于实际生产经验的、活的知识!
钟浩如获至宝,沉浸其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窗外天色彻底黑透,肚中传来饥饿的抗议,他才勉强从那些精妙的技术论述中抬起头来。
巨大的喜悦和兴奋充斥着他的内心。这一趟废料库之行,收获实在是太巨大了!
但兴奋之余,他也冷静下来。怀璧其罪。无论是系统的图纸,还是这本意外得来的笔记,在自身实力不够强大之前,都不能轻易暴露。
目前,还是要低调蛰伏,利用这些知识,一步步提升自己在厂里的地位和价值。同时,整活大业也不能停下,要持续收割能量,升级系统。
想到系统,他忽然记起,新手任务完成后,似乎开启了【整活任务链】和【短期目标指引】。
他再次唤出系统界面。
【整活任务链(可选): 链一:禽兽克星(专注四合院内部整活,奖励偏重生活物资与特殊道具) 链二:厂区弄潮(专注轧钢厂内部整活与技术革新,奖励偏重技术图纸与工业物资) 链三:时代先锋(关注更大层面的时代机遇与挑战,奖励未知且丰厚,难度极高)】 【请选择您的初始任务链倾向。注意:选择后可获得对应指引,但并非完全锁定,宿主仍可自由行动。】
钟浩仔细阅读着三个选项。
禽兽克星,简单直接,收益稳定,能快速改善生活,但格局较小。 厂区弄潮,能与自身技术优势结合,收益更长远,但需要更谨慎的操作。 时代先锋……风险巨大,但收益也可能超乎想象。
略作思考,他做出了选择:“系统,我选择【厂区弄潮】为初始倾向。”
【选择确认。初始任务链倾向已设定:【厂区弄潮】。】 【短期目标指引生成中……】 【短期目标(1):解决特种螺丝短缺问题,在机修车间初步建立技术信任。】 【推荐方案:利用废料库所得图纸\/笔记知识,对现有废旧螺丝进行改制或提供替代方案。】 【完成奖励:整活能量+30,机修车间好感度提升,【初级机械加工技能】体验卡(3天)。】
系统的指引与他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而且奖励非常实用!
【初级机械加工技能】体验卡?这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有了实际操作能力,他才能将脑子里的知识变现!
看来,明天就得去机修车间走一趟了。
不过,在去解决厂里的问题之前,还有一件小事要处理。
他的目光投向系统空间里那两只已经饿得有些蔫了的母鸡,以及那三平米长势喜人、但急需间苗和补肥的玉米苗。
牧场和农田,可不能荒废了。这是未来食物和能量(无论是字面意义还是系统能量)的重要来源。
他得想办法弄点鸡饲料和农具。鸡饲料好办,可以去粮店买点麸皮糠秕,或者……去找傻柱?食堂总有剩饭剩菜和不要的菜帮子吧?或许可以做个交易。
至于农具,就需要更小心了。看来,又得去废料库“淘宝”了,看看有没有废弃的铁皮、钢筋,自己动手做个小锄头小铲子。
思路清晰起来。钟浩感觉一条充满挑战却又无限光明的道路,正在自己脚下缓缓展开。
他收好笔记和军刀,宝贝地藏好。然后拿出一个窝头,就着咸菜,开始享用晚餐。
窗外,四合院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咳嗽和孩子的哭闹。
钟浩的小屋里,煤油灯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那影子似乎变得愈发凝实和坚定。
技术、整活、种田、养鸡……这个世界的生活,似乎开始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而他的嘴角,那丝掌控一切的弧度,愈发清晰。
明天,将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