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料库又签，技术积累
秋意渐深，四合院里的那棵老槐树彻底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在日渐凛冽的寒风中摇曳，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严冬奏响序曲。院里的住户们也都换上了厚实的棉袄，行动间显得有些臃肿笨拙。家家户户的门窗缝隙都被仔细地用旧报纸或布条糊上，以期能多留住一丝暖意。
天气虽冷，但钟浩的心头却是一片火热。给母亲寄出生日礼物，并与陈雪茹的关系因丝巾之事而明显升温后，他感觉自己在这个陌生时代的根基又扎实了几分。那种游离于世界之外的疏离感，正在被具体的人际联系和逐渐清晰的目标所取代。
不过，钟浩深知，温情的纽带固然重要，但安身立命的根本，还是自身的实力。在这个计划经济的年代，个人的力量渺小，但他拥有来自未来的知识和一个看似无所不能的“整活暴富系统”。尤其是系统提供的各种超越时代的技术图纸和知识，才是他真正的底气所在。
想到技术，钟浩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那个给他带来过两次惊喜的地方——红星轧钢厂的废料库。第一次签到获得了【苏联老式机床维护图纸（残卷）】，第二次更是拿到了至关重要的【59式坦克履带局部修复工艺详解】。这些图纸虽然只是残卷或局部工艺，但其蕴含的技术思路和标准，对这个时代而言，无疑是宝贵的财富。
“不知道今天去，又能签出什么好东西。”钟浩心中带着一丝期待。他如今对系统的签到机制有了一些模糊的猜测：签到奖励似乎与地点、时代背景以及他自身的需求或行为存在某种关联。废料库作为轧钢厂堆放淘汰、废弃物资的地方，蕴含着大量工业时代的“遗骸”，在这里签到获得技术类奖励的概率显然更高。
这天下午，钟浩没什么紧急的采购任务，跟科长打了声招呼，便揣着工作证，溜溜达达地朝着厂区后方的废料库走去。
废料库的位置相对偏僻，靠近厂区的围墙，是由几间破旧的大仓库和一片露天的堆放场组成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机油和尘土混合的独特气味。几个上了年纪的工人老师傅裹着厚厚的棉大衣，坐在仓库门口的小板凳上晒着太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看到钟浩过来，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钟浩是采购科的常客，偶尔也会来废料库“淘宝”（寻找一些能利用的边角料或废弃工具），老师们傅都见怪不怪了。
“王师傅，李师傅，歇着呢？”钟浩笑着递过去两支经济牌香烟。这年头，香烟是很好的交际品。
王师傅接过烟，凑在鼻子下闻了闻，脸上露出笑容：“是小钟啊，又来找啥宝贝？”
“随便看看，看看。厂里最近不是要搞技术革新嘛，看看这些老家伙什儿有没有能启发灵感的。”钟浩随口找了个理由，给自己进入废料库的行为披上了一层“积极工作”的外衣。
“嗨，一堆破铜烂铁，能有啥灵感。”李师傅划着火柴，先给王师傅点上，又给自己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你们文化人就是想法多。去吧去吧，里头灰大，小心点。”
钟浩道了声谢，便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走进了昏暗的仓库内部。
仓库里光线不足，只有几扇高处的气窗透进些微天光，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地上杂乱无章地堆放着各种报废的机床零件、生锈的钢管、扭曲的钢板、还有一堆堆说不出名堂的金属废料。一些角落里，甚至还能看到日伪时期遗留下来的老旧设备残骸，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历史的变迁。
钟浩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废料堆之间，目光扫过那些锈迹斑斑的工业遗存。作为一名机械工程博士，他对这些金属造物有着一种天生的亲近感。他能从这些残破的形态中，依稀想象出它们当年在生产线上的轰鸣与作用。
他来到仓库最深处，这里堆放的是一些特别陈旧、破损也最严重的设备，几乎没有了任何修复价值，是真正的“废料”。钟浩选择在这里进行签到，他觉得，越是这种被时代彻底抛弃的角落，或许越能签出一些蕴含“失落技术”的奖励。
他屏息凝神，在脑海中默念：“系统，在红星轧钢厂废料库签到。”
【叮！签到成功！地点：红星轧钢厂废料库。获得奖励：【基础焊接技术手册】。奖励已发放至系统空间，请宿主查收。】
一道微光闪过，钟浩感觉意识深处的系统空间里，多了一本散发着油墨清香、装帧简洁却透着扎实感的书籍。
【基础焊接技术手册】？ 钟浩心中微微一动，立刻将意识沉入空间，查看这本新获得的手册。
手册的内容瞬间涌入他的脑海，并非简单的文字说明，而是包含了大量的图像、数据、操作要点甚至是一些常见故障的分析与解决方案。内容涵盖了电弧焊、气焊、电阻焊等这个时代常用的焊接技术，从最基础的焊接原理、设备结构、焊条选用，到各种位置（平焊、立焊、横焊、仰焊）的操作技巧、焊接参数设定、缺陷（如气孔、夹渣、未焊透、裂纹）的产生原因及防止措施，应有尽有。其知识体系之完整、细节之详尽、表述之精准，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任何一本公开出版的焊接教材。
更重要的是，手册的后半部分，还简要介绍了一些目前尚处于实验室阶段或国外刚刚开始应用的先进焊接技术概念，如氩弧焊、co2气体保护焊的雏形，虽然只是原理性描述，却为未来的技术发展指明了方向。
“好东西！”钟浩心中暗赞。焊接是工业的“缝纫术”，是机械设备制造、安装和维修中不可或缺的关键工艺。轧钢厂作为重工业单位，焊接应用极其广泛，无论是设备的日常维护检修，还是未来的技术升级改造，都离不开熟练的焊接工人和先进的焊接技术。
这本手册，虽然名为“基础”，但其价值无可估量。它不仅能让他自己快速掌握一门实用的硬核技能，更能通过适当的途径，提升整个轧钢厂乃至更广范围的焊接水平。这对于他“技术救国”的长远目标来说，是一块重要的基石。
他回想起前几天在车间看到的一幕：一个老师傅在焊接一台关键设备的底座时，因为操作不当出现了裂纹，不得不铲掉重焊，费时费力。如果当时有更规范的操作指导，或许就能避免这个问题。
“看来，得找个机会，让这本手册里的知识，‘自然而然’地发挥点作用了。”钟浩心中盘算着。直接拿出来太惊世骇俗，最好的方式还是通过“实践”和“点拨”，潜移默化地影响身边的人。
他退出系统空间，心情愉悦。这次签到，再次印证了他的猜测，废料库果然是他的“技术福地”。他在废料堆里又装模作样地翻检了一会儿，捡了几块看起来还能用的边角钢板和一小捆勉强能用的焊条，跟门口的王师傅打了个招呼，登记了一下，便带着这些“战利品”和脑海里沉甸甸的知识，离开了废料库。
回到采购科办公室，还没坐下，科长赵建设就把他叫了过去。
“小钟啊，回来得正好。”赵科长脸上带着笑意，指了指桌上的搪瓷缸子，“刚沏的茶，尝尝。”
钟浩道谢坐下，心里明白科长肯定有事。
“小钟，你最近表现不错啊。”赵科长吹了吹茶叶沫子，慢悠悠地说，“几次棘手的采购任务都完成得漂漂亮亮，给科里挣了面子。厂领导那边，也对你提出的那个食堂调味料渠道很满意。”
“科长您过奖了，都是分内的工作，主要还是靠科里支持和厂里的资源。”钟浩谦虚道。
“嗯，不骄不躁，很好。”赵科长满意地点点头，话锋一转，“不过，工作做好了，相应的责任也要跟上。经过科里研究，并报厂领导批准，决定给你加加担子。”
钟浩心中一动，知道重头戏来了。
“从下个月起，你就是咱们科第三采购小组的组长了。”赵科长正式宣布，“主要负责厂里部分劳保用品、辅助材料以及你之前熟悉的那些特殊渠道的采购工作。手下给你配两个人，老李和小王，都是熟手，你带着他们好好干。”
采购小组长！这虽然只是个最基层的管理岗位，但意义重大。这意味着钟浩不再是一个普通的跑腿采购员，而是有了一定的决策权和管理职责。工资待遇会相应提高，更重要的是，接触到的信息和人脉会更广，能动用的资源也更多。对于他后续的计划，无论是利用采购渠道为自己谋取便利，还是借此平台实施一些“整活”或布局，都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谢谢科长信任！谢谢厂领导栽培！”钟浩立刻站起身，语气诚恳地表态，“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负期望，带领小组圆满完成各项任务！”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赵科长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对了，当上小组长，眼光也要放长远些，别光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要多跟其他科室，比如技术科、车间的人打交道，对你有好处。”
科长的提点正合钟浩之意，他连忙应下：“是，科长，我明白。我一定多向老师傅们学习，团结同志。”
离开科长办公室，钟浩心情更加舒畅。职位提升，实权增加，这无疑是他在轧钢厂立足的又一重要里程碑。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些禽兽们得知他升职后，又会是怎样一副羡慕嫉妒恨的嘴脸。
不过，钟浩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他深知，在这个位置上，盯着他的人会更多，尤其是那些原本就看他不顺眼的人，比如易中海、刘海中，甚至包括那个小人许大茂。必须更加谨慎，既要做出成绩，又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接下来的几天，钟浩迅速进入了新的角色。他熟悉了小组的业务范围，与组员老李和小王进行了沟通。老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性格沉稳，业务熟练，但有些缺乏进取心；小王则年轻些，脑子活络，但对一些潜规则还不甚了解。钟浩根据两人的特点分配了工作，既发挥了他们的长处，也确保关键环节在自己掌控之中。
他利用小组长的权限，更加方便地调阅一些内部的物资清单和供应渠道信息，结合自己来自未来的市场嗅觉和系统的轻微提示，成功地优化了几个采购方案，为单位节省了一些不必要的开支，同时也让下属得到了实惠，初步建立了威信。
工作上的顺风顺水，并没有让钟浩忘记四合院里的“日常”。他如今地位提升，收入增加，更是成了院里一些禽兽眼中的“肥肉”。
首当其冲的就是贾家。秦淮茹似乎并没有因为上次偷粮票被粘住而彻底死心，只是手段更加隐蔽和“软性”了。她不再直接偷窃，而是试图通过哭穷、示弱等方式，从钟浩这里“借”点钱票或者讨要点好处。比如，今天说棒梗学校要交书本费，明天说家里揭不开锅了，眼神哀怨，语气可怜。
若是原主，或许早就心软了。但钟浩对她这套白莲花演技早已免疫，每次都是不咸不淡地挡回去。 “秦姐，厂里刚发了补助，你们家应该能缓口气了吧？” “书本费？我记得街道对困难家庭有减免政策啊，您没去问问？” 几句话噎得秦淮茹无话可说，只能暗自咬牙。
贾张氏则更加直接，偶尔在院里遇到钟浩，会阴阳怪气地说：“哟，钟大组长回来了？现在当官了，眼里就更没我们这些穷邻居了吧？” 或者指桑骂槐地抱怨：“这年头，越有钱的越抠门，老天爷真是不开眼！”
对于这种泼妇骂街，钟浩一概采取无视态度，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他知道，跟这种人纠缠，只会降低自己的格调。他的冷漠，反而让贾张氏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更加气闷。
阎埠贵则是另一种算计。他现在不敢明目张胆地占钟浩便宜，但总会找机会蹭点小东西。比如，看到钟浩买了点水果，就会凑过来说：“小钟啊，这苹果看着不错，给三大爷尝一个？”或者打听：“听说你们采购科最近又发东西了？都有啥啊？”
钟浩对付他自有办法。要么直接拒绝：“三大爷，这我可做不了主，是给科里同事带的。”要么就转移话题，反问一句：“三大爷，您上次借我那本《水浒传》什么时候还我？我还等着看呢。”每每让阎埠贵讪讪而退。
刘海中倒是消停了一些，毕竟钟浩现在大小是个干部，他那个官迷思想让他对“领导”有种天然的敬畏，虽然心里可能不服气，但明面上不敢太过分，最多就是遇到时刻意挺起肚子，摆摆老资格的姿态。
易中海则依旧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遇到钟浩会点点头，说两句“年轻人要戒骄戒躁”、“当好干部更要起模范带头作用”之类的套话，试图维持他“一大爷”的威严。钟浩也只是敷衍了事，懒得跟他虚与委蛇。
就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中，钟浩迎来了他升任小组长后的第一个周末。他打算利用休息时间，好好研读一下那本【基础焊接技术手册】，并想办法将其中的部分知识，付诸实践。
周六上午，他借口要去图书馆查资料，离开了四合院。他并没有去图书馆，而是去了之前韩春明带他去过的那个郊区的废弃砖窑。这里安静无人，正好可以做一些简单的试验。
他从空间里取出之前从废料库捡来的钢板和焊条，又拿出了一套最简单的电焊工具——这是他用上次整活获得的奖金，通过黑市渠道悄悄搞来的。按照手册中的指导，他接好电源（小心地从一个远离民居的变压器私接了点线），戴好防护面罩，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焊接操作。
起初，自然是笨手笨脚，电弧不稳，焊渣飞溅，焊出来的焊缝歪歪扭扭，像条丑陋的蜈蚣。但钟浩有扎实的理论知识指导，更有超越常人的学习能力和手脑协调性。他不断调整电流、焊条角度、运条速度，反复练习。
【基础焊接技术手册】的知识如同烙印般清晰，每一个操作要点、每一种缺陷的成因和解决办法，都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渐渐地，他的手稳了，电弧变得均匀稳定，熔池控制得恰到好处，焊出的焊缝开始变得平整、均匀、熔合良好。
不过半天时间，他的焊接水平已经从纯新手提升到了堪比一般熟练工的程度。这种恐怖的进步速度，若是被外人看到，绝对会惊掉下巴。
“看来，这系统奖励的知识，不仅仅是信息灌输，似乎还附带了一定的‘肌肉记忆’和理解加成。”钟浩看着自己焊出的几条越来越像样的焊缝，心中了然。这无疑大大节省了他掌握这门技能的时间。
练习完毕，他将所有工具和练习件收回空间，清理了现场，不留任何痕迹。掌握了基础的焊接技能，让他对接下来的计划更有信心。他可以考虑如何利用这个技能，来解决厂里实际遇到的一些问题，或者……给某些人准备一点特别的“惊喜”。
傍晚时分，钟浩回到四合院。刚进前院，就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肉香味，是从中院贾家方向飘来的。钟浩嘴角微翘，看来贾张氏又按捺不住馋虫，不知道从哪儿弄了点荤腥打牙祭了。他记得系统好像还有个关于贾张氏偷吃的整活任务一直没完成？
他不动声色地回到自己小屋，关上门。意识沉入系统空间，果然看到那个【整治贾张氏偷吃行为】的任务还挂着，奖励是【现金5元】和【整活值+50】。
“正好，拿你来试试手，也检验一下我这几天‘学习’的成果。”钟浩心中冷笑，开始构思一个简单却有效的小陷阱。他并不打算用太激烈的手段，毕竟现在身份不同了，整活也要讲究个“格调”，但要确保能让贾张氏出个丑，长点记性。
他利用屋里现有的材料，很快制作了一个小小的机关……然后，便是耐心等待。
夜深人静，四合院陷入了沉睡。果然，到了后半夜，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溜到了钟浩的窗根下。正是贾张氏！她白天闻到钟浩屋里似乎有油渣的香味（其实是钟浩故意放出的诱饵），馋虫大作，以为钟浩藏着什么好吃的，便想来偷摸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拨动钟浩窗户的插销——这是老式窗户，插销并不牢固。然而，就在她以为得手之际，窗台上一个不起眼的小装置被触发了。一根细线拉动，一个小纸包掉落，里面包裹的辛辣刺鼻的粉末（是钟浩用干辣椒和几种刺激性植物研磨混合而成）瞬间扬起，正好扑了贾张氏满脸！
“阿嚏！阿——嚏！”贾张氏被呛得连连打喷嚏，眼泪鼻涕一起流，忍不住发出声响。
“谁？！谁在外面！”钟浩在屋里适时地大喝一声，同时点亮了煤油灯。
贾张氏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满脸辛辣，连滚爬爬地逃回了自己家，心脏怦怦直跳，生怕被钟浩抓住现行。
钟浩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地上残留的粉末和贾张氏仓皇逃窜时掉落的破拖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没有追出去，点到即止即可。经此一吓，想必贾张氏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叮！整活任务完成：整治贾张氏偷吃行为。奖励：现金5元，整活值+50。】
系统的提示音如期而至。蚊子腿也是肉，何况还顺便教训了禽兽，钟浩心情不错。
躺回床上，他回顾着这几天的事情：技术手册的获得、职位的提升、焊接技能的初步掌握、以及对禽兽的小小惩戒。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手中掌握的资源越来越多，底牌也越来越厚。
但钟浩并没有得意忘形。他知道，眼前的这些，只是起步。更大的风浪还在后面，无论是即将到来的时代变迁，还是四合院里永远不会消停的明枪暗箭。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更深的布局。
“下一步，该考虑如何将焊接技术‘合理化’地运用出去了。还有，李主任那边的‘进贡’需求，也得提上日程了……”带着对未来的思忖，钟浩渐渐进入了梦乡。
窗外，北风呼啸，寒意彻骨。但小屋内的钟浩，却仿佛一颗正在积蓄力量的种子，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刻。他的征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