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托娜的宇宙鱼丸庆功宴最终在空间站的公共休息区举行。
说是鱼丸,其实是利用空间站水培藻类和合成蛋白质,辅以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据说来自奥布秘方的香料制成的弹性球状食物。
味道出乎意料地不错,带着一种清新的鲜甜,赢得了包括凌牙在内所有人的好评。
连一向对食物没什么表示的奥路加都默默多吃了几颗。
克罗特一边嚼着鱼丸,一边含糊不清地对凌牙说:“凌牙先生,下次测试能不能让观星者也稍微反击一下?老是打不中,很伤自尊的啊!”
夏尼笑着摇头:“克罗特,观星者的设计理念就不是战斗。”
奥路加默默点头,表示赞同夏尼。
凌牙抿了一口合成果汁,淡淡道:“它的反击,就是安全地抵达目的地,将未知变成已知。这比击坠多少敌人都更有意义。”
赛托娜用力点头:“就是!Stargazer是传递希望的使者!才不像你们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粗鲁家伙!”她说着,还故意冲克罗特皱了皱鼻子。
克罗特夸张地捂住胸口:“哎呀,被小赛托娜嫌弃了!我好伤心!”
众人一阵哄笑,气氛轻松而融洽。
几天后,d.S.S.d空间站接收到了一条来自pLANt最高评议会的正式通讯。
议长吉尔伯特·迪兰达尔以促进宇宙和平开发、加深调整者与自然人科学合作为由,提出派遣一个代表团访问dSSd空间站,进行友好的技术交流与考察。
消息传来,空间站内反应不一。
塞蕾妮:“pLANt在宇宙航行和能源技术方面有其独到之处,如果真是本着科学交流的目的,对双方都有益处。”
但凌牙的眉头却微微皱起。
他太了解迪兰达尔那只老狐狸了,所谓的和平开发和技术交流,只是幌子。
d.S.S.d拥有的观星者AI800的先进学习算法、纳米装甲的自修复技术,尤其是观星者那革命性的光轮推进系统,才是pLANt真正觊觎的目标。
当然,这些技术被窃取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凌牙或许可以阻止一次两次,但是dSSd终究不是plant或者联合军的对手。
技术泄露是迟早的事。
......
当代表团乘坐的穿梭机与空间站对接,舱门打开。
一位身着优雅白色长裙、带着温柔完美笑容的粉发歌姬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空间站内响起了一阵低低的惊叹。
d.S.S.d的工作人员,还是克罗特等人,都被这份与传闻中别无二致的形象所吸引。
然而,凌牙的目光他几乎在第一眼就确认了——这不是拉克丝·克莱因。
虽然容貌极其相似,声音也经过精心模仿,反而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懦与刻意。
这是米娅·坎贝尔,迪兰达尔的傀儡。
更让凌牙有些措手不及的是,米娅在完成例行的友好致辞后,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您是凌牙先生吗?你和资料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米娅走到凌牙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激动颤抖。
“雅金·杜维失踪的英雄,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凌牙只是点了点头:“您过誉了,米……拉克丝小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只是d.S.S.d的一名普通技术顾问。”
赛托娜站在凌牙身边,看着这位拉克丝小姐对凌牙表现出的过分热情,不自觉地鼓起了腮帮子,小手悄悄拽住了凌牙的衣角。
凌牙感受到她的动作,心中莞尔,反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接下来的技术交流环节,pLANt的专家们果然对d.S.S.d的各项技术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问题一个接一个,尤其围绕能量管理和AI系统。
d.S.S.d方面则由塞蕾妮应对,滴水不漏地展示了一些非核心的成果,对于光轮推进器等关键技术则巧妙地回避或给出了经过处理的模糊信息。
米娅在整个过程中,虽然努力维持着拉克丝的仪态,但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凌牙,试图寻找机会与他单独交谈。
然而凌牙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要么忙于与技术人员讨论,要么就和赛托娜待在一起,让米娅无从下手。
休息间隙,米娅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端着一杯饮品走到正在观察窗边看星星的凌牙身边。
“凌牙先生,似乎……不太愿意与我交流?”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拉克丝那样从容,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凌牙转过身,看着眼前这张与拉克丝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只有对迪兰达尔手段的厌恶和对眼前这个女孩命运的些许怜悯。
“拉克丝小姐多虑了。”
凌牙的语气平静无波。
“我只是不习惯过多的关注。而且,我认为真正的交流应该建立在真诚的基础上,您觉得呢?”
她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强笑道:“凌牙先生的话……真是深奥呢。”
就在这时,赛托娜手里拿着两管营养剂:“凌牙!该补充能量了!这是你喜欢的口味!”
她故意挤到凌牙和米娅中间,将一管营养剂塞到凌牙手里,然后才仿佛刚看到米娅似的,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啊,拉克丝小姐也在呀?要尝尝吗?虽然味道可能没有pLANt的好啦……”
米娅看着赛托娜自然流露的亲昵和凌牙眼中那份对赛托娜独有的温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羡慕,有失落,也更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与拉克丝这个角色之间的鸿沟。
她勉强笑了笑:“不用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