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就让你们再难受一阵子。
“不去！”
刘爱平晃了晃手里的勺子：“谁再敢提让我回去上班，我就用热油泼他！”
“滚！”
砰的一声，他狠狠关上了门。
屋里传来油炸丸子的滋滋声。
“爸爸，你做的虾仁丸子真香！我还想吃！”
“别急，马上就好。”
“秋叶，火调小点儿！”
外面的人听得直摇头。
何雨柱咂嘴道：“刘爱平真是疯了吧？连唐主任的面子都不给，你们说这是不是傻？”
“傻到家了！”
贾张氏盯着窗户直咽口水。
秦淮茹叹了口气。
阎老师摆摆手：“你们懂啥？刘爱平现在吃穿不愁，听说上次给许大茂看病，娄董事直接给了百根金条——百根啊！八辈子都花不完，还用得着去厂里受气？”
“这叫境界！”
“散了散了……”
人群陆续离开。
只剩下许大茂一脸苦相站在寒风里。
他可是跟李副厂长拍了胸脯保证要把刘爱平请回去的。
现在可怎么交差？
深夜，冉秋叶轻声问：“爱平，李主任让你回去当食堂主任，真不考虑吗？”
“不考虑！”
刘爱平愤愤道：“他让我去我就去？让我滚我就滚？我算什么？”
“我们老刘家就这么好欺负？”
“不干！”
冉秋叶轻轻点头：“我支持你……要是不开心就别做了。
反正现在家里有钱，够花了！”
“嗯！”
刘爱平道：“大不了以后投奔叔叔，或者去香江！”
“去香江恐怕不行。”
冉秋叶摇头，“叔叔还在呢，咱们要是走了，就是叛逃，会连累他的。”
刘爱平眸光一沉。
这也是他一直犹豫的原因。
去香江没那么简单。
一旦离开，许多人都会受牵连。
叔叔倒无所谓，关键是熊川那些人，到时候百口莫辩。
“以后再说吧……”
刘爱平摆摆手，“今晚不想这些烦心事了……秋叶，过来，咱们得多生几个孩子。”
……
第二天清晨。
刘爱平拎着鱼篓，和阎埠贵一起骑车去了永定河。
路虽远，但对钓鱼人来说也是一种乐趣。
阎埠贵不上班了，家里缺钱，只能靠钓鱼贴补家用。
日子久了，家里总有鱼腥味。
两人选好位置。
刘爱平是第一次钓鱼。
“爱平，我教你钓鱼，你可得给我点学费！”
阎埠贵笑眯眯地说。
刘爱平撇嘴——这叁大爷总爱算计。
“放心，我不要钱也不要粮。”
“哦？”
刘爱平好奇，“那你要什么？”
阎埠贵放下渔具，叹气：“还不是我家解成……结婚八个月了，媳妇还没怀上。”
“你说怪不怪？”
“我觉着，是不是大院风水不好，容易绝户……你帮解成看看，是不是他身子有问题。”
“先说好，我可没娄家那么阔气，给不起一百根金条！”
阎埠贵笑着，心里却有些忐忑。
刘爱平爽快地甩了甩鱼线：“小事儿，您当初帮我找媳妇，这份情我记着呢。
以后您家人生病，我全包，分文不收！”
阎埠贵暗暗欣喜，可总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大对劲。
两人各自甩竿垂钓。
阎埠贵耐心指点着，确实是个钓鱼老手。
反观刘爱平，枯坐两个多小时仍一无所获，眼看日头渐高，鱼篓空空如也。
面子挂不住了！他心一横，决定耍点花招。起——随着鱼竿扬起，一条三尺长的草鱼凌空跃出水面，银鳞翻飞。
阎老三瞪圆了眼睛：这河沟里竟有这等大鱼？瞧着自家篓里七八条小鲫鱼，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刘爱平笑眯眯地收好战利品。
这鱼哪是钓的，分明是从系统里变出来的。回吧三大爷，该吃晌午饭了！时针指向十一点，还得留足返程时间。
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驶回四合院。
厨房里冉秋叶正在灶台前忙活，瞥见丈夫拎着的大鱼抿嘴一笑：好大的鱼，瞧着怪眼熟的。
嘿嘿......刘爱平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时阎埠贵领着儿子阎解成登门。爱平啊，帮解成把个脉？刘爱平搭上青年手腕，片刻后笑道：身子骨结实着呢！怕是时辰没算准......解成啊，加把劲！该不会是不中用吧？
阎解成臊得满脸通红。
说来惭愧，他确实力不从心，十回有九回都让于莉失望。没事就好！阎老三乐呵呵地拽着儿子离开，浑没往深处想。
阎解成一进家门就迫不及待地向于莉炫耀：“看吧……我就说了我没问题……于莉，我就是有点紧张，休息几天就好了！”
“嗯嗯嗯……”
于莉脸上笑着应和，心里却在犯嘀咕：解成确实没问题呀。
不对劲！
虽说他速度是快了些，可也不是没成功过。
明明有好几次的！
怎么就是怀不上呢？
难道问题出在我身上？
这个念头一闪，她瞬间慌了神。
有些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不行……改天我得悄悄找刘爱平看看……”
……
刘爱平刚给阎解成把完脉，正准备吃饭。
筷子还没动几下，外面传来了汽车声。
晦气……
又是熊川这货来拉我出门了吧？
刘爱平皱着眉抬头，看到来人却愣住了。
李主任！
李胜利。
他怎么来了？
刘爱平一脸诧异。
李胜利比他更震惊——
餐桌上摆着炒鸡蛋、干煸鸡块、红烧肉、五香牛肉、西红柿，甚至还有稀罕的鱿鱼！
好家伙……
难怪是刘国印的亲侄子，估计将军的口粮全补贴过来了。
李胜利吸了口气，挤出笑容：“爱平啊，不认得我了？”
刘爱平站起身，语气淡淡：“李主任大驾光临，我这儿可没啥好招待的。”
李胜利身后还跟着许大茂、易中海和刘海中几人，显然是想人多势众好说话。
“爱平，别这么生分嘛……我可是专程来请你的。”
李胜利搓着手，“后厨乱成一锅粥，工人们都说只有你做的饭最香！”
走吧，别跟许大茂计较，回去继续当你的食堂主任！
如何？
我保证！李主任拍着胸脯：以后工作照旧，跟从前没两样，这样总行了吧？
言下之意是：迟到早退随你便，绝不追究。
可刘爱平还是摇头：李主任，您不了解我。
早就跟杨厂长说过，我这人散漫惯了，不爱上班。
况且，家里吃喝不愁。
这班我早就不想上了！
你们开除我更好，放心，我不记恨许大茂——他不够格。
噗——
李主任险些气吐血。
好家伙，不跟许大茂计较，就是要跟我较劲？
他说级别不够，意思是冲我来算账？
该死......
李胜利慌了：别啊......爱平你听我说。
上班和生活是两码事，这是为国家、为百姓、为工业做贡献！
用不着。刘爱平摆手，我们家贡献不小，有我叔就够了。
何雨柱当食堂主任也挺好。
李主任，千万别过意不去。
我这人淡泊名利，当年杨厂长多次请我当副厂长，我都推了——能力有限嘛。
李胜利额头冒汗：好个刘爱平，在这等着我呢！
转念一想，许大茂都能当副主任，多个副厂长也无妨。爱平，李胜利挤出笑容，你有能力有魄力，我看革委会副主任的位置非你莫属！食堂也归你管，怎么样？
刘爱平一愣......
我真没这个意思。
我就随口一说，你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吧？
让我当副主任？
许大茂、何雨柱、壹大爷、刘海中等人全都愣在原地。
嘶——
虽然不清楚许大茂是怎么当上副主任的，可刘爱平凭什么？
难道副主任就这么容易当？
不……
副主任可是相当重要的职位。
但为什么会是他？
许大茂，还愣着干嘛？赶紧请刘副主任去上班啊！李胜利朝许大茂使了个眼色。
众人立刻会意。刘副主任，请您快回去上班吧，三钢厂可不能没有您！许大茂一脸谄媚。
易中海也说：刘副主任，赶紧回去主持工作吧！
对对对……刘海中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仰起脸道：刘副主任，为了咱们大院的名声，您也得回去啊！我们这帮老家伙可就指望您关照了！
何雨柱黑着脸附和：刘副主任，后厨离了您可转不动啊！
什么转不动，全是废话。
刘爱平冷笑一声，尽管有种天不生我刘爱平，钢厂万古如长夜的傲气，此刻也得拿捏下姿态。
他迈出房门，淡淡说道：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上班的事——
别磨蹭了！
刘海中一把拽住刘爱平，硬把他拉出屋子：行了爱平，走走走，回去上班！
刘爱平就这样被众人推推搡搡地塞进李副厂长的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三钢厂。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刘爱平刚踏进厂门，广播里就传来于海棠的声音：各位领导、职工同志：经研究决定，刘爱平同志工作认真负责，现提拔为第三轧钢厂革委会副主任，同时继续兼任后厨食堂主任职务......
广播还在回荡，整个三钢厂却像炸开了锅。
正在扫厕所的秦淮茹张大嘴巴。
副主任？
刘爱平不是被开除了吗？怎么又成了副主任？
就算许大茂帮他求情，也不可能直接当上副主任啊。
这......
秦淮茹完全想不通。
更想不通的还有厂里其他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