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刘爱平扇了贾张氏巴掌后,贾家彻底消停了。
不光贾家,整个四合院见识了刘爱平的狠劲儿,也都收敛了不少。
至少没人再敢当面对他指指点点。
半个月后,贾张氏脸上伤好了,被赵所带走去拘留。
这消息又在大院掀起了波澜。
“活该!老不死的,早该收拾她了!”
“没事招惹刘爱平,不是自找的吗?”
“这种人简直是咱院的祸害!”
“一把年纪总进局子,真丢人!”
……
街坊邻居议论纷纷。
盛夏悄然而至。
四九城的冬天冷得刺骨,夏天却热得人发闷,有时连一丝风都没有,燥热难耐。
这时大伙儿便搬个小板凳,聚在院里的老槐树下乘凉,摇着蒲扇下棋闲聊,整个四合院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刘爱平花了六十多块钱,从百货大楼扛回一台落地电风扇。
电风扇在屋里转起来。
呼呼的风声响起,带走了闷热,屋子里顿时凉爽了不少。
他其实更想装空调,可惜这个年代连空调的影子都见不着。
进口的好东西,全被领导们优先拿走了,普通人想都不用想。
有些领导甚至都轮不到呢!
但即便是电风扇,在这个年代也是稀罕物件。
谁会放着缝纫机不买,偏买一个一年到头用不了几次的电风扇?
老槐树下。
三个大爷围着小方桌,桌上的象棋棋盘摆得整整齐齐。
易中海和刘海中正对坐着厮杀。
这段时间,易中海倒显得不太起眼了。
院里的事,往往都是贰大爷和叁大爷先去问刘爱平的意见,等刘爱平点头了,才召开全院大会。
换句话说,虽然易中海是壹大爷,可真正说了算的却不是他。
贰大爷和叁大爷现在穿一条裤子,硬生生架空了他。
“这鬼天气,太热了!”
叁大爷使劲摇着蒲扇。
旁边的许大茂皱起眉头:“叁大爷,您悠着点扇,别扇着我媳妇。”
“你媳妇?”
阎埠贵瞥了眼娄小娥,“天热扇扇风咋了?她又不像张纸片,还能被扇跑了?”
“不是……”
许大茂咧嘴一笑,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我媳妇怀孕了,受不得凉!”
娄小娥一听,也骄傲地扬起下巴。
肚子还没显怀,但在她心里,这份重量可比什么都重。
刘海中手里的棋子一停,瞪着眼道:“胡扯!许大茂,你不是生不了孩子吗?怎么突然怀上了?”
何雨柱在一旁幸灾乐祸:“哟,该不会是借了别人的种吧?许大茂,老实交代,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何雨柱,你放屁!”
娄小娥脸色一白,这不明摆着骂她吗?
许大茂没跟他计较,咧嘴一笑:“刘爱平——听清楚了吗?是我刘哥的本事!”
“我不孕不育?”
“那是以前!现在我好了,全亏我刘哥!”
“爱平刘哥帮我治好了病……嘿嘿……何雨柱,你不是说我们许家绝后吗?现在看看,到底是谁断了香火?”
何雨柱一下子泄了气,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
是啊!
许大茂都有孩子了。
可自己呢?
他的孩子在哪儿?
越想越憋屈,何雨柱猛地抬头,怒气冲冲地瞪向许大茂:“都是你……要不是你,我能没孩子?我们老何家会绝后?”
“我 你!”
他抄起铁锹就朝许大茂追了过去。
“何雨柱,你疯了吧?”
许大茂边跑边喊,“你可是写过谅解书的!再闹我就报警!”
……
院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自从娄小娥怀孕后,许大茂彻底扬眉吐气起来,走路都带着风。
整个夏天,院子里还算平静。
转眼间,冉秋叶的预产期快到了。
已经立秋,按习俗,生孩子一般都在家里,临产时找个稳婆来接生。
不巧的是,四合院里贾张氏就是干这行的。
出狱后的贾张氏天天盯着刘爱平家的门,虽然不敢明着 ,但对刘爱平的恨意一点儿没少。
“等着瞧……等你家孩子出生,非得让我接生不可,看我到时候怎么折腾……”
她阴狠地盘算着。
为了照顾冉秋叶,刘爱平把岳父岳母也接了过来。
他就这么一个媳妇,二老自然不放心。
他还特地用定位符去了趟香江,买了许多内地产妇用不到的母婴用品回来。
至于接生?
他根本不担心——自己就是顶尖医生,中西医都精通,妇产科更不在话下。
不过,冉秋叶还没生,另一件事先来了。
新学期开始了,不少新生入学,院里就有三四个孩子要去红星路小学报名。
那时候没有学区划分,也没有九年义务教育。
入学只需要报名,但要交学费。
像棒梗这样刚上一年级的孩子,一个学期学费是一块六毛钱。
一块六。
对秦淮茹这样的工厂职工来说,干两天活就能挣到。
但她连这一块六都不想出。秋叶在家吗?
秦淮茹来到刘爱平家门前。
屋里四个人正在说话:刘爱平、冉秋叶、冉父和冉母。
冉秋叶看到是秦淮茹,态度有些冷淡。
秦淮茹一家就像牛皮糖,沾上就甩不掉。秦姐,有事吗?
冉秋叶扶着隆起的肚子站起来。
刘爱平插话:长话短说吧,秋叶随时可能要生了!
秦淮茹面色如常,爱平啊,我家棒梗要上学了。
红星路小学离大院近,我想让他去你们那儿上学,行吗?
当然可以!刘爱平抢着回答,国家政策允许,你直接带他去报名就行。
是这样...秦淮茹说,秋叶是校长,都是邻居,能不能照顾一下?
这我帮不了。冉秋叶答道,作为校长要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
如果棒梗有学习问题可以来问我。
不过现在我休产假,学校由副校长负责,有事找他就行。
话说得很清楚:别来烦我。
但秦淮茹充耳不闻:秋叶啊,孩子上学不求成才,能认字不当文盲就行。
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要是识字看图纸,说不定早像爱平一样是七级钳工了。
刘爱平暗自撇嘴:真敢想!
主要是...秦淮茹又开始哭穷,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全靠我一人养活。
东旭那样,之前看病花了不少钱,现在实在拿不出学费。
你看……你是校长,咱们又是邻居,能不能免了我们这学费?
刘爱平立刻瞪圆了眼睛。
......
好家伙,一张嘴就要免学费?
真不把校长当人看啊。
这都惦记到我们家来了?
不行!冉秋叶果断回绝:学费和杂费都是国家收的,又不是我个人能决定的,怎么可能说免就免?
哦......秦淮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原本想着金额不大,冉秋叶好说话,能把这笔钱免了。
今年免了,明年也能免。
往后孩子们上学都不用花钱了。
棒梗不交钱,以后小当也不用交,这可是省下一大笔开销。
没想到直接被冉秋叶一口回绝。这可怎么办啊!秦淮茹愁眉苦脸地看向刘爱平:刘主任,您是厂里的领导,要不您先借我两块钱交学费?
您放心,等发了工资我马上就还!
还?
刘爱平冷哼。
老贾家这些年在大院里借了多少钱了?
什么时候还过一分?
老贾家借钱从来都是有借无还。
借得最多的是何雨柱。
但人家何雨柱乐意,就喜欢往秦淮茹跟前凑。
除了何雨柱,院子里上上下下,连最精于算计的叁大爷阎埠贵都曾借钱给秦淮茹。
可惜就算是叁大爷,借出去的钱也休想要回来。
问她要?秦淮茹就俩字:没钱。
等有了再说。
至于什么时候能有?永远都不会有。
刘爱平不在乎这点小钱,更不把两块钱放在眼里。
他坚持的是原则。
要知道贾家人贪得无厌,今天借两块,明天就敢来借十块。
这次要是给棒梗免了学费,以后的学费他们就都赖着不交了。行啊!
刘爱平笑着对秦淮茹说:别说是两块,二十块都成!
真的?
秦淮茹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其实我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爱平,你要是有余钱就多借我们点,下个月发工资立刻还你。
我秦淮茹说话算话!
刘爱平点点头:“行啊……不过……光嘴上说借可不好办……这样,你们家不是新置办了辆自行车吗?”
“车先放我这,啥时候还钱,啥时候把车骑回去!”
秦淮茹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爱平……那车子我每天上班都得用……押你这儿,我怎么办?”
“嘁!”
刘爱平嗤笑一声:“秦淮茹,你可真会演戏!”
“二百六的自行车说买就买,孩子两块钱学费倒拿不出了?”
“你哪来的脸张嘴借钱?”
“这院子里前中后三院,你借的钱还过谁?要不要现在召集大伙儿,算算你到底欠了多少?”
“告诉你……傻柱愿意被你占便宜,那是他缺心眼……想打我们老刘家的主意……你还不够格!”
“滚蛋!”
刘爱平一声怒喝。
秦淮茹被吓得连退三步。
她红着眼圈,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借就不借……凶什么凶?”
秦淮茹抽噎着:“吓死人了……不找你家借总行了吧!”
说完扭头就走。
呼——
冉秋叶长舒一口气。
冉母劝道:“爱平……人家来借钱,不借就是了。
这么大声多不好,让邻居听见还以为你欺负人呢。”
“妈!”
冉秋叶抢着说:“您不知道,这事真不怪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