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瀑布石窟,林越与等待在外的唐雅汇合。唐雅看到林越额心那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心悸气息的暗金竖瞳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能感觉到林越的气息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但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虚无感。
“成功了?”唐雅试探着问道。
林越微微颔首,没有多做解释。“走,去西南营地。路上,我需要熟悉新能力。”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但目光中多了一丝审视般的锐利,仿佛能看穿时间的薄纱。
两人再次上路,这次林越刻意选择了一条并非最直接、但可能遇到零星圣灵教巡逻队的路线。他需要实战来检验第五鬼眼“时间回溯”的威能与局限。
机会很快出现。一支由一名魂宗带领、三名魂尊组成的圣灵教巡逻小队,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对方也立刻发现了他们,尤其是林越那与众不同的灰色身影和冰冷气息,立刻引起了警惕。
“发现可疑目标!发信号!”那名魂宗反应迅速,立刻下令。一名魂尊连忙掏出一个骨质的哨子准备吹响。
就在哨子即将接触到嘴唇的刹那,林越额心暗金光芒微闪。
“回溯。”
一股无形的波动掠过。那名手持骨哨的魂尊动作猛地一僵,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为何回到了腰间,那骨哨还好好地别在那里,仿佛刚才抬起手准备吹哨的动作只是他的幻觉!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抬手!
这诡异的一幕让整个巡逻队都愣了一下。就是这瞬间的愣神,林越动了!身影如鬼魅般突进,左臂第三鬼眼的冰丝与右眼主鬼眼的死寂之力同时爆发,如同死神挥舞的镰刀,瞬间收割了那三名魂尊的生机!
那名魂宗这才反应过来,惊骇欲绝,身上魂环亮起就要拼命。但林越根本没有给他机会,额心第五鬼眼再次一闪——这次的目标,是魂宗脚下的一块略微松动的岩石!
“回溯!”
魂宗只觉得脚下突然一空,原本借力蹬踏的坚实地面仿佛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秒前那块石头还未被踩实的不稳定状态!他身形一个踉跄,凝聚的魂技瞬间中断,破绽大开!林越的指尖已然点在他的眉心,死寂之力透体而入。
战斗在短短数息内结束。唐雅甚至没来得及出手,只看到林越如同闲庭信步般,对方却像中了邪一样动作错乱,然后便被轻易解决。她看向林越额心那已然隐去的竖瞳,眼中充满了震撼与敬畏。这到底是什么能力?竟然能让人如同提线木偶般被操控?
林越却微微蹙眉。连续两次发动“时间回溯”,虽然对象都不算强,范围也小,但他能明显感觉到精神力的消耗,额心处传来隐隐的胀痛感。这能力的消耗,比预想的还要大。而且,对生命体进行回溯,似乎比干涉死物要困难得多,消耗也更大。那名魂尊只是被回溯了不到一秒的简单动作,就几乎消耗了干涉死物同等时间三倍的魂力与精神力。
“消耗巨大,对生命体效果减半,消耗倍增。需谨慎使用。”林越冰冷地记录下数据。这能力虽强,但绝不可依赖。
他清理了战场,从那名魂宗身上搜出了一份简陋的营地周边巡逻路线图,上面标注了几个暗哨的位置。这无疑是个重要的收获。
两人继续前行。途中,林越又尝试了几次对小范围环境的回溯,比如让一小片被踩倒的草丛恢复原状,或者回溯一小摊水洼的涟漪。他逐渐摸索出一些规律:回溯的时间越长(within 3秒)、目标与周围环境的因果关联越紧密、目标本身蕴含的能量或信息越多,消耗就呈几何级数增长。试图回溯一块蕴含微弱魂力的矿石,就险些让他精神力透支。
“规则的枷锁……远比想象中沉重。”林越意识到,这回溯之力看似逆天,实则被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严格限制着。它更像是一把只能在最关键锁孔上使用一次的金钥匙,而非可以随意挥舞的铁锤。
数小时后,根据地图和唐雅对生命气息的感知,他们已接近了目标山谷。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臭气,那是大量人员聚集、且不乏伤患的营地特有的味道,其中还混杂着淡淡的深渊气息。
林越示意唐雅停下,两人潜伏在一处高地的茂密树冠中,远远望向那座笼罩在不安氛围中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