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晨光漫过银杏家园的阳台时，苏晚正踮着脚够番茄藤上的红果 —— 翠绿的藤蔓缠着浅木花架，颗颗番茄像缀在绿绸上的红宝石，最顶端那颗红得发亮，却偏生长在她够不着的地方。指尖刚碰到叶片，腰后突然抵上温热的掌心，陆昭衍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别踮脚，我来。”
他左手扶着她的腰，右手轻松摘下沉甸甸的番茄，指尖还沾着晨露：“昨晚看它还泛着粉，今早就全红了。” 他把番茄放进竹篮，里面已经躺着十几颗，颗颗都带着新鲜的果蒂，“小念视频时说，要带山区的小朋友来摘，我们留半篮给他们。”
苏晚摸着竹篮边缘的银杏纹 —— 这是李爷爷特意做的，手柄处还刻着 “晚昭” 二字，突然想起寒假种番茄苗时的场景。“要不要做番茄酱？” 她抬头看他，眼底亮着光，“上次张奶奶教我的方法，密封在玻璃罐里，海边露营时能配面包吃。”
陆昭衍立刻点头，转身从储物架上搬下玻璃罐 —— 罐身上贴着他写的标签，“202x 年夏?晚晚牌番茄酱”，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番茄图案。“我去洗番茄，你把纱布和冰糖准备好。” 他走前还不忘帮她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蹭过她耳垂时，忍不住捏了捏，“记得戴手套，别被番茄汁染了手。”
厨房的水龙头流着温水，陆昭衍仔细地给番茄去蒂，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苏晚坐在旁边的小凳上，用纱布过滤番茄丁，偶尔抬头看他，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侧脸上，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上次山区的小朋友说，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她突然开口，“海边露营时，我们带点排骨酱好不好？”
“早就备好了。” 陆昭衍从橱柜里拿出个陶瓷罐，里面是他上周熬好的排骨酱，“阿姨教我的秘方，放了八角和香叶，比外面买的还香。” 他把番茄丁倒进锅里，小火慢慢熬煮，空气里很快弥漫开酸甜的香气，“顾言刚才发消息，说他和林溪下午来帮忙收拾露营的东西。”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是小念的视频电话。屏幕里的小姑娘举着颗小番茄，兴奋地喊：“姐姐！我们种的番茄也红了！李老师说，等你们从海边回来，我们就去摘！” 陆昭衍凑到屏幕前，笑着说：“我们留了最大的番茄给你，海边还能捡贝壳，做风铃给你好不好？”
挂了电话，番茄酱刚好熬到浓稠。苏晚小心地把酱装进玻璃罐，陆昭衍则帮她盖紧盖子，在标签上补充 “配面包绝绝子”。两人刚把罐子放进储物架，门铃就响了 —— 顾言扛着个巨大的帐篷袋站在门口，林溪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装满零食的购物袋。
“昭衍哥，我订的民宿好像出错了！” 顾言刚进门就喊，脸涨得通红，“本来订的是临海的小木屋，结果订成了山脚下的，离海边还有两公里！” 林溪白了他一眼，却从包里掏出张打印纸：“我早查了，山脚下那家有个小院子，能搭帐篷看星星，离菜市场也近，买海鲜方便。”
苏晚忍不住笑出声，想起上次顾言找胸针的模样。“其实山脚下也挺好，” 陆昭衍帮顾言把帐篷袋放在客厅，“晚上能听着虫鸣睡觉，比海边安静。” 顾言立刻松了口气，挠着头嘿嘿笑：“还是林溪细心，我还以为要重新订呢。” 林溪的耳尖悄悄泛红，却嘴硬道：“谁让你总毛手毛脚，我不盯着不行。”
下午的时光在收拾露营装备中度过。陆昭衍负责检查帐篷的支架，苏晚则整理衣物，顾言和林溪分类打包零食。“我带了银杏叶形状的防晒帽，” 苏晚从衣柜里拿出两顶帽子，浅米色的帽檐上绣着银杏纹，“给你和林溪也带了，海边太阳大，别晒伤了。”
顾言刚要接过帽子，就被林溪瞪了一眼：“先把你的相机电池充满！上次去花市，你拍到一半就没电了。” 顾言连忙应声跑去充电，林溪却悄悄把顶帽子塞进他的背包，还放了包银杏叶形状的创可贴 —— 她早注意到顾言上次搬帐篷时，手指被划了道小口子。
傍晚的时候，张奶奶和李爷爷来送东西。张奶奶手里捧着个布包，里面是刚缝好的露营垫，上面绣着片银杏叶：“海边潮，这个垫子防潮，还软乎乎的。” 李爷爷举着个小木勺，勺柄上刻着 “露营专用”：“给你们盛番茄酱用的，比塑料勺健康。”
陆昭衍把露营垫铺在客厅的地板上，小念突然发来视频，身后跟着几个山区的小朋友。“姐姐，你们什么时候去海边呀？” 扎马尾的女孩举着个贝壳，“我捡了好多贝壳，等你们回来给你们！” 苏晚笑着点头，指了指旁边的番茄酱罐：“我们带了番茄酱，海边露营时，拍视频给你们看好不好？”
送张奶奶和李爷爷离开后，顾言和林溪也准备回去。林溪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苏晚：“这是我妈做的驱蚊膏，海边蚊子多，你们带着。” 顾言则把个相机挂在陆昭衍脖子上：“我多带了个相机，海边拍日落好看，记得帮我和林溪拍几张合照。”
客厅里只剩下苏晚和陆昭衍，空气里还留着番茄酱的酸甜气息。陆昭衍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银质的番茄形状吊坠，小巧玲珑，上面还刻着 “夏” 字。“给你的露营礼物，” 他帮她戴在脖子上，和之前的银杏吊坠叠在一起，“海边风大，别弄丢了。”
苏晚摸着吊坠，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陆先生，谢谢你总是这么细心。” 陆昭衍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温柔：“我的女孩，值得所有的用心。” 他拉着她走到阳台，指着远处的夕阳：“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能看到海边的日落了。”
睡前，两人坐在书桌前，整理露营的清单。陆昭衍的清单上，密密麻麻写着注意事项：“晚晚的防晒霜（SpF50+）”“番茄酱（带两罐，防止打翻）”“备用毛巾（海边容易湿）”，甚至连苏晚喜欢的橘子糖，都备注了 “放在随身包，方便拿取”。
苏晚靠在他肩上，看着清单上的字迹，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图书馆遇到他的场景。那时的他，安静地坐在窗边看书，手里拿着颗橘子糖，阳光落在他身上，像现在这样温暖。“陆昭衍，” 她轻声说，“遇见你，真好。”
陆昭衍转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把清单放进露营包：“能和你一起看海，一起种番茄，一起做番茄酱，才是最好的事。” 他从书架上拿出本笔记本，写下：“202x 年初夏，番茄红，海风近，晚晚在侧。”
月光透过窗帘，落在书桌上的番茄吊坠和笔记本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苏晚抱着他的胳膊，心里满是期待 —— 期待海边的日落，期待捡贝壳的快乐，更期待和他一起，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甜的模样。
男生宿舍（陆昭衍明天一早出发，暂时还未搬空）的台灯下，陆昭衍把今天拍的番茄照片，贴在笔记本里苏晚织的围巾草图旁。他写下：“番茄熟夏，海风待赴。待续，潮声伴夜话，贝壳记甜时。”
窗外的月光格外温柔，银杏家园 802 室的暖光依旧亮着，阳台的番茄藤在夏夜里轻轻摇晃，仿佛在期待着海边的风，能带来更多甜蜜的故事。而属于苏晚和陆昭衍的旅程，还在继续，在初夏的番茄香气里，在即将到来的海风中，慢慢书写着属于他们的 “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