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去了数日。
这几日,大飞天天就蹲着安德烈。
安德烈每天两点一线,就是研究所和公寓。
研究所等级非常高,大飞观察了许久,都没有办法从哪里找个缝隙能混进去。
简直就如同水泥盒子。
安全等级甚至比海子还高……
只能想办法混进去了。
这天早上,何雨柱先送媳妇去人艺,然后去厂里,批了采购资金,骑车者就往北走,寻了个僻静处,进入了空间,再一出现,就来到了数千公里外的老毛熊核物理专家公寓楼——安德烈的公寓窗口。
此时的他,再度成了一只刚断奶的小老鼠,两颗花生米大小,五六克重。
“主人,根据这几日的习惯,安德烈还有三分钟就要出门,他每天的时间都很固定,准时。”
“知道了!”
何雨柱赶紧倒腾着小短腿从窗台上爬下去,顺着办公桌的桌腿滋溜一下爬了上去,进入安德烈的手提包中。
正当他进入包里藏好,书房大门从外面推开,一阵脚步声传来。
屋内,安德烈正背对着窗户,往他的旧皮包里塞着几页稿纸。
何雨柱此时躲在包底部的深深的褶皱中,将自己紧紧蜷缩起来,生怕被安德烈发现。
同时随时做好进入空间的准备,此时的自己,可是生命十分脆弱,说噶就噶了。
安德烈装完文件,“啪嗒”一声扣上搭扣。
很快,一阵颠簸传来,包被提起了,随后包的两侧往自己挤压。
“卧槽,什么情况!”
他视觉切换到大飞这里,看到安德烈把包夹在腋下,在系鞋带。
“尼玛,煞笔啊,不能放下包系鞋带吗,卧槽。”
这几天都没发现他系鞋带,自己一进入包他就系鞋带,这老毛子,靠。
好在安德烈很快系好了鞋带,再次把包放到手里。
何雨柱感觉自己随着安德烈的步伐晃动着,有点晕包。
“亲爱的,我走了。”
安德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温和。
“等等,安德留沙。”
一个女声传来。
何雨柱通过大飞的观察,知道这是安德烈的夫人,叶莲娜。
皮包被放到门厅的柜子上。
两人没羞没臊的亲吻起来。
“一把年纪了……感情还真浓烈……”何雨柱暗自嘀咕。
脑海中想到了自己媳妇。
去人艺门口吻别不合适,以后出门前加个上班吻这个流程,挺好!
“一切顺利,我的科学家。”
吻别后,叶莲娜的声音带着笑意。
“你也是,在家照顾好自己。”
安德烈回应道,语气轻柔。
此刻的他脸上露出温柔、幸福的表情,与每日从研究所回家时候的表情截然不同。
告别完毕,皮包再次被提起。
何雨柱感觉自己随着安德烈下了楼,走向院子,已经有一辆车在等着了。
“嗡……吭哧……轰隆隆!”
一阵粗暴的引擎启动声猛地炸响,紧接着是车身剧烈的颤抖!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噪音和震动,吓得藏在包里的何雨柱一个激灵,四只小爪子死死扒住内衬。
“这什么破车?!动静比拖拉机还大!”
他心里忍不住吐槽,这老毛熊的伏尔加轿车,启动起来还真是“气势十足”。
老毛熊国力确实强大,但做的东西总是很粗糙。
不知过了多久,抖动停止了。
一阵冰冷的金属碰撞声后,包被放在了某个坚硬的表面上。拉链被猛地拉开,刺眼的光线涌入,伴随着一个毫无感情的粗嗓门:“例行检查,萨哈罗夫同志。”
何雨柱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一只戴着粗糙白手套的大手伸了进来,开始翻捡包内的物品。
笔记本被拿起,书籍被抖了抖,钢笔被拧开看了看。
每一次翻动,都让藏在褶皱里的何雨柱感觉像是在经历一场地震。
突然,那大手似乎嫌看得不够清楚,竟然拎起皮包的一角,作势要往外倒!
不好!何雨柱魂飞魄散,这要是被倒出来,掉在明晃晃的检查台上,那可就全完了!
他四只小爪子拼命蹬抓,死死抠住皮包内壁粗糙的纤维,细小的指甲几乎要崩断。
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心里把那粗手粗脚的警卫骂了个狗血淋头:这蠢货!轻点!里面是文件,不是土豆!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也许是他的诅咒起了作用,那警卫最终没有真把包倒过来,只是又胡乱摸索了几下,便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先生,过去吧。”
何雨柱虚脱般地松了点力气,感觉爪子都在发抖,赶紧喝了口生命泉水压压惊。
这第一关,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混过去了。
然而,考验远未结束。
随着安德烈继续深入,手提包又经历了两次更加严格的检查。
一次是被某种仪器从头到脚扫描,冰冷的能量流掠过全身,让他毛骨悚然;
另一次,则是在一扇更加厚重的气密门前,他清晰地听到警卫要求安德烈将私人物品存入指定的储物柜。
不能再待在包里了!
何雨柱知道,自己要是被放在储物柜,不是白进来了。
就在安德烈弯腰,准备将包递出的那个瞬间,何雨柱如同蓄势已久的弹簧,从包口的缝隙中激射而出,精准地落在了安德烈的脚后跟,随即像一道灰色影子,顺着裤管飞速向上攀爬。
安德烈感觉自己眼一花,似乎有什么灰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不过他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何雨柱就在安德烈研究服后背一处不起眼的褶皱里藏好身子,长吁了口气。
好险!
现在,他彻底依附在了安德烈身上。
随着安德烈穿过最后一道需要瞳孔验证的门禁,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汗味和某种……类似陈年奶酪与洋葱发酵后的刺鼻体味,扑面而来,熏得何雨柱(豆丁儿)一阵头晕眼花,差点没当场窒息。
老天……这味儿……是安德烈身上的气味。
有些人总说老外基因好!
好尼玛个鸡儿,就狐臭这一项,他们有八九成有狐臭,而华夏人九成五没有,这基因能甩他们十八条街!!!
他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把小脑袋埋得更深了些。
这“人肉载具”的味道,实在是有点上头。
但无论如何,他成功了。
他突破了核研究所堪称变态的层层安保,以一只老鼠的形态,踏入了这座苏联最神秘的核武圣殿的核心区域。
周遭是冰冷的金属墙壁、低沉的机器嗡鸣和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严肃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