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暗暗嘲讽,对何家人避之不及,何雨柱没想到才被收为徒弟的刘光天反而不顾刘海中的劝阻上门安慰,他的难兄难弟刘光福也一起来了。
两人年龄都不小了,加上国家,街道对于这方面的宣传,他们不是不清楚跟疑似“汉奸”接触会是什么后果。
就连去乡下放映的许大茂都被许富贵拉着不让过来,但两人却来了。
可见患难见真情。
“柱子,汪公安来了。”
门外响起闫埠贵的声音。
院中各户一见公安到来,纷纷围拢过来,都想知道何大清是不是汉奸。
汪洋清了清嗓子。
“何大清的事已经查明,他并不是汉奸,前番入职轧钢厂的时候已经做过政审,这一次是因为有人诬告,就是上回因为抢劫何家被判劳改者的家人,他们会受到刑事处罚。”
“我就知道,爸不是那样的人。”何雨水顿时扑到何雨柱怀里,放声哭了起来,将所有的委屈、担惊受怕都宣泄出来。
一瞬间,就把何雨柱的衣服染湿了。
汪洋的话语轰的一声引起院中诸人的议论。
“原来是他们,这帮禽兽。”
“这群劳改犯的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就说老何不可能是汉奸——他再混,也不至于卖国!”
“可不是嘛,老何是嘴上不饶人,可我见他给过乞儿吃的,哪点像汉奸?”
“这么多年左邻右舍,谁不了解谁?这分明是冤案!”
七嘴八舌的议论像潮水般涌起,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
就连先前冷言冷语、讥讽何大清“汉奸厨子”闫解成,还有杨瑞华和刘海中,此刻也换了面孔,一个劲儿地说:“我早就觉得不对劲!”“我一直信老何的为人!”
仿佛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力挺的义士,对冤屈洞若观火。
何雨柱站在人群边缘,听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言语,嘴角微微扬起,却无半分笑意。
他看得太清楚了。
这世上最多的就是这种人——风往哪吹,他们就往哪倒。
你得势时,他们可以低头哈腰,称兄道弟;
你落难时,他们第一个踩你上位,生怕站错队;
可一旦风向变了,他们又立刻调转枪口,把自己说成“早有预见”的明白人,仿佛从未说过半句冷话。
他们不担责任,不冒风险,只等尘埃落定,便跳出来摘桃子、表忠心。
他们的良心,长在耳朵上——听风就是雨;
他们的立场,挂在舌头上——随口就变。
你无法指责他们虚伪,因为他们从不承认自己有过立场;
你也不能指望他们仗义,因为“自保”才是他们唯一的信仰。
何雨柱轻轻叹了口气:人心如秤,称的是利;世道如棋,局局皆输。
“这群人,惯会见风使舵,真他妈小人。”空间中的赵小武骂道。
“捧高踩低,才是人性。”王小刀说了一句,“不过老先生收的这徒弟不错,知道雪中送炭,再看一看,或许可堪一用。”
……
随后,汪洋私下告知何大清受了点皮外伤的事,对于两个公安办案过程违法被逮捕也直言不讳,同时告知会向厂里和雨水的学校以及街道“澄清”。
毕竟何大清被抓闹得沸沸扬扬,街道众人知道的不少,而轧钢厂和学校也打电话询问了,汉奸子女,肯定会被区别对待。
有派出所澄清,麻烦事就少了。
何雨柱担心的结婚和雨水考学,也就没了障碍。
“哥,那我们赶紧去医院照顾爸!”何雨水闻言急道。
“师兄,我去照顾师傅吧,雨水过两天不是要中考吗,可不能耽误!”刘光天也出来表态。
“行,都去医院看看,汪所长不是说了都是皮外伤吗,说不定医生处理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几人赶到医院,何雨水看到何大清鼻青脸肿的模样,当场又哭了,不过经过医生诊断,都是皮外伤,养一养就好了。
几人当即给何大清办理了出院手续。
……
回到院里,刚安排何大清躺下,脑海中就传来大飞的声音:“主人,人找到了。”
“很好!!!”
何雨柱意识一切,看到了大飞的视界。
只见一个老公安身着制服,佩着二级警监肩章,提着公文包,从分局楼里走了出来。
浓眉大眼国字脸,看着是一脸正气。
“童副局长,您下班了!”
“哎,下班了。”
门岗和他的对话,让何雨柱再次确定了身份。
只见他出了门口,随即上了一辆老毛子造的嘎斯-67b 吉普。
何雨柱当即指示大飞跟了上去。
“分局副局长,是副处吧,按照规定,应该不配专车,只能临时申请公务车,这货说了下班,怎么还坐车呢,下班了以他的身份不应该配车啊!!!”
“童副局长,直接回家吗!”司机出言问道。
“对。”
小车启动后,一溜烟走了。
“公车私用,看来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了。”
何雨柱当即让大飞跟上,到地方了再说,意识便退了回来。
……
此时,刘光福和刘光天正在悄悄说话。
“光天、光福,没事就回去休息吧,特别是光福,每天扛大包应该挺累的,有时间多休息一下?”
“柱哥,我不回去,回去也没法休息。”刘光福对回家时一脸抗拒。
“怎么?”
“柱哥,”刘光福看了眼光天,迟疑了一会,说道:“你不知道,我大哥消失好几天了,我爸不让我们往外说去,每天逼着我们出去找人。”
“啥玩意?消失!”
何雨柱嘴上这么说,心中却说:“你大哥可是解锁了第一个被我埋的成就啊!”
“有消息吗?”
“没有,李吃饱倒是说有一回去晚上见过我大哥出院子,从第二天开始就再没见过我大哥。”
何雨柱明白,应该就是他们三人去黑市的那天晚上。
“柱哥,二哥,你说大哥,有没有可能当间谍叛逃了!”
“叛逃?”何雨柱和刘光天都愣了一下。
“光福,你想去举报,划清界限?”何雨柱没说话,刘光天直接问道。
这年头,蒋光头在大陆留了不少间谍,这些人哪天就不见了,很多都查出来是要叛逃。
以至于很多失踪的人都会被挂上叛逃嫌疑。
作为家属,要跟这些叛逃的人划清界限才行。
“二哥,不止是划清界限,你还记得不记得李驼背举报他亲兄弟的事?”
李驼背也是两个兄弟以前扛大包地方的一个零工,举报了他叛逃的兄弟。
“记得,怎么了?”
“你不知道,昨天场站表扬他,把他直接招为正式工了,说他政治可靠。”
刘光福目光闪烁的说道。
两人顿时明白了刘光福的意思。
零工一天赚点毛票,勉强糊口,而正式工,工资翻几倍不说,票据多了一大截,能养活一家人,天地之差。
“光福,你这一举报,老头子不得弄死你,而且老大万一回来,你就成了诬陷了,要坐牢的。”
刘光天大一点,想的还是远一些。
“二哥,从小,爸妈就偏袒大哥,什么都紧着他,我们一不如他的意就被毒打。”
“现在我们扛大包一天累死累活赚的钱都要上交,连吃口鸡蛋补充点油水都不行。”
“他还说以后家里的家产都是老大的,我们要靠自己,他这么有钱,连给我们买个工位都不愿意。”
“你现在拜了何叔为师傅,有了前途,我呢?!!……我实在是受够了,就算他回来……我宁愿去吃牢饭。”
何雨柱看着有点癫狂的刘光福,心中默默的摇了摇头。
刘海中就是个教训,将来自己有了孩子,可得一碗水端平啊!!!
“光天、光福,死哪去了,快回来。”
后院适时响起了刘海中的吼声。
刘光福顿时脸色变得扭曲:“二哥,他刘光天去了黑市,这些天不露面,肯定凶多吉少,我现在就去举报,哪怕他回来,我也认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两人面色复杂的看着刘光福出门,并没有阻拦。
拦得住一时,也拦不住一世。
“这是?”
何雨柱眼睛余光却看到了秦淮茹的身影。
只见秦淮茹跟着刘光福也出院去了。
“这娘们难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