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泽园,菊香书屋。
“这个人,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义士?”
教员看了信,熟练的点了一支烟。
“对,黄金的事是已经落实了,今天的粮种,我也去试验场地看过了,他们几个专家都说亩产四百公斤没问题。”周先生答道。
“青霉素的配方,过程很详细,如何制备都很清晰,设备,原料国内都有,我已经安排人请专家论证和验证了,说是最多三天,就会有初步结果。”
“至于这水……很不一般。”
周先生将水壶递给教员,重重的说了一句。
“真有那么神?”
教员接过水壶,略带疑惑的问道。
“你打开闻一闻就知道了,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周先生笑道。
“哦!”
教员深知周先生的为人,他能这么说话,难得!
他当即打开盖子闻了闻。
一股奇异的感觉瞬间划过全身,全身涌动着渴望。
“还真是不同。”
教员持续感受了一番,才将盖子关上。
似乎这种身体的本能欲望对他来说也是随意可控的。
窗外,一只鸽子盯着室内,看到教员开盖再关上的那一幕,内心喊了一句牛逼。
伟人还真是跟常人大为不同,起码这意志,就如同高山和平原。
想想也是!
要不然,也不能领导军队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创业成功,打造人类历史上的丰碑,获得国内外人的敬仰。
“如果是真的,人情欠大了。”
教员重重的吸了口烟,感慨了一句。
“是啊。”周先生也一句感叹。“人家的恩人,还被打击,看到前面的求助内容,令我无地自容啊。”
“你查证了?”教员吸了口烟,问道,眼神在升腾的烟火中朦胧。
“何家的事,我已经找老汪去了解了,他儿子在交道口当所长。财政口的两个干部,确实有被打压的嫌疑,至少,有对专业人才任用不够专业、不够重视的客观存在。”
教员再吸了口烟,吐出了烟圈,语气凝重的说道:“他的要求是实事求是,这是我们本来就应该要做到的。”
“这个叶怀远,我好像有点印象。”教员忽然出声说道。
“我了解过基本资料了,抗大毕业的,当年参加心算比赛得过奖,算钱,搞税是一把能手,在根据地,一直都是后勤财政口的。”
“怪不得。”
教员抽完了一根,旋开烟盒,拿出了第二根,想了想没有点火,在指间转着说话。
毕竟烟雾会损书籍,而且保健医生也让他严格控制吸烟量。
“我们自己人,居然还要别人求情,我们的工作做的还不够好。”
“有能力,政治可靠,还是要重用,不能让人心寒啊。”
周先生也点点头。
“这水……”
两人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躁动声。
“外面怎么回事。”教员蹙眉问道。
侍卫长进来,“教员,是小李晕倒了。”
“什么问题,叫保健医生了没有!”
教员当即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周先生紧随其后,两人刚走到院中,保健医生已匆匆赶到。
医生几乎是冲进院子的,动作利落,双膝跪地,一气呵成:
听诊器贴上胸口——“心音消失了”;
手指探向颈侧——“搏动归零”;
迅速翻开眼皮——瞳孔散大,直径约五毫米,对光无反应;
再摸桡动脉——仍无脉搏。
医生抬起头,声音虽颤,却异常清晰:
“心脏停搏,最可能是室颤!”
一旁的护士已迅速抽好樟脑磺酸钠与肾上腺素,进行皮下注射。
同时医生进行人工胸外按压,口对口吹气。
一个人累了,就换一个人。
再换一个人。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手表的秒针一声声划过——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倒下的年轻人却没有一点反应。
医生再次俯身确认:呼吸停止,脉搏未及,瞳孔散大固定。
“人怎么样了,要全力救治。”教员指示道。
终于,医生缓缓摘下听诊器,额上冷汗涔涔,低声说道:
他默默的摇了摇头:“超过 4 分钟即脑死亡,超过 6 分钟可宣布死亡,已经接近四分钟了,教员,没办法了,我们没有除颤器…。”
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四下死寂,唯有墙上的挂钟仍在不紧不慢地“滴答、滴答”响着,像在为生命读秒。
“再想想办法,小李还这么年轻,前些日子才刚结婚,再想想办法。”
教员对于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向都十分关爱,看到如此年轻却即将逝去,心情也是十分沉重。
保健医生再次将流程走了一遍,起身看着教员,艰难的摇了摇头,随后低下头。
“教员,没有除颤器,复苏的成功率不超过1%。”
“水!快给他喝水。”
周先生也顾不得了,当即将水壶的水倒了一点点在壶盖里。
几个医护工作者不明所以,但出于对先生的尊敬,接过水壶盖,给小李喂了下去。
此时,几个医护工作者拉着担架跑了进来。
海子附近是有一辆急救车常驻的,距离教员居住的地方就是三百米,他们就是这个急救队伍的一员。
“快,快!”
几人跑的满身是汗。
随即,小李被放上了担架。
保健医生叹了口气。
以他的医学常识,无法解决室颤,即便能拉到医院,人也没了,小李如今只能“转运等死”!
咳咳!
担架刚跑了几步,担架上的小李忽然咳了一声,坐了起来。
顿时将几个抬担架的医生震惊到了。
刚交接的时候不是说室颤吗?
作为医生,他们当然知道室颤是什么意思,没有除颤器,九成九得死,还有一分得看命。
随即他们满脸疑惑的看向保健医生,难道判断错了?
保健医生也惊得张大了嘴巴。
他的判断绝对不会有错。
小李这撞到1%的几率了?!!
“俺这是咋了?”
小李像个没事人一样从担架上爬了下来,“俺还要给教员执勤,这是要带俺去哪?”
“小李,你没事了?”卫士长惊呼道。
“俺没事啊?”小李挠挠头。“这是咋了?”
他当即以标准的军步回到了岗位上,站得笔直。
“你小子,真没事了?”卫士长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还有,你腿前两天不是拉伤了吗,走路跟个鸭似的,咋也不痛了?”
“嗯?!”
小李眼中也充满了疑惑,感受了一下右腿,拉伤确实不痛了。
但他一动不动,继续执勤,也没说话,这是纪律。
“嘿,你个臭小子,跟你说话呢。”卫士长拍了他一下。
保健医生当即来到小李边上,对他进行检查。
发现这小子心跳有力。
他当即给他把了把脉。
中医是他的家传,也懂一些。
把完脉,他目光复杂的看向小李,难道真是自己诊断错了。
眼前的一幕都被教员和周先生看在眼里。
两人相视一眼。
“小李,去医院检查一下,”教员对卫士长说道:“今天他的任务先安排其他人。”
“是!”卫士长自然接受命令。
“教员,俺没事,俺腿也好了。”
小李急道,他还以为教员是担忧自己腿不行,特意走了两步,双脚顿了顿地。
“快去,有个好身体,才能干好工作,这是命令。”
“是!”
……
回到房间。
“必死之症,好了,腿伤,恢复了。”
对于保健医生的判断,教员自然是信任的。
能到他身边做保健医生的,那医术差不了。
更何况小李腿受伤,他也是知道的。
他早年长期带兵,艰苦行军,当然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也知道有些战士可以靠意志克服一些困难,但完全没事人一样是不太可能的。
两人看着水壶,那信上说的功效,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要么再安排几个癌症晚期的和休养的同志试试?”周先生建议道。
教员默默点了点头。
“如果都有用,人情欠大咯。”
“如果确实有效,这水到时候怎么处理?”
他原本只是半信半疑,现在,信了九成。
“我就不要了,能吃能喝能睡,还能抽烟!”教员笑着说道。
“如今百废待兴,你太辛苦了,你和大姐各留一份。那几个被病痛折磨的老伙计拿一份,其他的,都留给搞研究的吧,为了搞核武,他们日以继夜,有时候通宵不睡的干,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
“我们就算了,我也是吃什么都香,也睡得好,精力也不错,用不上,还是留给别人吧。”周先生也谢绝了。
教员深知周先生的性格,没有再度劝说。
“还是先得把何家的事处理了,好处拿了,事还没办成。”
“我催促一下老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