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是经历过某种恶意,所以内心有点敏感,带着很不好的口气质问我说:“你笑什么?你觉得我长得很可笑吗?”
“不是,你误会了,我笑纯粹是因为看到你很开心,觉得你很友好,我想向你打听个人,同学请问你……”
我话说到一半,这个小姐姐直接脱口骂道:“神经病!”
一时之间,周围的目光全都看了过来,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这位女生又烦躁地小声爆了句粗口,然后跑去了队伍后面。
我无奈地摇摇头,外国小姐姐脾气太大,肝火旺,难怪跑步气息奄奄,这是典型体虚的表现呀!
不知不觉间,我发现我已经落后我们学校队伍有一大段距离了,我正准备追赶自家队伍呢,后背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潜伏到我们队伍来,想干嘛?”
我转头看去,正是倪诗,“呦!好巧呀!”
“巧?两个学校联合在一起的,你不知道吗?”
“哦,现在知道了。”
话落到这里,我们都沉默了,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继续接下来的话题,很奇怪,本来是我先主动的一方,可是我的脑子就在这时刻混乱了,没见面前我还有很多倾诉的话语,但现在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看着盘起头发的她,快半个月不见,她的肤色暗了几个度。
“说实话,你找我干什么,你可不是一个没事会主动过来找我的人。”
“你这几天晒黑了不少。”
我这么没情商的形容她,她往我这边靠了靠,不动声色的掐了下我的胳膊,“我真服了,你专门跑过来奚落我的是吧,你是不是闲的慌呀?”说着,倪诗还很理所当然的把背包卸了下来,一甩,然后砸在了我的怀里。
她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可算是轻松了,我的背包你就帮我抱着吧,省的你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想偷懒就直说,但请别对我这么牛气哄哄的。”
“我才没有,明明是你阴阳怪气。”
“诺!那你的背包怎么丢我这里了?”
倪诗不说话了,我笑了笑,其实倪诗的背包很轻,我也不介意帮她拿着,话匣子既然打开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好奇的说:“上个礼拜刷到了你的直播,话说你唱的《走马》唱得真心不错。”
“有眼力见……其实我也刷到过你的视频,你那热舞跳的很有个性呀……你有这脸皮做什么都会成功的,真的。”倪诗好似鼓励般的对我说道。
“嗐!我那天肯定是喝了假酒,没想到被人录了下来,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对了,你不是音乐专业的学生吗?不好好搞专业,是准备跨赛道当网红吗?”
“我只是想弹琴,想唱歌,想让更多人发现我,那开直播也是一种专业实践呀,能锻炼舞台表现力不说,也是一个机会可以宣传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制作人能看中我们呢!”
倪诗应该是误会我了,以为我是在否定她的不务正业,但其实我是想问她起号变现的问题,因为我可是亲眼看到她实现财富自由的,她通过自己的爱好买了车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是一个容易焦虑的人,虽然校园生活还没真正开始,可我已经开始担忧自己的未来,我需要一技之长,并能把这种一技之长给物质化,不希望直到了毕业,都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这几天,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分析自己,难道真的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亮点吗,虽然我真的不想承认,可好像确实是如此,但俗话又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不是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不一样的我呢?
前提是,这个人一定要和我认识的时间足够长,拐子以现在的的心性来看,问他恐怕他只会借机挖苦我的无病呻吟,所以目前符合条件的只有倪诗一个人了。
我正想问她有没有些适合我赚钱的路子呢,这时,有一男一女从后面寻了过来,女的说:“小泥巴,我们正找你呢,你怎么跑前面来了,我们两个融合了下你的意见,有了两个名字,我们的乐队名可以叫“诗蓉轩”就是取了我们三个人每个名字中的一个字,可以增加我们乐队的辨识度和团队属性;又或者叫“诗旅乐队”因为民谣和诗歌不管在形式、内容和情感上有许多相似之处上不说,它们的节奏韵律也有互通的地方,况且有句话不是说“诗是词汇的和声,民谣是诗的代言”吗,你觉得这两个乐队名怎么样?”
倪诗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那个女孩子又说道:“咦?你是哪个学校的呀,你的军训服颜色和我们不一样,你不是我们音乐学院的吧?……说你呢!同学?”
“啊?”我这才知道,她是在问我,“我不是你们学院的,但我也不是外人。”
“报……”这女人要打小报告,不等我阻止,倪诗赶紧推了推她,解释道:“蓉儿,你别声张,他是我朋友。”
那个叫蓉儿的愣了几秒,恍然大悟,用手拍了一下倪诗的屁股,“谁信啊!刚才人家张敬轩看你腰疼,死乞白赖说帮你拿背包,你不要。”接着她又笑嘻嘻地凑到倪诗耳边说了些什么,我听不见,只见倪诗说:“真不是呀,你别乱说了。”
“行吧,你说不是就不是喽!”然后她又拍了拍身旁一直没说话的男生肩膀,逗趣道:“轩儿,呜呜呜你被雪藏了……”
男生:“你额肌这一块卡粉了。”
男生有意的一句话,就让蓉儿着急了,并急于向倪诗求证,倪诗看都没看就摇摇头,我看到这一幕有点好笑,我本身也不是一个内向的人,相反我还挺有眼力见的,“别慌,美女,你底子这么好,五官精致又协调,这妆虽然跑了点,但完全不影响你的美貌,相反,还让我觉得看着你很舒服。”
我这波彩虹屁,她很受用,她害羞的双手捧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会说话,嘴甜,不像某些人。”
“我叫李恺,你怎么称呼?”出于礼貌,我先自我介绍道。
“周蓉儿,那个不会说话的叫张敬轩,都是小泥巴的同班同学。”
“哈哈,我有印象,倪诗说她有一朵像芙蓉花一样娇艳的朋友,说的就是你吧,今天一见果然如此,简直就是完美契合,她说你的舞台能力也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幸可以见识见识。”说完,我还看了看倪诗,生怕她揭穿我。
“可以呀,我……”
周蓉儿话还没说完呢,倪诗突然开口,对提出的乐队名字问题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我认为“诗蓉轩”这个名字不大合适,让人感觉我们是开茶馆的,不够乐队感,“诗旅乐队”呢……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诗旅”……这个词给人感觉的视觉联想太弱了,记忆点不够突出,要不我们叫“酉时列车”,我记得我们第一次打算组建乐队和第一次合作都是在傍晚,“酉时列车”一听就很有故事感,是质朴的,既有诗意又不失亲切……你们觉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