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的陷入到静默当中,倪诗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们的性格确实和她分析的大差不差,难道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可是这也只是倪诗的猜想,并没有事实依据,许久我向她开口道:“你不是一直认为我和董语夕不合适吗?现在怎么又认可了?”
“我现在也没有觉得你们有多合适,因为你真的把她看的太重,当你爱一个人甚至超过了爱你自己这往往是悲剧的开始,可是我也不能批评你这是错的,生活不像数学题,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毫无道理,不过还好,最后你也不是一厢情愿,女人最了解女人,我看的出来董语夕不是对你没有感情。”
倪诗还想说些什么,这时王如花走了出来,看到我们在一起聊天情不自禁的笑了笑“你这臭小子,叫你削几根茄子都磨磨叽叽的。”
我正准备把削好的茄子拿进厨房去切,王如花却一把夺过说道:“行了,要你来动手,黄花菜都凉了,诶?你这手咋回事啊?”
“削皮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王如花恍然大悟,“就破了个口子还整上创口贴了大男人的也太矫情了吧!不过还好是你的手伤了,要是倪丫头的手伤了老太婆我就揍死你”说着就牵起倪诗白净的双手摸了摸,“读书人的手就是不一样,长的白白净净的,你这种手相啊天生就是享富贵的命。”王如花看着倪诗掌心纹路煞有介事的说道。
我却一阵好笑,小时候王如花也给我看过手相,她神神叨叨的说我小指比较短这是肾气较弱的表现还预示我将来会败在女人手里,如果不加以节制,必定精尽而亡。
这可把我给高兴坏了,这就说明我桃花运很旺,直到我长大后才发现,大人的话果然不可信。
没想到倪诗却饶有兴趣的问道:“奶奶你还会看手相啊,具体的和我说说呗!”
王如花一听这话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弯着的腰挺的笔直,一脚把我踢开夺过我屁股底下的凳子,拉着倪诗一起坐下,装腔作势的说道:“你看,你的手心有一个很正的三角纹,且事业线和智慧线形成了元宝纹你还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吗?”
倪诗摇摇头。
王如花笑笑说道:“这代表你命里自带富贵,丫头你这一生的财运都会源源不断,就算出生的家境很一般,后天的运势也是会走上坡路的,你再看看你的智慧线也很长,这代表着你的头脑很灵活,不管从事什么行业都是闪闪发光的那一个,就是…”
“就是什么?”倪诗看着王如花神色一转不禁更加好奇的问道。
“就是感情线比较短,这说明丫头你在以后的感情上会有一些躲不过去的劫难。”
倪诗下意识的看着我,我笑道:“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说的,还有你还真信这个啊?好歹也是知识分子要不要这么迷信?”
王如花却不干了,对我呵斥道:“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竟敢质疑老祖宗,看手相可是我爷爷辈传下来的,我告诉你这不是一般的准。”王如花话锋一转又和蔼的对倪诗说道:“不过丫头你不用担心,常言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你的太阳线与感情线交叉这说明稍晚一点但不会超过三十岁,属于你的感情终将会得到圆满,只要你愿意等还是能够等到的。”
倪诗掰着手指数了数,突然喜笑颜开重重的点了点头,“奶奶我信你,那我就等他到30岁”
看着倪诗一脸认真的样子,我真的为她感到可怜,王如花把她忽悠的不轻,我以为只有男人看到漂亮美眉才会这么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没想到女人也同样如此。
王如花闲着没事就喜欢给年轻人看看手相以前这是她的副业,可是年轻人都是经受过科学主义的熏陶,他们根本不信这一套,这让王如花收入惨淡,于是转战给那些年轻人的小孩看手相,没想到生意就有所好转,其实王如花只要说说好话使劲想些赞美的词语夸夸这群小孩说什么以后升官发财,学习进步,长命百岁这些的,家长听着虽然知道不可信但是却很受用。
她以前还和一个智残儿童说过他以后一定可以保送985,可那个智残儿童却连高中都没考上,那人的父母找到我家来理论,说王如花是江湖骗子,迷惑别人让其整天白日做梦变得神神叨叨结果啥也不干就幻想着上985,可现在却连个高中都上不了,所以他们家要告王如花诽谤罪要王如花赔钱,但结果也没告成。
对此王如花还被街里邻居笑话了好久,我看着王如花一本正经的帮倪诗算手相的样子,真怕她下一句就让倪诗掏钱。
倪诗默转潜移,指着我又对王如花问道:“那您帮李恺看看呗!看他怎么样。”
王如花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他呀!他我早就看过了。”
倪诗:“怎么样?”
王如花摇摇头叹息一声:“平平无奇天生就是当牛马的料,不过他小指比较短,预示着肾气不足,以后可能会精尽而亡。”
王如花一脸无所谓的说着,我却羞的面红耳绿,有时候有个话匣子奶奶真的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她不要脸,我还要呀!
只见倪诗被王如花惊的目瞪口呆,掩着嘴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随后毫不掩饰的爆笑道:“精尽而亡!哈哈哈哈!李恺你以后是干啥的呀!竟然会被人搞得精尽而亡,要不要这么好笑哈哈哈哈哈!”
我羞愤的对王如花说道:“菜糊了,还聊呢!”
王如花闻言,赶紧冲回厨房,厨房里传来她骂骂咧咧的声音:“哎呦喂!我的猪蹄差点糊了,就怪你们差点耽误了大事。”
我对倪诗耸耸肩示意道,你看到了吧!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我也是很无奈的。
倪诗捂着嘴巴憋笑着,她还沉浸在刚才的无聊话题当中,我气愤的挠着她的咯吱窝说道:“笑,你还笑,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要是我以后真的这么惨的话你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后面一句话我脱口而出,但我想来总感觉怪怪的,还好倪诗没细想。
我挠着她把她逗得哈哈大笑,她也没有善罢甘休直接向我腰间一掐,我们就这样有来有回,跑进厨房绕着灶台的王如花嬉笑打闹着,王如花则会用无奈而又很有爱的眼神看着我们。
随后两人头上一人赏一个小板栗,我们各自摸着头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