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语夕听到我说的话显然就更抗拒了,她表示了自己真的没问题,就自顾自的向前走去,我也不好强求什么,就默默的跟在她后面提醒道:“那你小心点,这个台阶很多青苔容易滑倒。”
她应了一声,随即她下台阶的动作就变得小心谨慎起来,我在后面双手小心翼翼的虚扶着她。生怕她不小心滑倒。
下山的路很静,谁也没有心思说话,羊肠小道上只听得见雨滴跌落在树叶上的声音,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走了一段路的时候,我下台阶时不小心踩到一个滑滑的东西,又重重摔了一个屁墩。
董语夕转过头说道:“你怎么样?”
我傻笑着说道:“没事,我抗摔,还可以多做做仰卧起坐,哈哈哈哈…”
说完我就狼狈的爬起来,我觉得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出糗的一天,我笑一笑自我安慰道:“没事的忍一忍,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天先来!”
我向停下来的董语夕说道:“别管我了,你走吧!”
董语夕说道:“要不我走后面吧?”
我挥挥手说道:“不用,真不用,你就放心的的往前走吧,不用担心我。”
董语夕吞吞吐吐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不是,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怕…是怕你摔倒时候会把我给带倒…”
我有些尴尬,笑容僵在脸上,许久才大方开口道:“搜德素捏!!那…那我走前面吧!”
董语夕噗嗤一笑道:“我开玩笑的。”
我故意摸了摸眼睛,哽咽着说道:“我知道,我懂,我没事…”
董语夕看到我这鬼样就更加的忍俊不禁了,但也没说什么,走到我后面捡起那把被摔飞过三次的伞说道:“在山上下雨打伞太危险了,要不把伞收起来吧?”
我点点头无所谓的说道:“好的。”
……
我们又继续启程了 ,但我这时候却不知道咋的变成了话痨,看到董语夕离我有点近我就耐心和她嘱咐说:“语夕呀!不是…那个你别离我太近,我怕我摔倒的时候会伤到你。”
我忽然发现我叫“语夕”的时候会有点羞于开口,因为我这样叫会显得我们之间太过亲密了,只要有一方觉得不自然,那么两个人都会尴尬,而叫她全名“董语夕”又感觉有点疏远感,所以我发现我至今都没有在董语夕面前叫过她的名字,因为我实在想不到该用什么称呼语。
我觉得名字只有两个字的就不用考虑这么多问题,就像倪诗,心情好或者不好都可以叫她全名,要是我乐意,还敢在她面前称呼她为“灭绝师太”这都是我脱口而出的事。
说到底我还是和董语夕关系不太熟,加之上次的事,关系就更加的紧张了,虽然我们现在表面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但我还是想她主动的提起让我给她一个解释,她这样的若无其事,才是令我最害怕的。
显然她没有发现我叫她的称呼语有什么不同,这多少会让我有点沮丧,我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了,我低垂着头想看清脚下的每一步路。
在这样一个恶劣的环境下,说不担心倪诗是假的,所以我脑中总忍不住的会产生不好的想法,这大概就是和倪诗小时候的故事性质一样,爸爸已经过了下班点了还没到家,天马上就要黑了,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心中就难免产生爸爸会不会在下班途中遭遇意外的想法。
老天爷可能是捉弄够了我们让它觉得没啥意思了,所以大雨在我的胡思乱想中渐渐的隐退了,可雨水潮湿了头顶上的松树沿着树梢一滴一滴往下掉落着,有好几颗坠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在雨后的林中,空气中荡漾着湿泥土和绿叶的味道,同样着石阶旁的草丛里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有没吃完的包子油条,塑料瓶子,啃完一半的烂苹果,甚至还有卫生纸和粪便的味道……
这些垃圾被雨水冲刷一下气味更加的令人作呕,我无奈的看看了董语夕,她也和我一样用手捂住口鼻皱起了眉头,让她一个外地人看到了我家乡不文明的一面,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我又在想她以前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那里的人是不是都很讲文明懂礼貌?
走着走着突然听见背后传来董语夕的呜咽声,我转头一看她又坐在石阶上低着头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握拳攥紧着裤腿。
她看起来好像是要上厕所或者是她的那个来了,我上前问道:“你是不是那个来了?”
董语夕不置可否。
我又说道:“来我背你,你坐在湿地板上对身体不好,到了下面你就直接打电话先回家吧!”
董语夕无动于衷,虽然我没体验过她的这种痛,但我知道来月经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总归是对身体不好的,所以我强行把她抱了起来,又强行把她背在了背上。
“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挣扎的说道:“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的。”
我把雨伞递到她手上说道:“我也不是白背你的,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拿伞,听话你就当帮我个忙,帮我把伞拿好就行。”
董语夕不说话,她不说话我就当她是接受了,我又跟她保证道:“你放心,我走稳一点,走慢一点不会把你给摔倒的。”
董语夕依旧不说话,但我可以感觉的到,背后有一双炙热的目光正在打量着我,这让我多多少少有点害羞,我把腰板挺到最直,手从托着腿窝再到托着她的屁股,她的身体一直往下滑,我下意识的还托着她的屁股往上颠儿一下,直到她发出一声低哼声,我才感觉到不对,赶紧把手重新放回腿窝。
我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轻咳了几声。
又不知何时我感觉到脸上痒痒的,是董语夕的湿发在摩擦着我的脸,她的头发好香呀!是栀子花的味道,换做平常有这么好的机会我肯定是暗暗的多闻一闻的,可是现在搞得我痒痒的想打喷嚏,我又不能对董语夕这样说:“喂!你的头发贴的老子好不舒服,快拿开来。”
这类似的话我只能和倪诗说说而已。
所以我想用面部表情把头发给撩开来,可是我忘记了我的鼻子受伤了,一做面部表情顿时让我长了记性。
所以我咬着下嘴唇默默忍受着,这时董语夕无声的笑了一下,她的温热气息拂过我的脸颊让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我暗感不妙,我去!我到底在想什么,竟然有点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