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我自己饿着肚子也要让你们吃饱喝足,我苦哈哈地过日子也要让你们过舒坦。
最后就换来你们拿我当冤家?
要是我真想计较,你觉得还能在轧钢厂安安生生地上班?
早就说过了,从前是报答那几顿饭的恩情。
养着你们老小整三年,这份情算是两清了。
我也该娶媳妇成家了。
要是你还想试试我的手段,尽管放马过来!”
秦淮茹反驳:
“你家又不缺这点,现在工资都两百多了。
以前三十七块五都舍得接济,如今反倒舍不得了?”
何雨柱正色道:
“嫂子你听好,第一,那不叫接济叫报恩。
你们当我是恩人也好仇人也罢,哪怕是陌路人,都随便。
我只求问心无愧。
至于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想再从我这儿拿钱拿粮——没门!
三顿饭的恩情,我养活了贾家老小三年。
我可没图什么吧?
别人给你好处要什么代价你心里有数,我只是给你留着脸面。
改嫁是你的自由,但我何家这门第——你还真配不上。
话就说到这儿,你爱怎么想随你便。
还有事吗?”
这番话像刀子般扎进秦淮茹心里。
在她眼里,何雨柱从来都是围着自己转的,虽然以前看不上他,但总觉得这人就该是自己的。
如今何雨柱步步高升当了副厂长,却翻脸不认人。柱子你变了!你明明眼里有我,从前都喊我秦姐的!”
何雨柱冷笑:
“喊秦姐是给你留体面,不想整天寡妇寡妇地叫。
后来改口喊嫂子,就是要你知道——你一个拖油瓶的寡妇,根本配不上我。
要真对你有意思,早拿钱粮作条件了。
院里这么多户,我给过谁家吃的?
老太太于我有恩,一大爷家帮过我。
至于你——不过是还债罢了。”
终有一日这份恩情偿清,我也不会再理会你们。
至于你,只因未嫁进贾家时,贾哥见我兄妹可怜,施舍过几顿饭菜。
或许在你们眼里,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施舍。
但对我兄妹而言,这就是救命之恩。
有恩必报,这是我做人的道理。
正因如此,即便自己节衣缩食,我也要帮扶贾家。
若不是看在贾哥的份上,我何必善待棒梗三兄妹?何必容忍贾张氏?
后来发生的事,无非两点:
其一,我已明说恩情还清,别再偷拿我家东西;
其二,贾张氏犯法就该伏法,若人人都不守法,国法何用?
我问心无愧。
至于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
别自作多情——
即便我终身不娶,也绝不会要一个带着三个孩子、偷偷上环的寡妇!
秦淮茹闻言脸色煞白:你...你怎么知道?
何雨柱冷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生完槐花就去上环,现在又想缠上我?
你打的什么算盘自己清楚!我不是你找的拉帮套,更不会当这个 !
一旁的刘海中听得目瞪口呆。
他原只道秦淮茹工于心计,没想到竟精于此道。
若非亲耳听闻,断不敢相信。
秦淮茹低头垂泪,豆大的泪珠砸在地上。
可现在的何雨柱早非昔日痴汉,他冷眼旁观:
你这眼泪说来就来,想流给谁看就流给谁看。
省省吧,这招对我没用!
秦淮茹如遭雷击。
这套梨花带雨在四合院和轧钢厂向来无往不利,借粮借钱从未失手。
眼前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真是从前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傻柱?
莫非真如婆婆所说,三年不给甜头就变心了?
她一咬牙,故作委屈道:
柱子你误会了...其实我一直想跟你,只是婆婆阻拦...
现在她不在了,你要是愿意...
刘海中瞪圆了眼睛——为了攀附何雨柱,这寡妇连脸面都不要了?
刘海中盯着何雨柱,暗自琢磨这人肯定贪图秦淮茹的美色。
不然怎么可能接济她们家整整三年?报恩?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几顿饭菜的恩情值得供养一家老小三年?糊弄鬼呢!
其实不光刘海中这么想,秦淮茹心里也犯嘀咕——哪有为几顿饭就养人三年的道理?看你这机灵劲儿也不像傻子啊。
他们猜得不错:若换成从前的何雨柱,说不定就答应了。
但现在的何雨柱早已脱胎换骨:秦淮茹,请你自重。
我压根没想过娶你,先不说你和别人那些勾当。
就算你清清白白,我一个没结过婚的大小伙子,凭现在的身份地位,就算是当年当厨子时也不可能娶寡妇。
他掰着指头继续说:娶个大姑娘多好,生的都是自己骨肉。
你呢?带着仨孩子加个婆婆,让我当一辈子 ?更别提那些破事儿了——仓库里、别人家,我都撞见过好几次。
你也别狡辩,年纪轻轻有需求我理解。
真对你有意思早表态了,没说就是没想法。
趁你婆婆蹲号子这段时间,赶紧找个靠谱的男人接盘。
等她放出来你可就没机会了。
话说到这儿,你自己琢磨吧。何雨柱话音未落,刘海中跟秦淮茹都惊掉了下巴。
刘海中结结巴巴问:何副厂长,你真不要秦淮茹?何雨柱直接甩了个白眼:废话!她生完槐花就上环了,我亲眼看见她......就这样我还稀罕她?我有病啊?
其实刘海中早知道秦淮茹那些 事,还以为何雨柱蒙在鼓里,憋着等他们成亲后看笑话呢。
没想到何雨柱门儿清,而且压根没动过娶她的念头。
秦淮茹红着眼眶质问:既然没想法,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何雨柱皱眉道:说了多少遍是看贾哥的情分。
你们倒觉得我带剩菜理所应当?当年我被老爹抛弃,带着妹妹差点饿死,要不是老太太和你男人......
你的孩子是贾哥血脉,我帮到你能自立算仁至义尽。
之前要让你误会了我道歉。
不过你要真有心,也不会跟别人乱搞。
咱们把话挑明,你就别纠缠了。
我之前说的很清楚,这个大院里谁不知道你的事?大家都可怜你们孤儿寡母,所以没人戳破。
你婆婆骂你带回来不干净的东西时,有谁替你说话了?
难道真是因为这是你的家事?咱们院子里的人什么时候少掺和过别人家的事了?
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是事实!
何雨柱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秦淮茹浑身发抖。
她还自以为瞒天过海,以为只有几个人知道这事。
原来在大家眼里她就是个笑话,只是都不说破罢了。
秦淮茹脸色惨白地望着刘海中和何雨柱,只听何雨柱继续说:
秦嫂子,这是你逼我的。
本来我不想说破,可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竟然还幻想和我过日子。
要是不把话说透,你还不得天天缠着我?我嫌烦!
现在你几个孩子都能自己吃饭了,粗粮虽然比不上细粮,但总归饿不死人。
只要人活着,就算对得起死去的贾大哥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对了,刘海中同志,刚才的话你应该没听清吧?要是没听清,我不介意再把之前跟你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刘海中哪里会不明白何雨柱的意思——听话就拉你一把,不听话就一切照旧。
刘海中闻言大喜过望,连忙点头哈腰:何副厂长放心,我都明白,知道该怎么做!
何雨柱清楚刘海中虽然官迷心窍、能力不足,但拍马奉承是把好手。
只不过这人总爱揣测上意,却每次都猜错。
所以他压根没打算给刘海中升官,顶多保他不被排挤。
要是这老小子不安分,随时都能再敲打一番。
交代完刘海中,何雨柱径直去了老太太院里。
老太太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见何雨柱来了,眯着眼笑道:哟,柱子来啦?刚才在中院说话那么大声,我这儿都听见了。
何雨柱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老太太冷哼一声:做得对!那个秦淮茹也不照照镜子,居然妄想嫁给你?
奶奶别生气,我都没当回事。何雨柱笑着挽起袖子,今儿想吃什么?红烧肉成不?
正做饭时,一大妈兴冲冲地跑进来。
何雨柱招呼她吃饭,一大妈摆摆手:早吃过了!早知道你来做饭,我就空着肚子了!
其实何雨柱天天来给老太太做饭,哪会不知道这个点一大妈肯定吃过饭了?
只见一大妈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柱子,你听说那事儿了吗?
何雨柱带着疑惑问:
听到什么消息了?
一大妈压低声音回答:
就是粮食供应的事,现在真要按定量来了。
以前每人每月能领七斤细粮、三十斤粗粮。
眼下细粮只剩两斤,粗粮二十斤,勉强饿不死,可哪够吃啊。
现在光有粮票不行了,必须凭粮本购买,每家都得去登记领本子。
幸亏听了你的建议多囤了些粮食,连你一大爷都在家不好意思过来串门。
不然往后怕是要挨饿了!
何雨柱沉声道:
这情况至少持续两年,全国粮食都减产。
今年收成差,国家也是没办法,只能盼着明年秋收好转。
要是明年收成好,或许能缓口气。
一大妈闻言脸色骤变:
要这么久?那这两年得饿死多少人啊?
何雨柱点头:
肯定的。
帝都已经这样,其他地方更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