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彪得意的接话:“同福楼的知道吗?这可是安县最大的酒楼,他们听见你爷爷的名号,掌柜的亲自来请我当大厨,这可是咱吃饭的手艺。”
说完又拍了拍陈志远的肩:“等到了出韭菜的时候,爷爷给你做韭菜盒子,保你吃了一回还想下回。”
陈志远一看,以前网上说的,这老人家的脾气就和小孩子似的,果然不错。
笑着说:“好,我在县城租的小院种了韭菜,到时候能割了我带回去让您做韭菜盒子。”
陈大彪点头,又说起了他的拿手菜,和以前在酒楼里当大厨的事,爷孙三人在灶房说说笑笑。
陈大彪把面放在盆里发着,洗干净手,又把鸡给炖上了。
灶台里的柴火燃烧着,锅里的汤汁渐渐沸腾起来,浓郁的香气透过锅盖的缝隙,钻了出来,飘的满院子都是,甚至顺着院墙飘到了隔壁。
可能是赵大爷闻到了香味,几人正说笑着,院门外就传来了赵大爷洪亮的嗓音:“老陈,我听江河说志远带了只鸡回来,让你炖了请咱们吃饭,我可是闻着香味过来的。”
陈家爷三个赶紧起身出了灶房。院子里,赵大爷和他儿子赵江河正往屋里走。
陈大彪笑着把他们迎进了里屋:“锅才开呢,那鸡得多炖一会才行,你们先坐,先坐。”
陈志国和陈志远喊了声:“赵大爷,赵叔。”
陈志国给两人和爷爷都倒了杯糖水,放在桌子上。
“赵大爷,赵叔喝水。”
赵大爷笑着看了陈志国一眼,转头和陈大彪说:“老陈啊,本来以为你那三孙子就挺好的,现在看来,这大孙子也不赖嘛,以后你可有福享了。”
陈大彪眼里带着笑意,嘴里却谦虚的说:“嗨,这俩臭小子,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你可别夸他们了。”
赵大爷笑着用手指了指陈大彪,转头对陈志国,陈志远兄弟俩说:“你看你们爷爷还谦虚上了,指不定心里怎么得意呢,我们几十年的老伙计了,我还不知道他?”
说完也不等兄弟俩回话,继续说道:“你们俩小的是没赶上好时候,以前你爷爷在林老爷府上当厨子的时候,那手艺才叫绝!”
陈志远心里一动,在陈父的回忆里,自己爷爷是林府的大厨,以二十六七的年纪就能在府里掌管大厨房,那爷爷的本事一定了得。
赵大爷喝了一口糖水,接着说:“你们爷爷做的菜,那真是色香味俱全,林老爷和府上的姨太太们,就爱吃你爷爷做的酱肘子,炖鸡汤。
每次开宴,指定得让你爷爷掌勺。
有一次林老爷做寿,摆了几十桌,你爷爷从早忙到晚,那宴席散了,府里的下人们都能分到点剩菜,我那次可是吃撑了!”
陈志国听着,眼睛瞪得溜圆:“爷爷,你以前这么厉害呀,我咋没听您说过?”
陈大彪淡然的摆了摆手:“都是老黄历了,那时候也是混口饭吃。”
它顿了顿,又看向赵江河:“还记得那时候我刚出来,去找儿子的时候,就看见你一个人在厨房里啃着生红薯。
看着你那么饿,那么可怜,我就用厨房的面粉和玉米面做了个糊糊,你一个两三岁的小人,硬是吃了一大碗,后面我把碗拿开,你还哭呢。”
陈大彪叹了口气,继续说:“那时候我又急着找儿子,看你才两三岁屁事不懂,心里又狠不下心,把你丢在府里,只能背着你去找我儿子。”
又看向赵大爷:“那时我是真没认出来,直到你出来后看见他,我才知道原来是你的儿子。”
赵大爷看着门外也说:“那时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娘死在我面前,大儿子也不知道关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他那么一个小的,才两三岁,回来以后看不见他,我还以为……”
赵大爷话都没说完,眼眶就红了,声音有些哽咽:“要不是你,我家江河,可能就被饿死了。
你这恩情啊,我是一辈子也报不完呐。”
陈大彪严肃的说:“啥恩情不恩情的?这么小的小不点儿,别人看见了,那还不得帮忙,再说了,江河是我干儿子,那我不得管着他。”
“不是这样算的,江河那会儿不还没有认你做干爹嘛,你对咱家……”
陈大彪打断赵大爷的话,站起身往外走:“行了,凭咱们这关系,别说这些了,现在不都挺好的嘛!我看看鸡好了没有,准备吃饭了。”
陈志国收拾桌子,拿碗筷,陈志远却拿着网兜里的两个铝饭盒进了灶房。
灶房里弥漫着炖鸡的香味,木盖边缘冒着热气,汤汁在锅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陈大彪掀起锅盖,一股跟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锅里的鸡块炖得软烂,香菇吸饱了汤汁,颜色变得油亮。
“差不多能吃了。”陈大彪拿起大勺搅了搅,又撒了些盐。
陈志远看着鸡准备出锅了,打开了手里的饭盒,两盒都是辣椒炒肉。
陈大彪看见了,没问什么,只挑挑眉说:“好小子,现在这天还能弄来青辣椒,放这,等会儿回个锅。”
不一会儿,鸡被端上了桌,陈志远又把网兜剩下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半斤油炸花生米,还有两瓶西凤酒。
等陈大彪端着一碗辣椒炒肉,从灶房里走出来,五个人就围着桌旁坐下准备吃饭。
看着桌上的菜,几人都拿起筷子,陈大彪先给赵大爷夹了一块鸡腿肉:“老赵你尝尝。”
又给赵江河和陈志远两兄弟都夹了一块鸡肉,最后才给自己夹了块鸡架。
“你们都快尝尝,这味道咋样?我可是好久都没炖过鸡了。”
赵大爷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对,就是这个味儿,跟以前在府里炖的鸡汤一个滋味儿,香!嫩!一点儿都不柴!”
他又夹了块香菇放进嘴里,连连点头:“这香菇炖的也绝,比肉还香。”
陈志远吃着肉没说话,他看着陈大彪只往碗里夹骨头,默默的给挑了几块鸡腿肉放到陈大彪碗里。
陈志远又喝了碗汤,想着空间还有好多鸡,等回家了得拿两只出来,炖给孙娇娇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