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陈志远匆匆赶到租房处。
那兄弟俩已经等在门口,柴整整齐齐地堆在一旁。
开了门,兄弟两个帮陈志远把柴都放进棚子里。
他算好了多少捆,把钱给了他们,让他们点点。
哥哥在点钱,弟弟说:“兄弟,你以后要是还需要柴火,就中午的时候,去柴火铺子那边,要是不下雨,我们会在那边送柴。”
陈志远点头答应下来。
兄弟俩走后,他关上门。
看着棚子里满满当当的柴,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柴米油盐”,柴备好了,米,油,盐他也得准备好。
他来到灶房,进了空间,先去包子铺拿了一个包子,叼在嘴上。
一路上,吃着包子溜溜达达的,来到了米粉店。
他大概算过了,灶房的角落最多能放下200个蜂窝煤。
他拿了一百六十多个蜂窝煤出去,还弄得有零有整的。
他在灶房把蜂窝煤摆好以后,又进了空间,洗了个澡,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洗好。
突然想起来,他还没买洗衣服的盆子和搓衣板。
院子里也没有个能晾衣服的杆子。
要晾衣服吧,还得去买衣架。
看来支一个小家也是个不容易的事,这小事也太多了。
还有碗,筷,盘子,酱油瓶子,油罐子都要准备。
他拿了一本笔记本,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记了下来。
现在最紧要的应该是水井问题,他从搬进来就没有用过外面的水。
现在才想起来院子里没有水井,只有灶房门口摆着两口大缸。
他记得王大爷跟他说过这个胡同有两口井,一口在老张家院墙外头,一口在胡同口。
他看了眼天色,后面还没完全黑透,他就出了院门往外面走去。
他住的这个房子格局很好,位置也不错,就在胡同中。
可就是在胡同中间位置,才离两口井都挺远。
他站在院门口望了望,胡同旁边有好几家邻居,离近一点胡同口的井,都有六十米。
他在县城也见过压水井,看来这个时代是有人可以打压水井的。
想到这,就想先去问问王大爷,看看他知不知道这县城里,谁会打压水井。
陈志远回头锁好门,往王大爷家走去。
走在路上,他的手往口袋一摸,就掏出来一包大前门。
敲响了王大爷家的门,把兜里的烟递给他,和他说明了来意后。
王大爷接过烟笑着说:“你要是想打压水井,你就得去找水利队。
但水利队现在应该正忙着给周边公社挖渠灌溉,还不知道能不能有空,你得先去问问情况。”
又想了想说:“不过你要是急着用,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路。
你出了这个胡同口,往左转,往第三个巷子进去,右手边第二个院子。
那是老吴家的院子,老吴以前就是水利队的,现在私下在给人接活,你可以去问问他,看他能不能给你打。”
陈志远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地址,打算明天去看一看。
他向王大爷道过谢后打了个招呼,便回到了他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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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陈志远到农机站报了个到,就带着工具箱,骑着自行车去了邱家村。
邹家村的村口已经在望。
远远地,就看见几个村民站在村口张望,见到他,赶紧迎了上来。
“你是不是县城农机站的技术员。”
在陈志远点头后,几人热情的迎了上来。
“可把你盼来了!那旋耕机停在地里好几天了,再不修好,春播都要耽误了!”
支书拉着陈志远的手,语气急切。
跟着他们往村里走。
陈志远被带到了村头的打谷场,那台出故障的旋耕机就停在中间。
村长也闻讯赶了过来,脸上堆着笑,可眼神却有些闪躲。
尤其是看到支书旁边的陈志远时。
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热情地招呼:“同志辛苦了,快到屋里歇会儿,喝碗水再修!”
“村长,不用麻烦了,我们先看看机器吧。” 陈志远说着蹲下身,仔细检查起旋耕机的部件。
传动皮带没问题,齿轮也没有磨损,柴油机的外壳也完好无损,看起来不像是出了大故障。
“奇怪,咋没看出毛病呢?” 陈志远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眉头皱了起来。
他围着旋耕机转了两圈,试了好几次启动,柴油机就是打不着火,只发出“突突”的闷响,像是喘不上气来。
村长站在一旁,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下意识地掏出帕子擦了擦。
村支书和几个村里的老人也围了过来,看着陈志远检查机器,眼神里满是期待。
陈志远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落在了旋耕机的油箱上。
“我得看看油箱里有没有油?” 他说着,伸手去拧油箱盖。
“别、别开!” 村长突然上前一步,声音有些急促。
陈志远的手顿住了,疑惑地看向他。
村支书和老人们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看向村长,眼神里充满了审视。
“老栓,你咋不让看油箱?” 村支书皱着眉头问道。
村长脸色发白,支支吾吾地说:“没、没啥,就是……油箱里肯定有油,我前几天刚加的。”
陈志远心里起了疑,不管他的阻拦,还是拧开了油箱盖。
一股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他借着阳光往油箱里一看,瞳孔猛地一缩——油箱底部,竟然蜷缩着一条死蛇!
“这、这是咋回事?” 村支书凑过来看了一眼,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都有些发颤。
围观的村民也炸开了锅,纷纷凑过来看热闹,议论声此起彼伏。
陈志远拿起一根细铁丝,小心翼翼地把死蛇从油箱里勾了出来,放在地上。
“大家看,这蛇都已经僵硬了,应该死了有几天了。”
他指着油箱口说,“这油箱盖是密封的,要是不打开盖子,蛇根本不可能爬进去。所以,肯定是有人故意打开油箱盖,把蛇放了进去。”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村长身上。
刚才他阻拦开油箱盖的举动,还有他一直擦汗的慌张模样,都太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