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认得她,差点认不出来了。”
傻柱一听说秦淮茹回来了,激动地想去帮她出头。
却被聋老太太一把按住。
“傻柱子,你想干什么?李强国不是说了,你现在不能乱动!”
“再说贾东旭都回家了,你去凑什么热闹?老实养伤。”
“万一乱动伤情加重,李强国还会再给你治吗?”
“你叫傻柱,但不是真傻,遇事多动动脑子。”
说完,她不再理傻柱,转而问一大妈:
“老易家的,你说秦淮茹披头散发地回来,”
“那肯定是被打了,打得好!都这样了还敢在外面胡来。”
傻柱听聋老太太骂秦淮茹,气得一拳砸在炕上。
但他没吭声,心里早已把聋老太太骂了千百遍。
敢这么说秦姐?要不是身上有伤,
他非好好教训这两个老不死的不可。
秦淮茹走到家门口,就听见儿子的哭声。
她急忙冲进屋里。
一看见贾东旭坐在炕上,秦淮茹顿时傻了眼。
贾东旭居然回来了!
他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棒梗一见秦淮茹,立刻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大哭着说:
“妈妈,贾东旭骂我是野种,还往死里打我!”
秦淮茹回过神来,紧紧抱住儿子,
大声质问贾东旭:“贾东旭你疯了吗?怎么能这样打孩子!”
贾东旭瞪着眼睛大骂:
“你这,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大呼小叫?”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你就是欠揍!”
“看看你干的好事,我只是不在家,又不是死了!”
“你惹出多少乱子,还敢在外面偷人!”
“棒梗压根不是我的种,我打他怎么了?打死都活该!”
贾东旭怒火冲天!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乡下女人竟有如此深的心机!
这么多年,自己竟一直被蒙在鼓里!
若早知如此,他早就跟秦淮茹离了!
秦淮茹吓得浑身一颤。
若不是怀里的棒梗撑着,她几乎要瘫软在地。
这段时日她当家作主惯了,
一听见棒梗哭喊,便没顾上多想。
若是贾张氏和贾东旭在家,她哪敢这样放肆。
她慌忙解释:“我就是去串个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完了,看来自己那些事,贾东旭都知道了。
此刻的秦淮茹怕得不行,
只能紧紧搂住棒梗,仿佛这样能壮几分胆。
许大茂借机插话:“秦淮茹,看你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
是不是又出去找野男人,给贾东旭戴绿帽了?
你可真行,今早我都通知你贾东旭要回来,
你居然还跑出去偷人,真当贾东旭死了不成?
贾东旭,你瞧瞧你这媳妇,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
说不定你家那丫头,也不是你的种。
现在你又得了癌症,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许大茂说完,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
还重重叹了口气。
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秦淮茹,你这不要脸的,
贾东旭绝不会放过你。
癌症?
贾东旭得了癌症?!
秦淮茹先是一惊,随即心头涌起一阵狂喜!
她晓得癌症根本治不好,没多久人就得没。
贾东旭死了才好!
这段日子家里就她和孩子们,一切由她说了算。
要是贾东旭真死了,那她才叫痛快!
贾东旭一把拽过秦淮茹,抬手又是几个耳光。
“秦淮茹,你这 ,是不是以为我得了癌症要死了,你特得意?
告诉你,我死不了!
李强国是神医,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他能治好我。
许大茂赔了你那么多钱,现在全都给我交出来!”
“我得去找李强国,让他给我治病。”
提到钱的事,秦淮茹又是一阵紧张。
她带着哭腔说道:“家里哪还有钱啊!”
“钱都丢了,一分也不剩了!”
就算挨打,她也不打算把钱拿出来。
你还想治病,简直是做梦。
还不如死了好。
钱丢了?
贾东旭一听,眼睛瞪得和秦淮茹她娘一个反应。
“丢了多少钱?在哪儿丢的?”
贾东旭的第一反应就是秦淮茹在骗他。
可自己又拿不出证据,只好继续逼问。
秦淮茹便说:“今天出门串亲戚,路上像是被贼盯上了,五百块钱全没了。”
其实她自己到现在也想不通,明明钱一直揣在裤兜里,怎么就没了呢?
许大茂在一旁插嘴:“贾东旭,你可别信秦淮茹的话。”
“你看她穿了一身新衣服,连鞋都是新的。”
“看她这样,准是回娘家去了,肯定把钱都塞给她娘家了。”
贾东旭一听,顿时明白了。
以前每次秦淮茹回娘家,都是这样打扮的。
贾东旭立即说:“秦淮茹,我要跟你离婚,你给我滚出这个家!”
贾东旭提出离婚,秦淮茹吓坏了。
在那个年代,女人离婚几乎等于被判了重刑。
尤其是像秦淮茹这样的。
当年她费尽心思才嫁到城里来。
她就想做个城里人,不让自己的孩子像她一样,一辈子在农村扒土种地。
而且今天回娘家,已经被她娘打成了这副样子。
要是真离了婚,她娘肯定还会再把她卖了。
卖给哪个糟老头子,换一笔彩礼,好给她大哥娶媳妇。
这在农村是常有的事,重男轻女,女人根本没什么地位。
很多女孩的名字就叫“招弟”
,就盼着家里能添个儿子。
秦淮茹害怕了,赶紧低声下气地求贾东旭:
“东旭,你现在瘫痪在床,要是离了婚,谁来照顾你?”
“你现在也没了工作,家里什么也没有,离了婚你只能喝西北风。”
“你再想找个姑娘,没钱没工作,谁愿意跟你?”
“就算娶个寡妇,她带几个孩子过来,你日子也不会好过。”
“你刚才不是说要李强国给你治病吗?我这就去找他。”
秦淮茹不断强调自己的用处。
贾东旭听后,倒也觉得有理。
眼下自己这个情形,能不能熬到母亲出狱都难说。
身边总得有个人照顾。
于是他强压着火气说:
“那你还不快去做饭?你想饿死老子是不是!”
“老子要吃肉,吃完你就去把李强国找来给我看病。”
等病好了,他再一个个跟他们算账。
许大茂害他断了腿,成了残废。
还给他戴了绿帽子。
还有那个傻柱,表面看着老实,也不是好东西。
最可恨的就是李强国。
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秦淮茹擦了擦泪,急忙转身做饭。
现在她不敢违逆贾东旭任何一句话。
真把他逼急了,这混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尤其现在还得了癌症。
做起事来更不会顾忌后果。
许大茂瞧见这场景,幸灾乐祸地走了。
对秦淮茹来说,这才只是开始。
等李强国治好贾东旭,有你受的。
回到后院。
刘海中在家看见许大茂一瘸一拐地回来,走出来没好气地说:
“哟,这不是贾家的狗腿子回来了吗?你主子没留你吃饭啊?怎么也该赏你俩钱吧?”
“看你这样,怕是连块骨头都没捞着,真可怜。”
刘海中还在为之前许大茂提议捐款的事记恨。
这缺德玩意儿活该断子绝孙,干起坏事眼都不眨。
娄晓娥要是真嫁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等大儿子出来,他就直接上娄家提亲去。
许大茂听见刘海中的嘲讽,立刻回嘴:
“老东西,哪儿都有你!是不是你家那两个小的又没给你做饭?”
“想去前院阎埠贵家蹭饭?我要是你儿子,直接下药送你上路!”
“还学人家棍棒底下出孝子,你配吗?别到头来连个养老送终的都没有。”
“脸皮真厚,还敢笑话我?我要是你,早就上吊自尽了,丢人现眼!”
“我做狗怎么了?我当狗我自豪。
给你当狗的机会,还嫌你老呢!”
许大茂可没给他好脸色,这老家伙上次害他得罪了李强国,到现在还没想出办法求李强国给自己治病,居然还敢来冷嘲热讽。
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刘海中气得差点喘不上气,指着许大茂半天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扭头就走。
许大茂说得还真没错,他家里那两个儿子根本没给他做饭。
他饿得实在没办法,才想去阎埠贵家蹭顿饭。
见刘海中走了,许大茂冷哼了一声,心想这老东西也配跟我斗?这时,一阵饭菜香从李强国家飘出来,许大茂馋得直咽口水。
从前他在轧钢厂当放映员,经常下乡放电影,利用职务之便找老乡要东西,回来还说是人家送的,也从没人追究。
这院里除了易中海,就数他日子最滋润。
可现在呢?全被李强国给搅黄了。
他被轧钢厂开除了,这几天只顾着治病,也没找新工作,今晚回家只有窝窝头和咸菜。
李强国家却吃这么好,还有个水灵漂亮的杨小蜜。
他俩结了婚,说不定过阵子就能抱上孩子——一想到孩子,许大茂心头更火大。
回到家,他啐了一口,心里骂:李强国,你个,贾东旭现在回来了,他手里攥着你的把柄。
你要是不给他治病,你也就完了;你要是给他治了,许大茂这种白眼狼,往后肯定也不会放过你。
贾东旭得了癌症,今晚院子里闹得沸沸扬扬。
前院那边,阎埠贵正啃着窝窝头配白菜汤,看见刘海中过来,立马猜到他来蹭饭。
他抢先开口:“老刘,吃完饭出来遛弯啊?我刚吃完,要不进来聊两句?”
边说边示意三大妈把桌子搬进里屋。
阎埠贵心里冷哼:老东西,我家的饭是你能随便蹭的吗?坑我那么多回,饿死活该。
三大妈手脚麻利,几下就收拾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