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坐到阎埠贵身边,忧心忡忡地望着他。
两人都没再说话,各自心里盘算着。
刘海中气冲冲地回到家,一眼看见两个儿子闲在那儿,顿时火冒三丈:
“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没听见别人怎么骂你爹的吗?”
“还有脸在家待着?不想办法帮我报仇!”
“要是你们大哥在,早就冲出去跟那帮人拼命了。”
“瞅瞅你们那怂样,居然还给仇人当狗腿子。”
“放在从前,你俩就是妥妥的汉奸走狗!”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了你们两个混账!”
骂完,他气呼呼地坐下喘粗气。
两兄弟无缘无故挨了顿骂,心里也不痛快。
“你动不动就骂我们是狗,那我们要是狗,你是什么?”
“一把年纪了,说话也不经脑子。”
“刘光齐厉害,那你以后就指望他伺候你吧。”
“我们俩可不管你了。”
说完,兄弟俩扭头就跑了,根本不管刘海中那要吃人的眼神。
刘海中气得一把摔了茶杯,仰天大喊:“家门不幸啊!”
接着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秦淮茹回到家,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她盘算着等过段时间,再想办法让傻柱把房子赎回来。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治好傻柱的腿。
她自己也拿不出钱来,总不能让她掏这个钱吧?
后院李强国家里,杨小蜜跟他说:
“老公,今天聋老太太来了,把何雨水那屋的玻璃砸了。”
“我揍了她一顿,她才肯赔钱。”
听媳妇这么说,李强国心头火起。
聋老太太这老不死的,瘫在床上还不安分,竟敢暗地里使坏。
李强国怒了,非得给她点教训不可。
正巧棒梗那小白眼狼又在门外晃悠,贼头贼脑的,一看就是想偷东西。
李强国随手打出一道控制符,符箓化作白光,没入棒梗眉心。
从此他心念一动,就能操纵棒梗行动。
小白眼狼在李强国家门口转了几圈,转身往易中海家去了。
此时易中海家里,聋老太太正咬牙切齿地骂着李强国:
“李强国这坏种怎么还不死!他把我乖孙子的脸都丢尽了!”
一大妈也气呼呼接话:
“这回实在太过分,竟逼得傻柱当众下跪。
往后他还怎么见人!”
两人恼火的主因,是傻柱的房子被李强国收走了。
聋老太太恨得牙痒:自己的房被霸占,傻柱的房也没了,往后他还怎么娶媳妇?
她就指望傻柱娶个媳妇伺候自己,好让他安心给自己养老。
一大妈也是同样心思。
老太太越骂越饿,掏出两块钱递过去:“老易家的,快去割点肉,我馋得慌。”
一大妈见老东西居然肯自己掏钱,心里舒坦了些,接过钱出门买肉。
棒梗听见聋老太太要吃肉,喜出望外。
小白眼狼守在外面,心想今天总算能沾点荤腥。
一大妈很快从鸽子市买了五花肉回来,给聋老太太做了碗红烧肉。
家里没白米饭,只能配窝头。
有肉就行,聋老太太两眼放光,也不挑剔了。
咬一口窝头,再塞块红烧肉,她觉得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一边吃,她还一边咒骂李强国。
“李强国要是不回来,我现在天天都能过这种舒坦日子。”
“从前傻柱在轧钢厂当厨子,每个月都给我炖一回红烧肉。”
“现在倒好,他差点瘫在炕上,连个住处都没了。”
“自己都顾不住性命,哪还顾得上我这个老太婆?”
老太太嘴上絮絮叨叨,
筷子却一刻没停。
碗里的红烧肉吃得正香,
牢 不过是佐料罢了。
这么点肉她自己尚且不够,
怎么可能分给傻柱?
照她的理:
年轻人往后吃香喝辣的日子长着呢,
现在都该先孝敬老祖宗。
一大妈夹了两筷子便搁下碗——
本来也没几块肉。
她要是再伸筷子,
聋老太太的眼刀就要剜过来了。
门“哐当”
一声被撞开,
棒梗像阵风似的冲进来,
两只小手抱住那碗红烧肉,
扭头就往外窜。
一切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等聋老太太和一大妈回过神,
那孩子早跑没影了。
“棒梗你个泼皮崽子!光天化日就敢抢?”
“连我的红烧肉都敢偷!老易家的,快去逮住他,打断这狗腿!”
“上回偷我粮本看在傻柱面上没计较,那么多米面全进了他家肚肠——”
“现在竟敢来抢肉,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一大妈也气得直哆嗦。
秦淮茹近来没少给这孩子零嘴,
怎么愈发胆大包天?
竟明着动 了,
真该好好管教!
她连忙背上聋老太太,
直奔秦淮茹家去。
老太太的骂声震天响,
左邻右舍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听见没?秦淮茹家那小贼又作案了,连聋老太太都敢偷!”
“这小屠夫越来越无法无天,秦淮茹也不管管!”
“她想管?自个儿脚跟都不干净,拿什么教孩子?”
“说得在理,棒梗这孩子算废了,迟早进少管所。”
众人议论纷纷,
跟在一大妈身后涌去。
秦淮茹家今晚喝的是小米粥。
秦淮茹特意为棒梗煮了个鸡蛋。
至于小当,自然没她的份,在一旁看着就好。
她一个赔钱货,饿不死就行了,还想吃好的?门儿都没有。
正说着,棒梗端着饭碗兴冲冲地跑进来:“妈,你看,我抢了一碗红烧肉回来,咱们快吃!”
秦淮茹心里一惊,第一反应是棒梗又从后院李强国家偷的。
上次他去李强国家偷东西,回来全家拉肚子拉了大半夜,最后还是去了医院才治好。
现在李强国正要帮傻柱治腿,这时候再惹着他,傻柱的事可就耽误了。
她一把拿过红烧肉,严厉地训斥棒梗:“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准去找李强国家的麻烦!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最近缺你肉吃了吗?怎么能抢东西?你想去少管所是不是?”
棒梗委屈地大喊:“这不是李强国家的红烧肉!”
秦淮茹反问:“不是他家的还能是谁家的?大院里谁家吃得起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知道惹了多大麻烦吗?”
棒梗脱口而出:“是聋老太太的!那个老不死的偷着吃肉!她吃的都是我爹易中海的东西!她就该死!”
什么?
秦淮茹一听,整个人都懵了。
棒梗这是疯了吗?他在胡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大妈和聋老太太赶到了,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
阎埠贵也混在人群里看热闹,心里暗暗解气。
棒梗这小子没少祸害他家,不过院里的人看在傻柱的面子上,一直没跟他计较。
上次棒梗偷了聋老太太的粮本,老太太没追究。
这回倒好,胆子越来越大,听这意思,是直接动 了。
看着秦淮茹手里那碗红烧肉,众人神情各异。
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刘海中急匆匆地跑过来,
站到阎埠贵旁边问:“老阎,又出什么大事了?”
阎埠贵看着他说:“老刘,你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洗头洗到一半就跑出来了?”
看他一副狼狈样,阎埠贵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其实,刘海中是被两个儿子气得晕了过去。
两个孩子听见屋里没声音,怕出事,又跑了回来,
见父亲晕倒,连忙端来一盆凉水,
一股脑泼在他头上。
刘海中这才醒过来。
他本来追着两个小儿子打,看见人都往这边跑,也跟过来看热闹。
这么丢脸的事,他当然不肯说。
刘海中敷衍道:“可不是嘛,刚洗了一半。
这到底什么情况?”
阎埠贵也没追问:“还能是什么事,还不是棒梗那小子。
这回玩大了,跑去聋老太太屋里偷吃的,被当场抓住了。”
刘海中一听,大吃一惊。
这棒梗仗着有傻柱撑腰,
真是什么都敢干!
但他也没再多说,
只是站在那儿,拿着条破毛巾,
不停地搓头发。
这可是大冬天,不赶紧擦干,一会儿就结冰了。
另一边,秦淮茹家里。
聋老太太一把夺过秦淮茹手里的红烧肉碗,
破口大骂:“棒梗,你个小兔崽子,竟敢偷我的东西!
秦淮茹,你是不是想让我报警,把这小子送进少管所?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这样的妈,棒梗以后能好到哪去!”
秦淮茹也不甘示弱,和聋老太太对骂起来:
“聋老太太,你个老不死的,要不是你一直活着,傻柱也不会变成瘫子!
现在你还想害我家棒梗?真是给你脸了!
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报警害了棒梗,
我就让傻柱再也不伺候你,你看他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这时,一大妈站了出来,抬手就给了秦淮茹一耳光,
厉声质问:“秦淮茹,我问你,棒梗到底是谁的孩子?
为什么这小兔崽子刚才会说那样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时就有人议论棒梗长得像易中海,她没太当真,
但这话从棒梗嘴里说出来,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一大妈越想越是气愤。
这秦淮茹,怎么连易中海这么个糟老头子都不放过!
秦淮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被一大妈动手打。
一时间,她委屈得眼泪直流,带着哭腔说道:
“一大妈,小孩子胡说八道的话,您怎么能当真呢?”
“再说了,一大爷是什么样的人,您难道不清楚吗?”
“您难道连一大爷的人品都不信了吗?”
一大妈被她问得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