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视角】
任务归来的路上,经过一家新开的杂货铺。橱窗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发带,丝质的、棉麻的,绣着细小的花纹。我的目光掠过那些鲜艳的颜色,最终停留在一个角落。
那是一条深蓝色的发带,接近族服的颜色,但边缘用几乎看不见的银线绣着极小的宇智波团扇纹样。材质是哑光的,毫不张扬,就像她本人。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进去。
“请给我这个。”
颜色……和上次的发带很像。而且……她上次没有用我送的发带,而是收起来了。
询问的话……她大概可能会说“这么贵重的东西要好好保存”之类的话。
所以再送一条。
——
回到家时,她正坐在回廊下,看着庭院里练习手里剑的佐助。
右肩那缕不听话的发丝又垂落下来,随着她微微偏头的动作扫过脸颊。
她似乎毫无所觉,只是专注地看着佐助,偶尔在他投偏时,睫毛会轻轻颤动一下。
我走过去,将那个用素纸包好的小盒子放在她身边。
“给你的。”
她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晰的讶异。这种情绪在她脸上很少见,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拿起盒子,动作带着一贯的小心翼翼,仿佛担心碰碎什么。
解开系绳,打开盒盖,看到那条发带时,她愣住了。
“……为什么?”她抬起眼,困惑地看着我,“上次……不是已经送了我一条了吗。”
“你的头发。”我的视线落在她右肩那缕发丝上,“总是滑下来。”
答非所问。
会影响视线。会显得不够整洁。会有碍观瞻。我能找出一百个合理的、属于“兄长”的理由。但哪一个都不是真正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我想触碰。
想将那缕总是扰我心绪的发丝拢起,想用我的东西束缚住属于她的一部分,想在她身上留下一个不显眼却存在的标记。
上次送的绷带被她收起来了……止水的那条,她也没用。
她低头看着发带,指尖轻轻抚过上面隐秘的团扇纹路。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我呼吸停滞的动作——她将发带凑近鼻尖,极轻地闻了一下。
“有……你的味道。”她抬起眼,语气平静地陈述,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我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感觉到了。
那上面极淡的、属于我的查克拉气息,或许还有南贺川边沾染的青草味,任务后未能完全散尽的铁锈味。
我故意没有完全清除这些痕迹,像一个卑劣的窃贼,留下微不足道的线索,期待却又害怕被她发现。
而她就这样直接地、毫无暧昧地指了出来。
“不喜欢就扔掉。”我转过身,声音冷硬,试图掩盖内心的狼狈。
“没有不喜欢……上次的绷带,我收起来了……”她轻声说,已经开始尝试束发。
她的动作很笨拙,显然不常做这种事。那缕头发像是有自己的意志,几次从她指尖滑落。
我看不下去了。
“别动。”
跪坐在她身后时,我能感受到她背脊瞬间的僵硬。
我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比想象中更凉,更柔软。
像流淌的月光,像上好的丝绸。
我将那缕不听话的头发轻轻拢起,用发带缠绕,束好。
整个过程,我的指尖克制地没有碰到她的脖颈,尽管那里的皮肤在月光下看起来异常白皙,异常脆弱。
“束好了。”
深蓝色的发带将她那缕头发妥帖地固定在耳后,那个小小的团扇纹样恰好露在外面,像一个隐秘的宣告。
她抬手摸了摸束好的头发,然后转过头来看我。左眼下的那颗小痣,正好在发带边缘的下方。
“谢谢……”她说,“不会影响手里剑了……”
又是这样。她总能将我最隐秘的悸动,解读成最实用的理由。
我站起身,不再看她。“不会就好。”
走出几步,身后传来她依旧平静的声音:“鼬。”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下次任务……”她顿了顿,“小心一点。”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她闻到的,不只是青草味,还有那极淡的、未能完全洗净的血腥味。
她什么都知道,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嗯。”
我迈步离开,袖中的指尖却悄悄捻动,仿佛还能感受到她发丝的凉意。
あの一筋の髪は、ついに束ねられた。私自身の手で。
しかし、知っていた。真に囚われているのは、ただ私一人だけだと。
那缕头发终于被束缚住了,被我亲手。
可我知道,被真正束缚住的,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
——
触碰是一种奢侈,也是一种刑罚。
在她成为“家人”的第一年,触碰意味着训练时必要的肢体纠正,意味着她旧伤复发时递过药膏的指尖交错,意味着在回廊下并肩而坐时,衣袖偶尔的轻微摩擦。
那些触碰是安全的,被“兄长”的外衣包裹着,合乎情理,止于礼数。
直到我意识到,这层外衣正在从我内部开始腐烂。
第一次越界的触碰发生在一个雨夜。她被噩梦魇住,我守在门外,听见里面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推门进去时,她蜷缩在床角,浑身湿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我递水给她,她颤抖的手握不住杯子。
“冷……”她无意识地低语,牙齿都在打颤。
我该去叫母亲的。
我该去拿条干毛巾。我该做任何符合“兄长”身份的事。
但我没有。
我伸出手,将她整个人揽进了怀里。
她很轻,像一片随时会融化的雪。骨头硌得我生疼,冰冷的湿意瞬间渗透了我的衣物。她僵住了,连颤抖都停滞了一瞬,随后,是一种更为剧烈的、试图挣脱的战栗。
“别动。”我的手臂收紧,声音沉在她湿漉的发间。这是个命令,对我,也是对她。
她不动了,像一具失去提线的木偶,任由我抱着。她的呼吸拂过我的脖颈,带着潮湿的凉意。我能感觉到她单薄胸腔里急促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我的胸膛。
那一刻,什么家族、责任、伦常,都被抛诸脑后。我只想温暖她,哪怕是用我同样冰冷的体温。我只想确认她的存在,用这种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
那晚之后,安全的界限被打破了。
触碰开始变质。
递给她手里剑时,我的指尖会“不经意”地划过她的手腕内侧,感受那里脆弱的脉搏。指导她结印时,我会从身后靠近,手掌覆上她的手背,调整她手指的弧度,停留的时间远远超过必要的时长。她通常会微微僵硬,却从不质疑,只是顺从地接受所有这些“指导”。
她在忍耐。而我,在享受这种忍耐。
享受她因我的触碰而屏住的呼吸,享受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无措,享受她偶尔下意识地、像避开烙铁一样微微缩回的手。
我知道这很卑劣。我在利用她的迟钝,利用她对“兄长”的信任,进行着悄无声息的侵犯。
最过分的的一次,是她高烧不退的时候。医疗忍者说需要物理降温。美琴妈妈和父亲被紧急任务召走,佐助不在家。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她。
拧干冰凉的毛巾,擦拭她的额头、脖颈、手臂。我的动作尽可能的机械、冷静,像一个真正的看护者。但当她因不适而微微呻吟,无意识地扯开衣领时,我的手指停顿了。
她的锁骨清晰可见,皮肤因高热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薄薄的汗珠附着在上面。那缕被我束起的头发散开了几丝,黏在颊边。
我的指尖悬在半空,理智与妄念在脑中激烈交战。
最终,我还是落下了手指,用毛巾擦拭过她的锁骨。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细腻得不像话。她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我迅速移开手,像被烫到一样。
她却在这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瞳孔因高热而有些涣散。她看着我的手指,又看向我的脸,然后用烧得沙哑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问:
“鼬……你的手……怎么在抖?”
我猛地攥紧了拳头,将那只犯下罪行的手藏到身后。
“你看错了。”我的声音干涩,“睡吧。”
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终究抵不过疲惫,重新合上眼睛。
我站在床边,看着自己藏到身后的手。它确实在抖,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压抑到极致的渴望与自我厌恶。
触碰她,如同饮鸩止渴。每一次短暂的肌肤相亲,都像是在我干涸的心田滴下一滴毒液,带来片刻虚幻的滋润,然后便是更深的焦渴与更重的罪孽。
我渴望更进一步的触碰,渴望到指尖发痛,渴望到夜不能寐。
却又恐惧着,当这层虚伪的兄妹外衣被彻底撕碎的那一刻,我将会看到她眼中……怎样的神情。
是终于洞悉一切的恐惧?还是彻底的、冰冷的厌恶?
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将我凌迟。
所以,我只能继续着这危险的游戏,在触碰与克制之间,在兄长的面具与真实的欲望之间,踩着刀刃行走。
直到坠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