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个呼吸!
金大福那引以为傲的“门面”…
消失了!
露出了底下…一片油光锃亮、寸草不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卤蛋头皮!
时间…
再一次…
凝固了。
金大福保持着前扑的姿势,僵在原地。
他感觉头顶…凉飕飕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旷感?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入手…
一片光滑!
温热!
还带着点…油腻的触感?!
金大福浑身猛地一僵!
如同生锈的机器人,极其极其缓慢地…低下头…
看向自己刚才摸过头顶的手掌…
掌心…
沾满了…乌黑油亮的…断发?!
“啊——!!!!!!”
一声凄厉到足以震碎玻璃、充满了难以置信、惊骇欲绝和毁灭性打击的男性尖叫,猛地从金大福喉咙里爆发出来!比刚才金壮壮的哭声还要高亢一百倍!充满了绝望!
“我的头发——!!!!”
他猛地转身,扑向旁边反光的玻璃窗!
当看到玻璃里倒映出的那个…油光锃亮、如同卤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秃头时…
金大福如遭雷击!
身体剧烈地摇晃了几下!
白眼一翻!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噗通!
一声闷响!
金大福那肥胖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肥肉,直挺挺地…
向后…
栽倒在地!
口吐白沫!
浑身抽搐!
彻底…
晕死过去!
“爹地——!!!”金壮壮被他爹的尖叫和倒地彻底吓懵了,短暂的安静后,爆发出更加撕心裂肺、如同世界末日般的嚎哭!他扑在金大福那油光锃亮的卤蛋脑袋上,鼻涕眼泪糊了他爹一脸。
向日葵班。
一片狼藉。
只有金壮壮杀猪般的嚎哭在回荡。
鲁智深张着嘴,看着地上那对“秃头爹”和“哭包儿”,再看看自己油亮的光头…突然觉得自己的卤蛋头型还挺顺眼?
薛宝钗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金大福那颗闪闪发亮的卤蛋,冰冷的电子音响起:“目标(金大福)生物场紊乱,肾上腺素激增,短暂休克。目标(金壮壮)情绪崩溃。建议:呼叫医疗支援。及…假发供应商。”
裴星若抱着小满,冰封的脸上…
表情极其复杂。
三分是震惊。
三分是荒谬。
还有四分…
是看着地上那个秃头肥猪和金大福头顶那片油光锃亮的反光…
再看看软垫上那个裹着傻笑太阳花童装、一脸“我只是个弱小无助但能除草的设备”表情的赵一多…
她冰封的唇角…
极其极其艰难地…
向上扯动了一下。
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最终…
还是没忍住。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
“噗嗤!”
从她紧抿的唇缝里…
漏了出来。
赵一多瘫在软垫上,看着裴星若那难得一见的破功瞬间,再看看地上那对“秃头哭包父子”…
他艰难地抬起那只自由的手。
摸了摸自己腹部的凝胶。
感受着里面那片温润的白羽。
又摸了摸自己浓密的头发(虽然有点乱)…
嘴角…
极其艰难地…
极其缓慢地…
向上咧开一个…
占了天大便宜的…
扭曲笑容。
“裴总…”
“您看…”
“咱这‘冥王牌除草剂’…”
“效果…”
“…还成吧?”
金大福那颗新鲜出炉、油光锃亮、在幼儿园惨白灯光下能当镜子的卤蛋头顶,仿佛自带聚光灯效果。
金壮壮杀猪般的嚎哭是背景音效。
金大福瘫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体间歇性抽搐是主舞台。
向日葵班的地板,成了金家父子行为艺术的展览台。
“爹地!你的金冠冠呢?!哇啊啊啊——!”金壮壮哭得直打嗝,小胖手徒劳地在他爹光溜溜的脑壳上扒拉,试图找回那消失的“门面”,眼泪鼻涕糊满了金大福那张因休克而扭曲的胖脸。
鲁智深蹲在旁边,油亮的光头凑近了金大福那颗同样油亮的卤蛋,表情极其复杂,像是在研究同类的变异体。“金董?金董?醒醒!头发…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你看我!多省洗发水!”他试图安慰,声音在杀猪般的嚎哭中显得格外微弱。
薛宝钗冰冷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如同给这荒诞剧念旁白:“休克状态持续。生命体征:稳定。脑部皮层活动:剧烈波动。推测:遭受重大精神创伤。建议:物理唤醒。及…假发急救包空投。”
裴星若抱着依旧昏迷的小满,冰封的脸上,最后一丝强忍的破功痕迹彻底消失,覆盖上比西伯利亚冻土还厚的寒冰。她看着地上那对“秃头休克爹”和“鼻涕虫哭包儿”,再看看软垫上那个裹着傻笑太阳花、一脸“我是无辜小百花”的始作俑者…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荒谬、愤怒和被强行按头收拾烂摊子的憋屈感,如同高压锅里的蒸汽,在她胸腔里疯狂冲撞!
“赵!一!多——!”裴星若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刮过金属,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即将喷发的怒火,“你!立刻!马上!给我把金董的头发!一根!不少!地!种!回!去!”
种回去?!
现场所有人都懵了。
鲁智深的光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寸草不生的头皮,眼神充满了“这也能行?”的困惑。
薛宝钗镜片后的数据流瞬间死机。
连金壮壮都忘了嚎,挂着鼻涕泡泡,傻乎乎地看着裴星若。
赵一多瘫在软垫上,感受着裴星若那足以把他冻成冰雕的目光,再看看地上金大福那颗闪闪发光的卤蛋…
他嘴角极其艰难地抽搐了一下。
“裴…裴总…您这要求…有点…强草所难了吧?”他试图讲道理,声音虚弱,“这…这又不是韭菜!割一茬还能长一茬!这是毛囊!是永久性损伤!是…是金董他…基因层面的…呃…战略性撤退!我这‘除草剂’…它…它只管除,不管种啊!”
“我不管!”裴星若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雷霆之怒!她抱着小满往前一步,高跟鞋踩在碎裂的蜡笔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冰封的目光死死钉着赵一多,“是你喷的‘除草剂’!就得你给我负责售后!种不回去?那就赔!赔金董的精神损失费!形象损失费!头发移植手术费!还有他儿子幼小心灵遭受的不可逆创伤费!把你那点刚充的‘电’!连同你闺女充话费送的抚养权!一起赔进去!够不够?!”
精神损失费!
形象损失费!
头发移植费!
幼小心灵创伤费!
还要赔闺女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