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福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论斤卖车充游戏币”的威胁噎得脸都绿了!
“赵平凡!你他妈…”
“你他妈什么你!”赵一多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嘴炮火力全开!丹田里那点能量似乎给了他超强的肺活量,“瞅瞅你这车!晃得老子眼晕!知道的以为你开车!不知道的以为你扛了块金砖在裸奔!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兜里有几个钢镚是吧?!暴发户气质拿捏得死死的!跟你儿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龙生龙,凤生凤,暴发户的儿子…会炫富!充话费送的残次品都比你强!至少人家不堵路!”
“充话费送的残次品”…
这句金大福当初在幼儿园门口亲口喷赵一多的经典台词,此刻被赵一多原封不动、火力加倍地喷了回来!
还贴脸输出!
金大福气得浑身肥肉都在哆嗦,指着赵一多:“你…你…”
“你什么你!”赵一多乘胜追击,眼神凶狠(虽然裹在凝胶里效果打折),“再不让开!老子现在就躺你车轱辘底下!碰瓷!懂不懂?!老子刚从南极回来!全身粉碎性骨折!精神创伤严重!看见你这金砖车就头晕眼花想吐!赔钱!不赔个百八十亿!老子就住你家!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金马桶!恶心死你!”
碰瓷?!
全身粉碎性骨折?!
精神创伤?!
百八十亿?!
还住他家用他金马桶?!
这他妈已经不是嘴炮了!
这是泼皮无赖加神经病啊!
金大福被这一套组合拳彻底打懵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指着赵一多的手抖得像帕金森,半天憋不出一个屁!他金大福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啥场面没见过?可这种裹着童装、一脸虚弱、嘴里却喷着比加特林还猛火力的滚刀肉…他真没见过!
“裴…裴总!您看看!您看看!”金大福只能转向裴星若,声音都带上了委屈,“这…这像什么话!一个幼儿园家长!满嘴污言秽语!还当街讹诈!这…这简直是…”
裴星若抱着小满,冰封的脸上毫无表情。
她甚至没看金大福一眼。
目光淡淡扫过赵一多那副“老子就是碰瓷你能奈我何”的滚刀肉造型,再看看金大福那副吃了屎的表情…
冰封的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快得抓不住的…解气?
她抱着小满,径直走向幻影的后车门。
鲁智深赶紧拉开车门。
在弯腰上车的瞬间。
裴星若的脚步微微一顿。
没有回头。
冰冷的声音,如同法官的最终宣判,清晰地砸在凝固的空气中:
“金董。”
“让开。”
“或者…”
她的声音微微一顿。
“…等着他…躺下。”
“碰瓷。”
“方舟议会…刚修好的…设备。”
“维修费…”
“你赔不起。”
方舟议会?!
刚修好的…设备?!
维修费…赔不起?!
金大福脸上的肥肉瞬间僵住!
墨镜都遮不住他眼底的茫然和…一丝被未知名词震慑的惊恐!
这都什么跟什么?!
赵一多也愣了一下。
随即…
嘴角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向上咧开。
露出了一个极其虚弱、极其无辜、又极其…欠揍的“碰瓷专用”笑容。
他那只露在外面的手,极其配合地…开始微微颤抖。
喉咙里还发出“嗬嗬”的、如同漏气风箱般的痛苦呻吟。
眼神…精准地瞄准了金大福那辆库里南金光闪闪的前轮。
仿佛在说:来吧!往这儿躺!姿势我都想好了!
金大福:“……”
他看着裴星若抱着孩子坐进车里关上车门。
看着那个裹着向日葵童装的“木乃伊”对着自己车轮露出“甜美”的碰瓷笑容。
再看看旁边那个光头保镖(鲁智深)一脸“我家设备真金贵”的表情。
还有那个半边脸缠绷带的独眼龙(武松)和那个冷冰冰的白大褂眼镜女(薛宝钗)…
一股寒意,混合着巨大的荒谬感和被降维打击的憋屈,瞬间从脚底板冲到了天灵盖!
“疯子!都他妈是疯子!”金大福低声咒骂了一句,猛地缩回脑袋,砰地关上车窗!
库里南的引擎发出一声憋屈的咆哮,在金大福气急败坏的“倒车!快倒车!”的吼声中,狼狈不堪地倒了出去,然后一个急转弯,如同受惊的兔子,飞快地逃离了码头这个是非之地!只留下一地刺鼻的轮胎摩擦印记。
幻影平稳启动,驶离码头。
车厢内。
裴星若抱着小满,靠在后座,闭着眼,冰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副驾的薛宝钗,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后视镜。
后座上。
赵一多终于被薛宝钗和武松从“木乃伊童装”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一点,至少能稍微坐直了。
他活动了一下那只自由的手,感受着体内温顺流淌的30%方舟能量,再看看旁边闭目养神的裴星若…
刚才那波“碰瓷方舟议会设备”的操作,虽然解气,但现在想想…
好像有点玩脱了?
他小心翼翼地清了清嗓子,声音依旧带着点虚,但底气足了不少:
“那个…裴总…”
“刚才…多谢您…仗义执言…”
“替我…碰瓷…呃…维护了…设备尊严…”
“就是…”
他顿了顿,眼神飘忽。
“您说…方舟议会…刚修好的设备…”
“这个‘人设’…”
“是不是…立得有点猛了?”
“万一…金大福那肥猪…真信了…”
“出去乱说…”
“把…把‘取件员’…提前招来了…”
“咋整?”
裴星若缓缓睁开眼。
冰封的目光如同两把冰锥,直直刺向赵一多。
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型不可回收垃圾。
“设备?”
裴星若冰封的唇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危险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赵一多。”
“你以为…”
“老娘是在替你…立人设?”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寒意。
“老娘是在…”
“给即将上门的‘取件员’…”
“提前…”
“…标价!”
星海幼儿园,向日葵班。
午后的阳光透过大落地窗,把铺着卡通软垫的活动区晒得暖烘烘。空气里飘着消毒水、蜡笔和牛奶饼干的混合气味。
“爸比!你看小满画的!”小满举着一张涂得五彩斑斓的画纸,小脸兴奋得红扑扑,大眼睛亮得像琉璃珠子。画上,一个裹着金色凝胶的太阳花小人(明显是赵一多),正被一个穿白裙子、背后长翅膀的漂亮姐姐(白鸽),用一根发光的棍子(裁决之怒?)指着肚子,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裴老师修爸比。
赵一多瘫在角落一张特制的、加宽加厚还铺了好几层软垫的“病号专座”里。身上那层凝胶薄了不少,露出点人形,但脸色依旧透着股大病初愈的苍白。他看着闺女那抽象派大作,嘴角抽搐。
修爸比…
裴老师…
白鸽牌电焊枪…
草!
这画面太美不敢想!
“画…画得真好…”赵一多努力挤出个慈父笑容,声音还有点虚,“就是…裴老师那个棍子…画得…有点太传神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腹部,隔着衣服,那片温润的白羽轮廓清晰。30%的方舟能量温顺流淌,可这“被修好”的滋味,真他妈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