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指挥中心。
吴用的警报器再次凄厉尖叫!
“警告!检测到超大规模生物电紊乱信号!源头……药厂地下!强度……指数级攀升!能量模型……正在模拟……结果……”
吴用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惊骇。
“……结果:毁灭级!覆盖范围……整个东城区!”
屏幕上。
一个巨大的、不断膨胀的暗红色能量云模型。
如同死神的阴影。
笼罩了半个城市地图。
医疗室里。
刚松了口气的赵一多。
猛地抬头!
丹田里那点混沌真炁。
如同感应到天敌般。
剧烈震颤起来!
他“看”向药厂方向。
神识里。
一股毁灭性的、混乱狂暴的能量。
正在疯狂汇聚!
核心……
正是郝利!
“草……”赵一多脸色瞬间惨白。
“高俅那疯子……”
“把郝利……”
“做成了……”
“人形……”
“脏弹?!”
星海指挥中心。
空气凝固得像被抽成了真空。
巨大的屏幕上,那团代表毁灭的暗红能量云模型,如同癌细胞般疯狂扩散,吞噬着代表东城区的网格。
能量读数每跳动一次,都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能量强度……临界点!预计七分钟后引爆!冲击波……覆盖半径三公里!核心区……生物电紊乱……无差别攻击神经系统!”吴用的声音干涩,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初步模拟结果……东城区……瘫痪。”
瘫痪。
不是建筑倒塌。
而是所有活物,包括人、宠物、甚至老鼠,神经系统被狂暴的生物电脉冲烧毁。
变成行尸走肉,或者直接脑死亡。
一场无声的、针对生命的灭绝。
裴星若站在指挥台前,背影挺直如标枪。
灯光在她清冷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合金台面上划过,留下细微的划痕。
“疏散……来不及了。”她声音平静,却像冰层下的暗流,“所有防御力量,集中保护地下避难所。优先……儿童医院、妇幼中心坐标。”
命令简洁。
却带着末日般的绝望。
放弃大部分区域。
保住火种。
这是唯一的选择。
“妈的……”赵一多盯着屏幕上那团刺眼的暗红,感觉丹田里的混沌真炁像被扔进沸水的活鱼,疯狂躁动。
他“看”得更清楚。
神识穿透空间。
药厂地下。
郝利如同一个人形的、即将爆裂的能量熔炉。
皮肤下青黑色的脉络疯狂搏动。
每一次搏动。
都让那毁灭性的能量更加狂暴。
高俅早已不见踪影。
只留下这个被彻底催化、沦为武器的“桥”。
“草……”赵一多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愤怒。
不甘。
还有一丝……奇异的感应?
他体内的混沌真炁,似乎对郝利体内那股狂暴混乱的能量,有着某种源自同源的……吸引?
或者说……
克制?
“薛大夫……”赵一多猛地扭头,看向正在给他接驳更多生命监护线的薛宝钗,“老贾实验室……有没有……特别长的……合金针?越细越好!导电性要顶级!”
薛宝钗动作一顿,冰冷的眼神像手术刀刮过他:“你要干什么?把自己当避雷针插过去?”
“差不多!”赵一多咧嘴,笑容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高俅那老王八……把郝利做成了人形脏弹!引爆器就是她体内的混沌能量!常规手段……拆不了!但……”
他指了指自己丹田位置。
“我这儿……好像有把……‘钥匙’!”
“玄医传承里……有招‘金针度穴’!专治……各种能量暴走!虽然……老子是新手!”
“给我针!再给我连上‘方舟’!老子要……远程……给她做个……‘生物电搭桥手术’!把那股要命的能量……导出来!泄掉!”
指挥中心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赵一多。
远程?
金针度穴?
给一个即将爆炸的人形能量炸弹做手术?
这比用绣花针拦截洲际导弹还离谱!
裴星若猛地转身。
隔着单向玻璃。
目光穿透空间。
死死钉在赵一多脸上。
“成功率。”她问,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三成……不,两成!”赵一多实话实说,额头全是冷汗,“还得靠闺女……帮忙‘导航’!”
他看向被裴星若紧紧护在怀里的小满。
小丫头似乎感应到巨大的危险,小脸煞白,紧紧抓着妈妈的衣服,手腕的红芒急促闪烁。
“爸比……救……救那个……红头发的……阿姨?”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和一种奇异的直觉,“她……好烫……好难过……”
“对!救她!”赵一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靠,“小满!帮爸比!用你的‘小雷达’!感觉那个红头发阿姨!告诉爸比……哪里最烫!哪里……跳得最快!”
他需要小满的生物电感知作为精准定位的“导航仪”!
“裴总!能量云膨胀加速!倒计时六分钟!”吴用的警告如同丧钟。
裴星若没有任何犹豫。
她弯腰。
将小满轻轻放在控制台旁特制的儿童座椅上。
握住女儿冰凉的小手。
直视着她惊恐的大眼睛。
“小满。”
“相信爸比。”
“也相信……”
“你自己。”
“告诉他。”
“哪里烫。”
她的声音。
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和力量。
小满看着妈妈。
又看看玻璃后爸爸急切的脸。
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
她闭上眼睛。
小手紧紧攥着。
手腕的红芒。
亮度陡增!
不再混乱。
而是凝聚。
如同一束微型的探照灯。
穿透空间。
投向药厂的方向!
“老贾!针!”赵一多狂吼!
“来了来了!”贾政连滚带爬冲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打开的钛合金盒子。
里面。
躺着九根长度超过三十厘米、细如牛毛、通体闪烁着幽蓝金属光泽的长针!
针尾还连着极其细微的、几乎透明的生物导线。
“实验室压箱底的!超导纳米合金针!本来是给‘方舟’核心做微雕用的!导电性逆天!硬度……能捅穿坦克装甲!小心点用!就这一套!”贾政肉疼地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