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去！赵一多把小满推上绳梯，转身护住裴星若！
噗！噗！噗！
三颗子弹狠狠贯入他后背！
老公！！！裴星若凄厉尖叫！
没......事......赵一多咧嘴一笑，医保卡......扛得住......
他眼前一黑，抱着裴星若坠向冰冷的海面！
爸比！妈咪！赵小满趴在舱门哭喊。
抓紧！燕青猛拉操纵杆，直升机冲向黑暗的海平面。
海面下，赵一多死死抱住昏迷的裴星若，意识逐渐模糊。
弥留之际，他仿佛看到海底有幽蓝的光芒闪烁。
一个巨大的、金属质感的轮廓缓缓浮现。
像潜艇。
又像......
一座沉睡的钢铁都市。
“爸比……医保卡……快刷呀……”
赵小满带着哭腔的声音仿佛隔着厚重的毛玻璃传来。
赵一多涣散的瞳孔里映出海底那点幽蓝的光。
越来越近……
越来越亮……
“噗通！”
“噗通！”
两人重重砸在某种坚硬的金属平台上！
预想中的粉身碎骨没有到来！
平台发出沉闷的液压声！
海水迅速排空！
刺眼的白光瞬间亮起！
赵一多咳出几口咸腥的海水，艰难地撑开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白、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巨大空间。
无数粗大的管道如同巨兽的血管，在透明的穹顶外延伸。
空气里有消毒水和臭氧混合的味道。
像医院。
又像……科幻片里的外星飞船？
“身份确认：赵一多，代号‘冥王’。”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头顶响起。
“生命体征：垂危。失血性休克。多处贯穿伤。建议立即执行‘医保卡急救协议’。”
医保卡？
赵一多扯了扯嘴角。
这玩意儿海底也能刷？
他艰难地转头。
裴星若就躺在他旁边，脸色惨白，腹部伤口还在渗血，但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
“老婆……”他嘶哑地喊了一声，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别嚎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死不了！”
赵一多猛地转头！
一个穿着油腻工装裤、头发花白的老头正蹲在裴星若旁边，手里拿着个……焊枪？对着她腹部的伤口滋滋作响！
“卧槽！你干什么？！”赵一多挣扎着想扑过去，后背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闭嘴！再动把你焊地上！”老头头也不抬，焊枪精准地点过伤口边缘，“贯穿伤，没伤到要害，肠子差点漏了，给你老婆焊回去！”
他动作麻利得像在修理一台破冰箱！
焊枪过处，皮肉焦糊，但血居然真止住了！
“贾政……？”赵一多看着老头布满油污的侧脸，尘封的记忆被撬开一角，“你不是在非洲挖矿吗？！”
“矿塌了！”贾政没好气地收起焊枪，又拎起一个更大的、像等离子切割机似的玩意儿对准赵一多，“躺好！轮到你了！”
“等……等等！”赵一多看着那滋滋冒蓝光的玩意儿头皮发麻，“你要干嘛？！”
“给你后背那三个窟窿做‘封窗处理’！”贾政不耐烦地扒拉他，“放心！死不了！顶多留仨烟花疤！跟你老婆肚子上的‘闪电纹身’凑一对！”
“草……”赵一多认命地趴下。
下一秒！
“滋啦——！！！”
难以形容的剧痛从后背炸开！
像被烧红的烙铁捅进骨头缝里！
赵一多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去世！
“叫什么叫！”贾政踹了他一脚，“大老爷们儿还不如你闺女抗造！”
闺女？
赵一多猛地抬头！
这才看见平台角落。
赵小满正坐在一个悬浮的金属圆球里，小脑袋上戴着个布满线路的银色头盔，无数幽蓝的数据流在她面前的光屏上瀑布般刷过！
小丫头脸色苍白，但眼神异常专注，小嘴还念念有词：
“……防火墙能量输出稳定……爸比医保卡连接中……生物电共振频率调整……充能进度15%……”
“小满！”赵一多心脏揪紧，“你在干什么？！”
“救爸比呀！”赵小满头也不抬，小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操作，“防火墙说爸比‘医保卡’快欠费停机了！要紧急充电！”
“防火墙？”赵一多盯着她手腕内侧那个红点，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蓝光，“它……在跟你说话？”
“嗯嗯！”赵小满用力点头，“它还说……这个‘海底充电宝’是它以前的家！”
家？
赵一多环顾这个巨大的白色空间。
冰冷的金属墙壁。
复杂的管道。
还有角落里那些蒙着防尘布、形状怪异的设备……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这里是……‘潘多拉计划’的起源地？”他看向贾政。
“bingo！”贾政收起冒烟的“焊枪”，满意地看着赵一多背上三个焦黑的圆形疤痕，“恭喜你，背上永久性纹了仨奥迪车标！”
他踢了踢脚边的金属箱子，“‘潘多拉’零号实验室，代号‘龙宫’。二十年前就被贾化那老王八蛋废弃了，老子接手改成了‘海底修车铺’！”
修车铺？
赵一多看着那些粗大的管道和闪烁的指示灯。
这规模修航空母舰都够了！
“防火墙……是这里的核心AI？”赵一多追问。
“AI？”贾政嗤笑，“那玩意儿可比AI邪门多了！”
他指着赵小满面前疯狂刷新的数据流，“看见没？‘混沌’！实验室最失败的‘成功品’！一种靠吞噬生物电和情绪成长的……电子生命体！贾化那疯子把它植入所有实验体大脑当‘防火墙’，结果这玩意儿自己进化出意识了！”
电子生命体？
混沌？
赵一多看着女儿专注的侧脸，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它对小满……”
“目前看是共生。”贾政难得严肃，“‘混沌’靠小满的生物电活着，小满靠它当‘外挂’。但以后……”他摇摇头，“鬼知道这俩谁吞了谁！”
就在这时！
整个“龙宫”猛地一震！
刺耳的警报声撕裂宁静！
“警告！外部攻击！防御护盾受损35%！”
冰冷的电子音急促响起！
穹顶透明的外部，幽暗的海水中，几艘造型狰狞、如同钢铁鲨鱼的深潜器正用钻头疯狂攻击着防护罩！钻头与能量护盾摩擦爆出刺眼的火花！
“晁盖的‘巡海夜叉’！”贾政脸色难看，“这老王八怎么找到这儿的？！”
“是朱武！”裴星若虚弱的声音响起，她不知何时醒了，正撑着身体坐起来，腹部的“闪电焊疤”狰狞可怖，“他熟悉所有‘潘多拉’设施的坐标……咳……”
“老婆！”赵一多想过去，后背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
“我没事……”裴星若看向穹顶外疯狂攻击的深潜器，眼神冰冷，“‘龙宫’的武器系统还能用吗？”
“早拆了卖废铁了！”贾政骂骂咧咧，“老子就留了俩捕鱼机械臂！够给他们挠痒痒不？！”
“混沌！”赵小满突然脆生生地喊，“坏蛋打我们家！揍他们！”
她面前的光屏数据流瞬间狂暴！
无数幽蓝的代码如同沸腾的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