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坏轻蔑地看着他的背影,“嗤,就这种货色,还口口声声说要对你好?真叫人看不起。”
丁秋楠静静看着林坏,等他继续往下说。
“呵呵,碍事的人走了,现在该谈谈我们的事了。你肯配合,一切都好说;要是反抗,我不介意在你脸上留几道。”
丁秋楠丝毫不惧,迎上林坏的目光:“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必与你不死不休。”
这是她的刚烈。
楚风心中微动,这样刚烈的女子实在少见。
他不禁对这位有些马虎的小医生产生了几分好感。
“哈哈哈,把你手脚捆住,拿你爹的命要挟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跪在我面前,明白么?”
林坏嚣张地大笑。
忽然,他察觉到一个人的气息,猛地回头。
楚风正向他走来。
“你不是在看热闹么?现在没事了,怎么还不走?”
林坏对楚风颇为忌惮,更何况自己伤还没好全。
“这姑娘人不错,你不能那么做。”楚风笑道。
虽然没完全看透林坏的底细,但楚风已经摸清了他的性子——不择手段,而且残忍。
这便够了。楚风断定,自己迟早要和这家伙生死相搏。
因为这种人,绝不会容他活在世上。
“我怎么做事,轮不到你管。我背后有人,你要是真想跟我们结仇,尽管试试。”
林坏料定楚风不会轻易下死手,自己无论如何都能脱身,真到拼命的时候,他也不怕。
“我很好奇你衣服里藏着什么,想看看。”楚风笑着说。
与其猜疑,不如亲眼确认。
他打算扒了林坏的衣服,看看里头到底有没有暗器。
林坏瞳孔一缩,没想到楚风竟起了疑心。
“哈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居然想脱我衣服?我都要怀疑你的兴趣了。”
林坏强作镇定。
看来今天不能久留了,他想逃,但门口被楚风堵住。
楚风不等他反应,已然冲上前,林坏急忙闪避。
两人在屋里腾挪交锋。
刺啦——林坏的袖子被扯破,但里头还有一层衣物,袖箭仍未暴露。
林坏抄起两张凳子砸过去,被楚风一拳击碎。
他趁机窜出门外,消失无踪。
楚风追至门口,已不见对方踪影。
丁秋楠松了口气,悄悄收起几根银针。
她父亲也从桌底钻了出来。
“唉呀妈呀,这点钱挣得心惊肉跳……姑娘,你说这可咋整啊?”
丁秋楠的父亲忧心忡忡地说:
“这生意做得实在让人不安,虽然收入确实不错。”
“怕什么,吉人自有天相,您别担心。”丁秋楠望着楚风说道。
今天若不是楚风在场,事情恐怕不会这样顺利。
她心里觉得,楚风就是那个为她带来好运的人。
“别这样看我,我只是在等你给我的药,要不然我早走了。”
楚风才不会承认自己其实在担心这位大美女。
丁秋楠忍不住笑了出来:“知道了,这就拿给你!”
楚风望着她绽开的笑容,一时竟有些出神。
他心想:这丁秋楠笑起来,真是好看得不得了。
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崔大可所说的——
丁秋楠确实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绝色女子。
丁秋楠提着两个袋子走出来。
“这些药你拿回去用药罐煎服,方法我都写好了。吃完如果还需要,再来取。”
其实楚风根本用不上这些,刚才只是随口找了个理由。
没想到丁秋楠竟如此客气。
“其实我没什么事,这些药就不必了。”
丁秋楠略带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强求:“是药三分毒,用不上就算了。”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如果楚风不需要药,那刚才为什么不走?
不过她并没问出口,只是默默把药收了回去。
丁秋楠的父亲笑着对楚风说:
“小伙子,刚才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女儿可能就遇到危险了。”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丁父仍心有余悸,转头对女儿说:“闺女,咱们回家吧。”
“好,等我一下。”
楚风见他们要回家,便主动走出屋子。
丁秋楠换好衣服出来,发现楚风不见了:“人呢?”
丁秋楠出门没见到楚风,心里有些纳闷。
其实楚风早已走出屋外,正点起一支烟,回想刚才林坏慌张的神情。
他边走边思索,脚步放得很慢。
关好门的父女俩很快赶了上来。
丁父笑呵呵地说:“看,我说这小伙子在等你吧,他就在前面。”
丁秋楠没说话,只在后面悄悄注视着楚风。
他个子高,身形挺拔,相貌也俊朗,性格还算不错,就是说话太直。
从小习惯被周围男性奉承的她,对楚风这样的态度仍有些不适应。
两人很快超过仍慢步前行的楚风。
楚风并不在意,也没有主动搭话的意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直到三人分开,丁秋楠心里还不断想着楚风——
这个人实在太让人意外,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
换作一般男人,肯定会说“我送你们回家吧”。
他倒好,简直像个毫不相干的过路人。
崔大可带着四大金刚跑回住处。
“老大,这下糟了,丁秋楠肯定遭殃了!”
“是啊老大,太可惜了。”
“接下来怎么办?”
“慌什么,打她主意的人多着呢,谁得手过?明天再去看看,丁秋楠对付那种人自有办法。”
崔大可说得在理,只是没料到后来的结局。
其实他只想得到丁秋楠,至于是不是完璧,他并不在乎。
要是她真被人欺负了,自己再去提亲,反倒更容易。
到那时,丁秋楠不再是冰清玉洁的姑娘,还不是得乖乖给他洗衣做饭、生儿育女?
崔大可越想越兴奋,甚至有点盼着丁秋楠出事。
那样的话,她那酒鬼父亲说不定还得求他娶她。
想到这些,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四个手下见老大突然笑起来,一脸不解。
“老大,这节骨眼上你还笑?该不会被打傻了吧?”
崔大可抬手就敲了他们几下:“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上药,你们伤口不疼是吧?”
几个人里,崔大可伤得最重,身上十几道口子。
他们拿起药水,互相涂抹——这些药还是丁秋楠的父亲给的。
林坏已经回到自己的住处。
楚风屡次坏他好事,实在可恨。
他恨不得打断那家伙的手脚,让他跪地求饶。
可惜眼下实力不够,只能先养伤。
越想越不甘,翻来覆去睡不着,林坏索性揣上一沓钱,出门寻乐子去了。
那时只要有钱,就不愁没处花。
他走到一处大院门口,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迎上来,领他进了门。
许大茂和李主任已喝得差不多,酒壶见底。
这两人隔三差五就往厕所跑,倒酒的姑娘心里直嘀咕。
她巴不得这两人赶紧走,别在这儿耗着了。
终于,他们也不好意思再拖,起身结账。
许大茂抢着付了钱,李主任更高兴了。
“大茂,你真不错!”
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出去。
许大茂嘿嘿一笑:“那倒酒姑娘的腰真细,我偷偷摸了好几把。”
“这事儿还得谢谢你提醒,不然我都不知道还能这么玩儿。”
李主任听了眉开眼笑。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许大茂确实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他自己可想不到这种擦边法子。
李主任兴致未尽,拉着许大茂说:“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喝酒!”
他领着许大茂走进一座大院。
许大茂其实知道这地方,却装作从没来过。
门口那花枝招展的姑娘一见他们,立刻迎了上来,带他们进了里屋。
李主任大声嚷道:“叫两个最漂亮的姑娘来陪我们喝酒!”
“您这话说的,我们这儿的姑娘哪个不漂亮啊,哈哈。”林坏一脸嫌恶地看向刚进门的两人,顺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他方才去了趟厕所。三人擦肩时,林坏目光凌厉地扫过许大茂和李主任,二人眼神闪烁,急忙避开视线,随后便进屋再没出来。
楚风回到四合院,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秦淮茹窗边,正轻轻敲着玻璃。“怀茹,怀茹,睡了吗?”那人不是壹大爷又是谁。楚风无语地望着他手里的小布袋,不用猜,里面装的不是白面就是大米,或掺些二合面,壹大爷家也就这些存货了。
可秦淮茹并没回应。楚风等了一会,壹大爷仍不死心地敲着窗,想得到一点动静。“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敲什么敲!”贾张氏突然在屋里嚷了一嗓子。壹大爷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布袋险些掉在地上。他不敢往自家跑,怕被贾张氏认出,转身就往外溜。
到了门口,壹大爷撞见楚风,一脸尴尬:“你、你小子回来了?这么晚才到家啊。”楚风淡淡一笑:“回来得正好,不然也瞧不见您敲窗户。”壹大爷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来什么。贾张氏已经走出门想看个究竟,壹大爷慌忙把小布袋塞进楚风怀里,扭头就跑:“我、我去解个手!”
楚风摇摇头,走进院里。贾张氏眯着三角眼使劲瞅,见楚风拿着布袋,哼道:“臭小子!我就知道是你们这些没成家的小子干的好事!”在她看来,没结婚的小伙子总想打她漂亮儿媳的主意。
“您可能误会了,我是替别人来的。”楚风解释道。“替别人?什么意思?说清楚!”贾张氏狐疑地盯着他。“是这么回事,我刚回来碰见壹大爷,他托我办点事。您要是不信,咱边聊边等,看我有没有骗您。”楚风一脸坦然。
“胡扯!壹大爷那么大岁数,怎么会敲秦淮茹的窗户?你少胡说八道!”贾张氏根本不信,壹大爷在众人眼里一向正直,怎会半夜敲人家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