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爽快地拿出自己的工资——九十九元。
学着楚风的样子，把钱交到了马华手里。
贰大爷见壹大爷这么做，也掏出自己还没焐热的月薪。
“白给的钱，不赚白不赚！”
他把八十二块五也递给马华，让他收好。
旁边跃跃欲试的傻柱立即开口：
“楚风，敢不敢让我也加入？”
“我赌这一局壹大爷赢。”
“我押我一个月的工资，你敢接吗？”
有人送钱上门，哪有不收的道理？
楚风直接点头。
“傻柱，你敢赌，我有什么不敢？”
“反正我前天才到手一千块，正愁没处花。”
“有本事你多押点！”
傻柱手头紧，最后只拿出五十块，交给马华。
“马华，这钱你拿好。”
“待会儿，它就得翻倍回到我手里！”
马华撇了撇嘴：
“那不一定，说不定我师傅今天手气好，就赢了呢？”
话虽这么说，马华心里却七上八下。
师傅要是赢了，就能进账两百多；
要是输了，可就得赔出去两百多啊！
马华之前见过楚风下棋，说实话，他觉得师傅赢面实在不大。
但他看见师傅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自信。
“人输阵不能输。”
“万一师傅真输了，大不了我把我的工资垫上！”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
楚风对面，坐着壹大爷易忠海和贰大爷刘海。
两人面前各摆了一副棋盘。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楚风悠闲自得，连棋盘都懒得看。
拥有大师级棋艺的他，根本不可能输。
而对面的壹大爷和贰大爷，也觉得自己绝不会输。
三个人的表情都写满自信。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
壹大爷和贰大爷的脸色渐渐紧张起来。
棋至中盘，两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楚风，你以前下棋……”
“是不是故意让着我们的？”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特别厉害？”
壹大爷和贰大爷越下越慢，举棋不定。
“楚风，你以前是不是装的？”
“你说话啊，这感觉不对啊？”
“我的车马炮怎么都被你吃光了？”
楚风并不着急将军，只是慢条斯理地把壹大爷和贰大爷的棋子一个个吃掉。
不到半小时，两位大爷就无棋可走了。
“楚风你……”
“可恶，刚才那步走错了！”
“楚风，这局不算，我们重下一局吧？”
“对对对，刚才没准备好！”
壹大爷和贰大爷想耍赖，傻柱的脸色也很难看。
要是壹大爷输了，他也得赔五十块！
“楚风，壹大爷贰大爷刚才没准备好。”
“这局不算，重新来！”
马华一听就跳了起来：
“你们这是要赖账是吧？”
“怎么能这样呢？”
“说好的事情不作数了吗？”
“你们也都是成年人，总该明白事理吧？”
“大家都在这儿看着呢，都能做个证明。”
“出尔反尔，那可不是人干的事。”
马华显然是站在师父这一边。
他手里拿着刚才参加赌棋几个人的钱，
这时一股脑全部交到了楚风手里。
“师父，您赢了。”
“这些钱都是您的了。”
“您收好，别再跟他们下棋了。”
“这些人说话不算话。”
壹大爷和贰大爷毕竟重视脸面，
被马华这么一说，脸上挂不住。
“谁说我们不认账了？”
“输了就是输了，我们又不是不认。”
“不就是想再来一局吗？”
楚风看着不甘心的壹大爷和贰大爷，
一点也没留情面：
“壹大爷、贰大爷，你们还有钱吗？”
“你……”
壹大爷和贰大爷气得说不出话。
刚到手的一个月工资，转眼就输光了！
连旁边的傻柱也一样。
此刻三人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楚风却没再理会他们，
直接站起身，
随手抽出一张十元钞票。
“马华，这钱给你，买点肉吃。”
“师父，这我不能要！”
马华坚决不肯收。
这时，刚领了工资的刘岚走了过来。
“师父、马华，怎么了？”
“刘岚，师父赢了易师傅、刘师傅还有傻柱他们三个人的整月工资！”
“我的天……简直不敢相信！”
刘岚听得目瞪口呆。
“师父，您太厉害了！”
她真心赞叹道。
壹大爷和贰大爷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一心想要再下一局，
觉得下一局一定能赢。
一下子输掉一个月工资，实在难受，
气得简直要吐血。
傻柱本来想让楚风难堪，
现在反而自己成了最难受的那个。
但楚风根本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直接叫上刘岚和马华准备离开。
“师父，我工资还没领呢！”
“你们先去，我得等着拿钱。”
楚风点了点头：
“马华，既然你不要钱，
那就给你几个罐头吧。”
他拿出牛肉、鲱鱼、橘子、黄桃和雪梨罐头，一样给了马华一个。
“哇！师父！”
“这些罐头可都是稀罕东西！”
“这些真的都给我吗？”
楚风笑了：“都给你，别再推了。
再推的话，以后就别喊我师父了。”
马华一听这话，不敢再拒绝，
高高兴兴地抱着罐头回去等发工资。
楚风则带着刘岚离开。
“刘岚，上车吧，
我载你去医院看看阿姨。”
刘岚轻轻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走出轧钢厂的楚风，刚确认四下无人，刘岚便悄悄贴近他耳边：“师傅，今晚你是不是要请秦淮茹吃光头和火腿肠？我……我也想尝尝。”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楚风有些错愕，没料到这姑娘竟如此机敏。
“行，都留给你。”楚风说着，并未直接带刘岚去医院，而是牵着她转向王府井百货。
刘岚眨着眼问：“师傅，咱们来这儿做什么？”
“给你添置些东西。既然跟了我，总不能亏待你。”楚风捏了捏她的手心。
刘岚眼眶微热，轻声说：“师傅待我真好。”
“还没挑东西呢，就夸上啦？”楚风失笑。
“反正我知道，师傅是世上待我第二好的人，就比我妈差一点儿！”
楚风闻言挑眉：“像你妈？那我不成你爹了？”他促狭地凑近，
刘岚怔了怔。她向来厌恶那个赌鬼父亲，若不是他欠下巨债，母亲也不会积劳成疾，自己更险些被债主抓走……想到楚风如天神般降临救了她全家，心头涌起滚烫的感激。
“再叫一声？”楚风眼底漾开笑意。
见楚风眉开眼笑，
“师傅，等没人的时候再叫好不好？”她羞赧地拽他衣袖，“快买东西吧，还得去医院看我娘。晚上……我想和您一起在厂里看电影。”
这年月娱乐稀罕，轧钢厂每逢发薪夜都在仓库放电影。刘岚往年总忙着打零工还债，已整年没看过厂里电影。如今债务清了，她满心盼着能与心上人并肩坐在条凳上，在昏黄光影里共度夜晚。
楚风颔首应允。他其实更愿带她去电影院，但见小徒弟眼里的星光，终是纵容地揉揉她的发顶。
说起来，楚风自己也没在这个世界亲眼看过一场电影。
他昨天买了不少票，今天要买的东西可就多了。
大白兔奶糖，继续买！
楚风一次就拿了两袋。
付完钱和票，他当场拆开一袋。
“刘岚，你吃。”
“好，师傅。”
刘岚剥开一颗，没有自己吃，而是先递到楚风嘴边。
“师傅，您先吃。”
楚风也没客气，吃了那颗大白兔奶糖。
糖很甜，很好吃。
刘岚的乖巧，也让楚风心里喜欢。
说起来，刘岚对楚风从不图什么，也从不提要求。
她一心一意，愿意为楚风做任何事。
而美艳的秦淮茹就不同了。
她总想从楚风这里得到些什么。
面对这样两种不同的女人，楚风的态度自然也不同。
他疼惜刘岚，对秦淮茹却只当是个好用的工具、好玩的玩具而已。
楚风买了一些零食，又买了些营养品，准备等会儿去医院看望刘岚的母亲。
毕竟，他现在已经和人家女儿在一起了。
“刘岚，把你身上这件衣服脱了吧？”
“都穿很久了，袖子也破了。”
“快点脱，我给你买新的，听话！”
刘岚很节俭，也舍不得花楚风的钱。
但在楚风的要求下，她还是乖乖照做了。
没一会儿，楚风就给她买好了三件棉衣、三条棉裤、三双棉鞋。
“对了刘岚，你妈妈穿什么尺寸？”
“也给你妈选几件吧。”
“快点，一定要选！”
刘岚感动得眼眶发红。
“师傅……您对我太好了！”
她深吸一口气，也给母亲挑了些衣服鞋袜。
楚风当场付了钱和票。
周围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眼光。
不远处，阎解成也在。
他还惦记着昨天早上来他家相亲的那个大长腿姑娘于莉。
打算用仅有的五毛钱买点东西去于莉家。
说不定……这事就能成呢？
想女人想得太久，阎解成再也不想一个人过夜了。
可他只有五毛钱，很多东西想买也买不起。
看到楚风不停地买这买那，他心里又羡慕又嫉妒。
楚风各项感官都是常人的三倍，余光早就瞥见了他，但懒得理会。
给刘岚和她母亲买好衣服鞋袜后，楚风带刘岚走到隔壁柜台。
“刘岚，这儿有几件皮草，你看看喜欢哪件？”
“师傅，您不会是要给我买皮草吧？”
“这么惊讶做什么？你长得好看，穿皮草更好看。”
“可是师傅，皮草很贵的啊……”
“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
楚风看了看柜台上的皮草。
皮草价格高昂，皮草票也稀有，买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