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要去现场看比赛？”
孙渊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因为这天从外面跑步回来的许望炎突然说要借他的车用一下。
这学期许望炎还真没和他借过车。
出于好奇，他随口问了一句要去哪。
许望炎只说了 一句要出去。
孙渊有些郁闷，自己能不知道他要出去吗？你搁这搁这呢？
于是他又问了一遍。
“方圆体育中心。”
许望炎如实回答。
“你去体育中心干嘛？”
孙渊就纳了闷了，平常也不见他看什么体育赛事，怎么今天就突然要去体育中心了？
不过说起来体育中心又不一定是有赛事。
说不定就是什么演唱会之类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许望炎好像不会是那种会去看演唱会的类型。
没见他说过自己喜欢哪个明星来着。
就是听歌也是随便在音乐软件找个歌单就开始放。
总之就是乱七八糟的。
“看比赛。”
许望炎依旧是惜字如金。
像是生怕孙渊知道一样。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孙渊心底滋生而出。
沧岛，比赛。
不会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一个吧？
“什么比赛？”
“就是，淘汰赛。”
许望炎本来不想说的，他怕刺激到孙渊，但是架不住他一直问。
“不是哥们，你能抢到票不和我说啊？”
孙渊感觉自己有些红温了。
为什么许望炎能抢到自己抢不到啊？
这对吗？
而且要是自己不问的话，他可能根本不会和自己说。
“是赵昭昭，她搞到两张票。”
在听到两张之后孙渊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这赵姐真是好人啊，竟然还记得我，回头请她吃饭。”
但是他忽略掉了一件事。
如果真是给他买的话，许望炎为什么要和他借车呢？
直接让孙渊开车带着他去不就好了吗？
“额，其实是我们两个人去看。”
人在收到刺激的时候的确会笑。
就像孙渊。
在刚才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他就经历了大起大落。
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有些红温，那现在他真的有些破防了。
不是哥们，自己一个玩游戏的抢不到，赵昭昭一个不打游戏的抢到了？
这对吗？
“不是，她看得明白吗她就去看？”
她当然看不明白了。
但是就像赵昭昭自己说的，她是陪许望炎去看的。
这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但是许望炎并没有说出来。
因为现在的孙渊看起来惨惨的。
刚才擅自期待擅自破防，如果自己再刺激他一下很难不怀疑他会化身马加爵。
“等下次在国内我替你抢。”
许望炎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算了，反正我也没有主队，在宿舍看也一样。”
也不知道是想开了，还是在自我安慰，反正现在的他看起来很释怀的样子。
“我下次要去看总决赛，有开幕式的那种。”
他把钥匙丢给许望炎，然后补了一句。
……
这次是赵昭昭在许望炎的宿舍楼下等着他。
他刚从楼梯间的拐角出来，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赵昭昭。
好像大家都喜欢站在树下。
阮眠，苏芷，赵昭昭。
只不过她并没有发现许望炎，于是十分没有形象地仰头打了个哈欠。
嘴张得老大，像是能吞下一个拳头。
如此举动和她的穿着样貌形成的反差惹得旁人侧目。
只是站在男生宿舍楼下，大概率是在等男朋友，这是大多数人的共识，因此也没有人上前搭讪。
再有一点就是，她今天穿得是一件印花短袖，但是衣服下摆挽了上去，露出了她纤细的腰肢。
灰白色扎染的做旧针织外套松松垮垮地套在她的两条胳膊上，这让许望炎想起以前自己高中时穿秋季校服的样子。
脖子上是一根不知道什么金属材质的短链子，正好落在她露出来的锁骨上。
耳朵上是金属的耳骨夹，垂着长长的流苏。
腿上则是一条oversize复古风格的黑色长裤，在差一点就能遮住她脚上的白色德训鞋。
令人羡慕的发量让她并未将头发扎起，而是自由随意地将散落在身后。
虽然说赵昭昭总觉得自己是涩谷辣妹，但是许望炎觉得她更像是让人犯风湿病的潮姐。
毕竟她根本分不清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你这衣服挺好看的嘛。”
赵昭昭歪着头看了看许望炎。
许望炎的私服就是标准的黑白灰。
不像孙渊那么骚包。
但他自己不知道的是，他在觉得赵昭昭是潮姐的同时，他自己也被别人当潮哥。
只不过没到让人害怕的地步。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解构剪裁的灰色立领连帽卫衣。
堆叠起的立领刚好遮住他的脖子，给人一种清冷疏离的感觉。
之前许依见他穿这件的时候说如果让她奶奶看见了八成又要说他穿乱七八糟的衣服。
但是许望炎表示无所屌谓，反正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而且许望炎感觉如果自己的穿衣品味和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一样那才是真的完蛋。
但很显然，他和赵昭昭的品味是相同的。
他也觉得赵昭昭今天很漂亮。
“你有耳洞吗？”
许望炎侧目，看向赵昭昭的耳朵。
“当然没有了，我怕疼。”
真是朴实无华而又无比合理的理由。
“要不要摸一下？”
见许望炎一直在略有好奇地看着自己的耳骨夹，赵昭昭发出邀请。
“不了。”
许望炎摇头。
“对了，你是高考完学的驾照吗？”
许望炎把手机放到空调口支架上，然后发动车子，坐在副驾驶上的赵昭昭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道。
“嗯。”
“我爸说让我也去考个证来着，但是我不想去。”
赵昭昭想起学车就头疼。
暑假热，寒假冷，平常又没空。
而且她看视频里那些驾校教练说话都阴阳怪气的。
不想去。
“总是要学的，以后上班就没时间了。”
许望炎缓缓驶出校门，在学校里开车不敢太快。
“我爸说我只要拿证就给我买辆车。”
“咳。”
许望炎没忍住咳了一声。
这说的是人话吗？
看来是缓过气了。
许望炎想想还觉得有些恍惚。
这一年赵昭昭也算是经历过小起小落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女生宿舍楼下见她的时候。
那时的她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憔悴。
等红灯的时候他转头看了一眼赵昭昭。
此时她有些好奇地透过车窗看向外面。
只留给许望炎一个侧脸。
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她身上的阴霾已经不见了。
真好啊。
他不免在心底感叹。
“看我干嘛？”
像是心有所感一般，赵昭昭转头看向许望炎。
“没什么。”
许望炎轻轻摇头。
“切。”
她已经习惯了许望炎的没什么，有时候他就是不想说而已。
不想说就不说呗。
“哎，许望炎，要不以后你给我当司机吧，到时候你去挑辆车让我爸送你。”
赵昭昭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