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两个今天能在一起吗？”
许望炎和孙柠进了附近一所商场。
“聊不出什么的。”
“什么？”
对于这个答案，许望炎有些惊讶。
在他看来，孙渊只需要说一句，我喜欢你，这个事情就圆满结束，皆大欢喜，进入可喜可贺环节了。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难度堪比呼吸的操作，到了孙柠这里就变成了，聊不出什么的。
这对吗？
某缺营养这一块的知名主播曾点评某世界级剧情。
从一分多钟的表演能看出来，编剧想表达的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就一句话，但是会演三十秒，就和现在的国产电影一样，是一个很几把垃圾的故事，但是能拍两个小时。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就是一个很垃圾的故事。
“你还没发现吗？”
孙柠突然语气认真。
“发现什么？”
“阿渊呢，作为旁观者清不清我不知道，但是作为当局者他是挺迷的，不然也不会把我们两个叫过来了。”
终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虽然孙渊一直觉得孙柠不怎么聪明，但是至少在对孙渊的了解上，孙柠还是手拿把掐的。
“那今天我不是白来了吗？”
孙柠抿着嘴看向他。
他的关注点为什么是这个啊？
怎么就白来了，不是还吃了顿饭吗？
“我是觉得最后阿渊会逃避的。”
“这不就是吊着人家吗？”
等等，这不就是孙渊那天对肖茳的操作吗？
“嗯，严格意义上了来说，是这样的。”
孙柠并没有为自己的弟弟进行辩护。
“你不打算为他辩解一下吗？”
“因为没什么好辩解的，其实我感觉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吧？其实那个女生还挺不错的不是吗？她能主动开口说出自己那段话，那一定是很喜欢阿渊，虽然他嘴上不说，但他其实对宁珂当时的不告而别还是挺介意的。”
孙柠一口气说了很多。
和孙渊一样，大多数时候，许望炎也觉得孙柠和他们是同龄人，或者说，孙柠才是需要照顾的那一个。
孙渊最害怕的就是万一哪天孙柠被不怀好意的人拐走了怎么办。
所以孙渊和孙柠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在外面炫富。
但是今天孙柠说的这一串话，让许望炎感觉他们都看走眼了。
或许孙柠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不谙世事。
“阿炎，当时你和诸洵，聊了什么呢？”
孙柠突然问道。
“嗯？”
许望炎扭头看向孙柠。
后者的那双媚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只是单纯的好奇。
“她说，她以前喜欢过我。”
不知道为什么，许望炎这次没有丝毫隐瞒。
他也不知道是因为现在孙渊不在还是其他原因。
但是许望炎必须要承认的是，他一直都很信任孙柠。
从小就是，现在也一样。
小时候许望炎只觉得孙柠是个温柔可靠的大姐姐，那时候她看她还要微微抬头，但是每次看到孙柠那双眼睛他都会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
好吧，初中的已经算不上小了，然而事实确是如此。
男生就是容易无条件地信任漂亮姐姐啊。
这是刻在dNA里的本能。
当时他想的是，如果自己有一个孙柠这样的姐姐就好了。
不像许依，只知道和自己掐架。
但是现在他长大了，很多东西也发生了变化，比如现在孙柠看他需要抬头，比如他不会再躲避孙柠的视线，比如他觉得有时候孙柠也需要被照顾。
但有的东西是没有变的。
比如他依旧觉得孙宁很好看，她的眼睛很漂亮，以及，他依旧很信任孙柠。
事到如今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了，但是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还是有些可惜的。”
孙柠轻轻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可不可惜的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喜欢她了的？”
“姐，其实不是喜欢就能在一起的。”
这个问题许望炎真的想过。
关于自己从什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诸洵了的。
但是他并没有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因为这说明许望炎是依靠着时间的冲刷慢慢习惯了没有诸洵的日子，或者说是身边出现了其他新人，顶替了诸洵的位置。
也就是说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许望炎其实是喜欢诸洵的。
只要是在这个时间段中，诸洵再次出现在许望炎的世界中，然后说一句，我喜欢你，他们就能在一起。
听起来好像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在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得过且过的，但有时候我也不是什么都能接受的。”
许望炎和孙柠莫名其妙地就进了一家星巴克。
这种充满小资情调的地方对许望炎来说还是有些难以适应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星巴克。
即使是瑞幸他也只是陪着苏芷去过少数几次。
苏芷说要请他喝，但是被他拒绝了。
他实在是搞不懂这种苦了吧唧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喝的，感觉像是在喝中药。
孙柠要了一杯冰美式，许望炎表示自己不喝。
“毕竟当时我还是挺狼狈的。”
许望炎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总不能说自己像一条被踹断了脊梁骨的野狗吧？
孙柠脑补了一下许望炎狼狈时的样子。
大概是站在雨里，因为淋雨的缘故头发贴在额头前面，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但是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失恋了。
这就是孙柠能脑补出的最狼狈的场景。
如果许望炎知道了孙柠此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一定会感到无语。
自己又不是傻逼，为什么要淋雨啊。
这是隔壁班嘉豪会做的事情好吗？
“就是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很差劲，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之类的。”
许望炎是笑着说这段话的。
但是看在孙柠眼中，却让她感到心疼。
这远比她想象的更加狼狈。
陷入自我怀疑这种事，应该是最让人感到伤心的事情之一了吧？
“再怎么说，我也是要面子的，所以即使我喜欢她，也不可能会和她在一起的。”
许望炎是能做到知行合一的。
至少在和诸洵的事情上，他能做到。
“呜呜，阿炎。”
旁边的孙柠一脸难过和心疼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表情？被冰美式苦到了吗？”
许望炎看着身旁的孙柠，感到有不知所措。
“你当时好像比冰美式要苦得多。”
“倒也没有那么苦逼了，不要说的我好像是苦情剧的男主角一样，而且不都已经过去了吗？”
现在的孙柠只想抱一下许望炎，她能脑补出那个时候许望炎身上颓废的感觉。
“而且我现在已经不内耗了，我是皇帝，我不可能有错。”
许望炎又补充了一句。
刚才孙柠脑补出的，许望炎身上的破碎感没了。
但是这也挺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