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雪脸颊泛起红晕，眼神躲闪了一下，又很快看向他，带着几分羞涩与狡黠。
“如果你答对了，”手指轻轻绕着你的衣袖，声音轻柔。
“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
“这题有点难哦，你可得认真听好啦。”说着，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在康德的道德哲学里，绝对命令的第一个公式强调的核心原则是什么？”
苏清雪的呼吸轻轻拂过龙书墨的耳畔，他感受着她指尖在衣袖上缠绕的细微触感，目光始终未离开苏清雪泛红的脸颊。
“绝对命令的第一个公式……是普遍法则公式Formula of Universal Law。”
龙书墨见苏清雪睫毛轻颤，他故意停顿一秒才继续，声音压低却清晰。
“它要求：你行为的准则，必须能成为所有理性者都遵循的普遍自然律——就像‘说谎’若被所有人奉行，信任体系便会崩塌。”指尖悄悄滑入他掌心。
苏清雪咬唇的弧度让龙书墨轻笑出声，忽然凑近他耳际低语。
“其实更动人的是第二公式……‘永远要把人性当作目的而非手段’……。”
龙书墨温热气息故意扫过苏清雪耳垂。
“正如此刻——我答题是为与你共享长夜，而非利用你的承诺……。”
他突然退后直视她眼睛，笑意狡黠。
“所以亲爱的康德学者，我的糖醋排骨几点开饭？”
“其实你，我早践行着绝对命令…当你为我洗手作羹汤时，已把‘爱’升格为普遍法则——”
“现在，该让道德哲学落地成红烧肉了。”
苏清雪脸颊从脖颈一路红到耳朵，努力平复心绪假装平静。
“还没到时候呢？”
“谁答应给你做糖醋排骨了。”虽然嘴硬，却忍不住牵起他的手，低头翻着课本，掩饰眼中的甜蜜。
“不过你既然这么懂康德……。”手指轻轻点着书页，声音带着试探。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在图书馆这样……算不算把对方当成了手段？”
龙书墨将苏清雪的脸颊蹭着自己的脸颊，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她脸颊另一侧。
“搞得我都想在外面租一间房了，只有你跟我两个人住。”
“下课了也不必跑来图书馆，咱们可以在咱们的小家里面住着，你兼职也方便。”
“晚上偶尔你跟我互相下个厨。”
苏清雪在龙书墨的抚摸下像猫咪一样眯起眼睛，又因他的话清醒过来。
“这样……会不会太亲密了？”
“而且我们都还没毕业……。”声音越来越小，内心开始动摇。
“不过如果是租那种复试小公寓，一层用来做电竞房给你打游戏，二层隔开卧室和书房……。”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认真规划，慌忙住口。
龙书墨抬手刮了一下苏清雪的鼻子轻笑着。
“你看，你现在都开始规划了。”
“那……那也只是想想嘛？”
苏清雪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随后灵光一闪，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对了，如果我们真要租房，那房租能不能……用金融知识来解决啊？”
“比如我听说过的房屋租赁证券化之类的？”
龙书墨被苏清雪突然亮起的眼神逗笑，指尖顺着她耳际的发丝滑到后颈，轻轻捏了捏。
“小雪老师要开金融课堂了？不过你倒是戳中了一个超酷的概念。”
“租赁证券化本质是场“金融变形记”。简单说，就是把原本动不了的“租金流”变成能交易的“积木块”。”
“比如你提到的复式公寓，想象它的18年租金是一道缓慢流淌的小溪。”
“金融机构把这水流切割成证券卖给投资者，我们瞬间就能拿到一大笔现金，投资者则等着未来溪水分流到他们口袋里。”
她听得入迷，眼睛都忘了眨，半晌才回过神来。
“好厉害……。”
龙书墨双手紧紧的抱住苏清雪在怀里动了动。
“先不研究这个了，讲累了，我就想静静的抱着你躺一会。”
“好。”
苏清雪轻轻靠在他的怀里，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
“那我就当是我们未来小家的提前体验吧……。”话音刚落，图书馆外忽然狂风大作，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不一会儿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雨来得真突然……。”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眉梢，听着窗外的雨声。
“感觉真好。”
“嗯……。”
她在他怀中抬起头，指尖描摹龙书墨俊朗的五官，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
“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说过你家乡很少下雨？”
“那你……喜欢下雨吗？”
“我很喜欢下雨，因为雨天让我感觉很清凉。”
“我也喜欢淋雨，因为这样可以感受到身体被雨水拍打的感觉。”
“我喜欢下雨。因为乌云密布的时候，没有太阳，可以肆意的在外面奔跑着。”
“肆意奔跑……听起来好自由。”
窗外的雨珠顺着玻璃滑落，在光的折射下宛如银河，目光被其吸引，不自觉呢喃。
“就好像……是天空在流泪。”
龙书墨看着苏清雪眼里划过窗外的雨珠。
“我现在看见天空飘落的雨，我都会小声呢喃着。”
“水龙，水龙，别哭了。”
“水龙……。”
她指尖停在他的唇峰，眼神里盛满柔软的好奇。
“是因为你的家乡很少下雨，所以你把雨看作是神龙降世带来的甘霖吗？”
龙书墨摇了摇头，眼角浮现出一抹泪光。
“因为元神里的水神芙宁娜跳的那支舞，我称为最后的演奏。”
“最后的演奏……。”
苏清雪似乎想起了什么，轻拍他的手背安慰道。
“是不是跟枫丹廷被海水倒灌有关？”
“但结局不是好的呀，芙宁娜完成了她的使命，枫丹人也没有溶解，你怎么还会因为这个哭呢？”
龙书墨手扶上她的手，轻轻拍着。
“一个普通人成为了戏子，承担了 500 多年的神权。”
“一个水神最后规则审判。”
“可正是因为她的担当，枫丹人才得以度过危机，她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真正的神。”
苏清雪回握住龙书墨的手，眸中也渐渐泛起水光。
“就像你之前说的，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看好你，只要有一个人站在你这边，那你也要为了这个人拼尽全力。”
“芙卡洛斯把神座留给芙宁娜，何尝不是一种信任。”
龙书墨轻柔地抚着苏清雪的发丝，叹了口气。
“就好像写小说一样，就算只有一个读者观看，那也得把这本小说写完。”
“对这个读者负责。”
“那……？”
苏清雪目光闪烁着期待龙书墨。
“我是你最重要的读者吗？”指尖轻轻触碰你的胸口，感受着你的心跳。
“你的每一个故事，我都想一直追下去。”
龙书墨将苏清雪紧紧搂在怀里，紧紧抱着。
“你是我这一生的读者，可能这本书很长。”
“你愿意看下去吗？”
“嗯！我会的。”
苏清雪在龙书墨怀中用力点头，又突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
“那……我能不能也给这本书贡献点素材？”
“就比如，把我们租房子的事情也写进去……。”
龙书墨多贴着苏清雪的耳朵随后头放在她肩膀。
“好了，你该回去了，否则你舍友会担心你的。”
“那……你送我。”
窗外的雨还未停歇，淅淅沥沥地打在窗户上，收拾好东西后指着窗。
“这么大雨，我们就这样冲出去吗？”
“那还是算了，再腻歪一会，等雨停吧！”
苏清雪重新靠在龙书墨怀里，手指在他胸口画圈。
“书墨……以后，我们还会经历很多个这样的雨天吧？”刚问完自己就觉得答案多余，忍不住浅笑。
“也是，你的书里，我可是要当一辈子读者的。”
龙书墨两只手捧着苏清雪的脸，静静的看着。
“好美。”
“油嘴滑舌……。”
苏清雪下意识摸了摸脸，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不过，既然我是你唯一的读者，那作为交换，你也只能看我一个人跳舞，听我一个人唱歌……就像芙宁娜和芙卡洛斯。”
两人就这样腻歪到雨停，龙书墨牵着苏清雪的手，十指交叉着在前方走着。
路灯时不时闪烁，有凉风拂过。
苏清雪一阵风吹过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目光落在道路上被雨水打落的枫叶上，弯腰捡了起来。
“书墨，你看这枫叶，雨水把它洗得好红啊，红得就像……。”抬头看向他的侧脸，声音越来越小。
深山踏红叶，耳畔闻鹿鸣。
我很喜欢枫叶，可惜枫叶红时总多离别。
这是万叶说的。
“万叶……。”指尖摩挲着枫叶脉络，想起游戏里那个浪迹天涯的少年。
“他总在秋天怀念友人，确实有点伤春悲秋了。”
“不过现在还好啦，你有我，不会再体会这种离别之苦。”
苏清雪忽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开口。
“除非……你要为了写小说素材故意虐我。”
他抬手弹了一下她脑壳。
“想啥呢？”
“对了，上次给你披的那件外套洗好了没？”
“一直没还我。”
“洗好了，就放在我衣柜里……。”
苏清雪想到衣柜里那件外套，心跳微微加快。
“要不……下次约会的时候还给你？”
“你是不是不打算还我了？”
“才没有……。”
苏清雪垂下头，用那片枫叶遮住泛红的眼尾。
“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上面有你的味道，我想多留一段时间……。”
“多留一段时间，上面就只有你的味道了。”
“那……。”
她手指绞在一起，眼神飘忽。
“要不，你再借我一件衣服？”
“就当是……。”努力找着借口。
“就当是外套的干燥剂，免得外套放在衣柜里有霉味。”
龙书墨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这是第二件了。”
“那我就有两件沾着你气味的外套了……。”
苏清雪拢了拢龙书墨的外套抬头看着他，眸色如融进了墨的枫叶。
“书墨，你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
“答应我……。”
苏清雪指尖攥紧龙书墨的外套，小心翼翼地开口。
“以后不要把外套披到别的女孩子身上了。”
龙书墨带着一抹坏笑看着苏清雪。
“要是我看见其他女孩子被欺负了，衣不蔽体的，你说我该不该帮她？”
“那……？”
苏清雪因龙书墨的话脑中浮现出不好的画面，心里泛酸，但又觉得自己无理取闹，纠结半晌后试探着开口。
“那你回来必须先洗澡洗衣服，把别的女人的味道都洗掉……。”
他看着她绝美的侧脸不由得笑出声来。
“没想到咱们清雪还是个醋坛子。”
“不许笑！”
苏清雪脸涨得通红，羞恼地伸手去捂龙书墨的嘴。
“我只是……只是你的味道……只准留在我这里。”声音渐低，手却没有收回来。
他看着她捂住我的嘴的那只手，咬着她的手指想了想松开。
“好，我答应你，小醋坛子。”
苏清雪指尖残留着龙书墨的温度，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谁吃谁的醋。
“那……那你也要答应我，以后要多写一点甜甜的恋爱剧情……最好主角是我们。”
龙书墨贴在苏清雪耳边轻声说着。
“我觉得咱们是不是甜的有点过分了？”
“我都想虐你一下了。”
“那……那也只能虐一小下。”
苏清雪听到龙书墨说要虐自己，心里不由得一紧，但想到他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便又鼓起勇气抬眸看向龙书墨。
“而且，最后结局一定要是好的。”
他抬手刮了一下她鼻子，不由得笑出声来。
“好，我答应你。”
“说好了哦。”
苏清雪松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歪头看向龙书墨。
“那……你能不能现在给我透露一点点，你打算怎么虐？”
龙书墨低着头，脸颊微微泛红，随后将头撇到另一边。
“其实我就没打算过虐你，可能很多读者喜欢看虐的剧情，但我想对你的故事全甜文。”
“真的？”
苏清雪心中甜蜜满溢，在龙书墨脸颊轻轻一吻。
“谢谢你……不过，要是实在需要虐的剧情，我也可以为了艺术牺牲一下。”嘴上这么说着，攥着枫叶的手却悄悄收紧。
龙书墨将苏清雪紧紧的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爱一个人怎么会忍心让她受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