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区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黑星团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坚固的楼宇工事,进行着顽强的抵抗。重力场域不时在关键区域爆发,让进攻的涟川基地成员步履维艰,而皮肤钢化的金敏俊则如同人形坦克,在阵前来回冲杀,给涟川基地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影子虽然凭借暗影穿梭能力屡次试图切入敌阵核心,斩杀金炳哲,但对方的重力场域总能及时展开,将他逼退,双方高层战力一时僵持不下。
就在战局胶着,双方普通成员和低阶进化者在废墟间血腥拉锯,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痛代价时,三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战场一个相对薄弱却又连接着几条关键巷道的节点附近。
他们穿着普通的涟川基地作战服,脸上戴着遮掩面容的战术面罩,看起来毫不起眼。然而,当他们三人如同利剑般刺入黑星团的侧翼防线时,所爆发出的战斗力,瞬间改变了整个战场的态势!
为首一人,身形灵动,双手挥动间,炽热的火球并非盲目轰炸,而是精准地落在黑星团防御阵型的节点处,或是打断正在准备释放的技能,或是引爆对方设置的简易陷阱,打乱了黑星团严密的防守节奏。他的攻击时机刁钻,总能出现在最让人难受的位置,仿佛能预知敌人的动向。
紧随其后的另一人,则展现出与其看似纤细身形完全不符的狂暴力量。她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双拳双脚便是最致命的凶器。拳风呼啸,腿影如鞭,每一次出手都带着摧枯拉朽般的力量。黑星团成员那些坚硬的盾牌、格挡的武器,在她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连人带装备被一起轰飞!她如同一柄尖刀,沿着高杰撕开的缺口,狠狠地向内凿穿,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几乎没有一合之将。
而最后一人,更是如同猛虎入羊群。她甚至不需要太多技巧,只是凭借着那恐怖到极致的力量,进行着最纯粹、最野蛮的冲击。她直接撞塌了一面半废的墙壁,闯入一群黑星团精锐中间,然后...便是纯粹的碾压!随手抓起一个敌人当作武器抡扫,或是简单的一拳一脚,都能让对手筋断骨折,惨叫着倒飞出去。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黑星团士气的毁灭性打击。
这三人,表现出来的能量波动仅仅在五阶初级左右,但他们的实战能力、配合默契以及对战机的把握,远远超出了这个层次!他们就像是一支隐藏在普通士兵中的绝世尖刀,不出则已,一出则必中要害!
他们的突然发难,瞬间在黑星团看似稳固的侧翼防线上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原本与涟川基地其他五阶队员打得有来有回的黑星团尖刀小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搞得阵脚大乱。高杰的干扰,徐菲的突破,李子梦的暴力碾压,三者结合,形成了完美的连锁反应。
胜利的天平,开始肉眼可见地向着涟川基地倾斜!
正在与影子缠斗的金炳哲,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侧翼的崩溃和那三道突然出现的、异常强悍的气息。他心中大骇,知道大势已去!再纠缠下去,一旦被影子和那三个神秘高手合围,他今天很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
“可恶!”金炳哲怒吼一声,不再吝啬能量,猛地将重力场域扩张到极致,强行将试图贴近的影子逼退数步。趁着这个间隙,他身形暴退,不再理会影子,而是如同疯虎一般冲向了那片混乱的侧翼战场。
他的目标明确,并非反击,而是救援!他强行冲开混战的人群,以重伤数名涟川基地成员为代价,硬生生地将他那支被高杰三人冲击得七零八落的亲卫尖刀队——四名实力在四阶高级到五阶初级的核心队员——从战团中捞了出来!
“撤!跟我走!”金炳哲目眦欲裂,嘶声吼道。
他没有任何犹豫,带着四名惊魂未定的亲卫,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不顾一切的亡命姿态,撞破一扇早已探查好的、相对薄弱的围墙,头也不回地向着涟川郡外那片茂密而危险的原始森林亡命奔逃!
一边狂奔,金炳哲一边回头,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后方逐渐远去的战场发出了充满怨毒和不甘的咆哮。
“影子!还有你们这些涟川基地的杂碎!给我等着!今日之仇,我金炳哲必百倍奉还!我会亲眼看着你们所谓的基地分崩离析!等着我回来复仇吧!!!”
他的声音在废墟和森林边缘回荡,充满了败犬的哀鸣与无力的威胁,随即被更加响亮的涟川基地成员的喊杀声所淹没。
随着金炳哲的逃跑和尖刀小队的溃败,黑星团的抵抗意志彻底崩溃。剩余的成员或是跪地投降,或是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逃窜,很快便被涟川基地的人员逐一控制或击杀。
战斗,终于结束了。
影子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中央,看着周围欢呼胜利的己方成员,以及垂头丧气的俘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一种仿佛置身梦中的虚幻感。这一切,似乎顺利得有些出乎意料。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开始展现出作为首领的指挥能力。
“金哲雄!”他声音洪亮地喊道。
“在!”金哲雄立刻上前,身上还带着战斗后的血迹和尘土,但眼神明亮。
“你带一队人,负责统计伤亡,优先救治我们的伤员!阵亡者的遗体,也要妥善收敛!”
“明白!”金哲雄重重点头,立刻转身去安排。
“朴美妍!”
“首领请吩咐!”朴美妍上前,她虽然不直接参与高强度战斗,但一直负责后勤和情报,此刻依旧保持着冷静。
“由你负责,清点此次战斗的俘虏数量,将他们集中看管,甄别身份!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朴美妍领命,眼神锐利地扫过那些蹲在地上的黑星团俘虏。
“李成国!”
“到!”李成国声音沉稳,他之前在战斗中负责指挥一个小队,颇有章法。
“你带人去黑星团的核心据点,接收他们的地盘和所有物资!注意,对于那些愿意归顺的三阶及以下进化者,以及普通幸存者,以安抚为主,不得滥杀无辜!”
“保证完成任务!”李成国行了个军礼,点齐一队精锐,迅速向着旧城区深处黑星团的老巢而去。
“崔大焕!宋在勋!”
“在!”两人齐声应道。
“你们负责带领剩下的人,打扫战场,回收所有有价值的武器、装备和进化珠!战场也要尽快清理出来,避免引来丧尸或变异兽!”
“交给我们吧!”崔大焕和宋在勋立刻行动起来,组织人手开始清理血腥的战场。
看着五家盟的五位核心成员各司其职,如同精密的齿轮般开始高效运转,将战后繁杂的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影子内心不由地浮现出一丝骄傲和得意。
“看来金炳哲那家伙之前危言耸听,说什么管理一个大型基地会遇到无数难以想象的困难,哼,这不是挺简单的嘛!只要实力足够,令行禁止,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影子想到。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运起能量,让自己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诸位!今天我们涟川基地,取得了辉煌的胜利!黑星团已成为历史,从今天起,旧城区,归我们管辖!”
他顿了顿,看着下方无数双注视着他的、带着疲惫却更多是兴奋和期盼的眼睛,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为了庆祝此次大胜,明天,全体成员放假一天!并且,每人可以领取五个功勋点!所有在战斗中负伤的兄弟,额外多加一天假期,和三个功勋点的抚慰!”
功勋点是涟川基地内部新设立的贡献点数,可以兑换食物、物资、武器、甚至进化珠和修炼指导。一个功勋点的购买力,大致相当于末世前的一千元华夏币。
这个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巨大的欢呼浪潮!
“噢!!!首领万岁!”
“太好了!有假期了!”
“五个功勋点!可以换不少好东西了!”
“首领英明!”
欢呼声、口哨声、兴奋的议论声汇聚在一起,冲散了战后的血腥和压抑,每个人都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一切都仿佛正沿着影子所期望的、光明的方向飞速前进。
......
与此同时,在距离涟川郡旧城区数十公里外的一处荒芜山林中,有一个早已废弃、爬满藤蔓的旧时代边防哨所。
五道狼狈不堪、身上带着不同程度伤势的身影,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躲藏在哨所阴暗潮湿的内部,连呼吸都刻意压低了,不敢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他们正是侥幸逃脱的金炳哲和他的四名亲卫。
不知道在死寂中等待了多久,突然,五人的脑海中,同时响起了一个清晰、冰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女性声音。
“这次‘失败’,干得不错。我会记你们一功。”
五人身体同时一僵,但立刻强行控制住情绪,不敢有丝毫异动。
那声音继续说道:“这是给你们的奖赏。接下来,继续按照计划行事,好好‘扮演’你们复仇者的角色。等全部计划完成后,你们五人,都将是新基地毋庸置疑的元老,享有应有的地位和资源。”
这五人,显然早已知道了所谓的“计划”。金炳哲率先在脑海中用精神力恭敬地回应:“是!大人!我们一定会完成您交代的所有任务!”
下一刻,五道微弱的空间波动在五人面前闪过。五个各种样式的物品,有吊坠、有护腕,凭空出现在他们各自眼前的地面上。
那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五个都是三阶的储物装备,你们一人一个。里面存放着四阶和五阶进化珠,足够你们接下来一段时间提升实力。这些,连同储物装备本身,就是此次任务的奖励。”
看着眼前那梦寐以求的储物装备,感受着脑海中声音提及的进化珠,五人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了许多,眼中闪烁着无法抑制的贪婪和激动。尤其是那四名亲卫,他们何曾拥有过属于自己的储物装备和高阶进化珠?
金炳哲毕竟是首领,最快从巨大的诱惑中恢复了一丝冷静。他强压着心中的狂喜,小心翼翼地在脑海中询问道:“您...,我们...我们该如何称呼您?之后若是遇到紧急情况,又该如何联系您?”
“称呼我们为‘大人’即可。”那神秘声音冷淡地回应,“无需你们主动联系。你们只需‘正常’地积蓄力量,‘正常’地表现你们的仇恨和复仇欲望。等到关键时刻,我自然会主动联系你们,下达下一步指令。就这样,去执行你们的‘计划’吧。”
话音刚落,金炳哲五人同时感觉到脑海中那若有若无的链接感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他们知道,那位神秘而强大的“大人”已经离开了。
哨所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五人粗重的呼吸声。
片刻后,金炳哲率先站起身,目光扫过另外四人。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和怨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到极致的疯狂和决绝。
“好了。”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你们四个,是我最信任,也是唯一知道全部真相的人。从今天起,我们明面上,就是为了向涟川基地复仇而存在的幽灵!我们是复仇者,要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寝食难安!”
他逐一指着四人,重新赋予他们代号:“我是金一!你是金二!你是金三!你是金四!你是金五!”
他伸出拳头,低吼道:“为了最终的胜利!”
另外四人也立刻伸出拳头,与他碰在一起,眼中燃烧着被利益和承诺点燃的火焰,压抑着声音,却充满决然地低吼。
“为了复仇!”
“不惜一切!”
他们的声音在废弃的哨所内回荡,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偏执和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