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李琴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这是我做菜的秘方，别嫌弃，这也是我家传的手艺，你先拿去研究。”
“对了！”她又补充：“后厨谁想学都可以来学！”
“谢谢，太谢谢了……”马华激动得差点跪下。
刘岚在后面说：“我也学学！”
“我也看看……”
“李主任，我也试试！”
不少帮厨都围了上来。
李琴笑着点头：“行，大家一起学。不过以后招待菜主要让马华负责。”
众人对李琴感激不尽。
只有何雨柱，脸色黑得像锅底。
他心里七上八下，莫名地慌了起来。
饭碗被抢了。
他最引以为傲的本事，竟被人踩在脚下。
关键是，在李琴面前，何雨柱一点底气都没有。
昨天杨厂长说了，李琴做的菜比他好吃。
何雨柱彻底慌了。
“行了！”
李琴说道：“就这么定了，下回有招待菜的话，马华我带着你一起做，边做边教！”
“谢谢李姐……不，谢谢师傅！”马华激动得几乎要跪下。
马华这小伙子其实挺踏实，也讲良心，之所以之前态度反复，全是因为何雨柱把他坑得太厉害。
这么多年，何雨柱什么真本事都没教给他，马华心里有怨气也正常。
原着里后来何雨柱落难，马华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全部积蓄取出来给了他。
这还不是因为人厚道？
“行了！”李琴又说：“刘岚，从今天起你负责前台卖饭，钱和票都要记清楚，卖了多少钱、多少票，每天清清楚楚报给我！”
“好嘞！”刘岚觉得自己被重用了，立刻保证：“李主任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嗯！”李琴继续安排：“老周，每天早上去后勤领食材的工作你来负责，数量和种类都要点清楚，不能出错。”
“您放心，这事我干了十几年，从没出过岔子！”
“好。”李琴又补充：“上午和下午大家一块择菜、洗菜、清理锅灶，这事由刘岚统一安排，你负责分配任务，不用亲自动手。”
这样，刘岚也算有了点小权力。
整个后厨的分工一下子明确了。
何雨柱愣在当场：“不是……李琴你什么意思？活儿都被分完了，我干什么？”
李琴说：“没活儿你就洗洗碗，看哪儿忙不过来帮一把，没事就歇着，放心，不扣你工资。”
“你……”何雨柱感觉被轻视了。
但转念一想：不干就不干，天天闲着也挺好，反正你说不扣工资！
第一天，大家都在忙。
李琴一边做招待菜，一边教马华。
只有何雨柱一人没事做，坐在储藏室里抽烟、听戏、睡大觉。
第二天，还是一样。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到了第六天，何雨柱憋不住了。
这些天整个后厨运转得跟他毫无关系，却井井有条，甚至比他在的时候还要好。
大家关系也更融洽和谐。
这让何雨柱浑身不自在。
厂里还传起了各种闲言碎语。
有人说李琴管不住何雨柱，说他倚老卖老；
有人说何雨柱仗着是老员工，什么活儿也不干；
还有人说他欺负新来的食堂主任。
事情一天天闹大，最后完全超出了何雨柱的预料。
等到他想干活的时候，后厨已经没了他的位置。
“杨师傅……”何雨柱讨好地看着洗碗工，“我来帮你洗碗吧……”
“别别别，”杨师傅拦住他，“何师傅，您是大厨，哪能让您干这个？再说了，您洗了碗，我老杨还做什么呀？到时候人家说我是吃闲饭的！”
何雨柱脸一沉：你这不是在骂我吗？
他又凑到刘岚那儿：“刘岚……我帮你择菜！”
“不用，”刘岚瞥了他一眼，“我们人手够了，何师傅您去别处看看吧。”
何雨柱黑着脸走开了。
“马华，你这手艺行不行啊？今天的招待菜我来做，你在旁边学着点！”
何雨柱又凑到徒弟马华身边。
马华一脸为难：“师傅，您就坐下抽根烟歇着吧。现在杨厂长不爱吃您那套口味了，我做不好还得挨骂……李姐教我的做法，效果挺好。”
马华已经能独立做招待菜了，而且反响不错。李琴用心教，他也认真学。
何雨柱转了一圈，发现后厨真的没自己插手的余地了。
他回到储藏室，瘫在太师椅上点了根烟。可只吸了一口，就心烦意乱。
“妈的！”
他把烟狠狠摔到地上，跳起来用力踩灭。
“去你的！”
骂归骂，心里的憋闷却一点没散。
最后他忍不住冲进李琴办公室：“李琴，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整我？”
李琴正写第二天的配菜计划，停下笔微微一笑：“怎么了何师傅？生这么大气，谁惹你啦？”
何雨柱怒气冲冲：“你就是故意不给我安排活儿，对不对？”
“没有啊！”李琴摊了摊手：“后厨的活儿多的是，你想做什么都行……”
“我要当主厨！”何雨柱说道：“以后的招待菜还是我来负责！”
“那可不行！”李琴摇头：“这一块现在归马华管。你状态不稳定，万一关键时候又去上厕所，领导的菜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跟着你去厕所吃吧！”
“唉……”何雨柱语气软了下来：“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
“行，我承认，上次我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这样总行了吧？”
“呵呵。”李琴再次摇头：“不敢当，我可不敢再用你了，何师傅，你还是找点别的事做吧！”
“要是实在不想做事也行，你就继续坐在椅子上抽烟，放心，工资照发，我也不会去打你的小报告。”
何雨柱气得牙痒痒。
你们当然不会打小报告。
但现在全厂上下都知道我何雨柱不干活，都以为我倚老卖老！
“叮铃铃——”这时，李琴手边的电话响了。
她正要接起，何雨柱却突然大声喊道：“别接！今天这事儿不说完，谁的电话都不准接！”
声音震耳欲聋。
电话那头的杨厂长皱起眉头：“我是杨厂长……叫何雨柱立刻给我滚过来！”
他本来听到何雨柱欺负李琴、倚老卖老的传言就有些恼火，特意打电话来问个究竟，谁知一接通就听见何雨柱如此嚣张的声音。
好啊！
工人们说的居然是真的！
……
后厨是个特别的地方。
原本的主任是老赵，但他管不住何雨柱，也懒得管事，所以何雨柱实际上成了后厨的老大，说一不二。
何雨柱这个人，智商不太够用，情商更是差得远。
在他掌权的时候，对后厨员工百般欺压，骂人如同家常便饭。
因此后厨的人没几个喜欢他，心里都憋着怨气。
只是过去敢怒不敢言。
现在不一样了。
李琴成了新主任，对大家又体贴又公正。
这一对比，大家对何雨柱的不满彻底爆发。如今何雨柱整天闲着不干活，那些关于他“倚老卖老”“欺负李琴”的传言，正是从后厨员工口中传出去的。
短短一周，全厂都知道了。
领导自然也听说了。
杨厂长打这通电话，就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而现在……他彻底信了。
电话接通后，何雨柱那副高高在上的口气让杨厂长瞬间明白了情况。
“何雨柱，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没一会儿，何雨柱就老老实实站在了杨厂长面前。
杨厂长脸色阴沉，连烟都没递一根。
何雨柱讪讪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大前门，递过去一支：“杨厂长……”
“不抽！”杨厂长深吸一口气，问道：“何雨柱，李琴现在负责后厨，你觉得她干得怎么样？”
何雨柱一听，心头大喜。
总算能告状了！
“杨厂长啊……您不知道，李琴一来就瞎指挥！”何雨柱说道：“本来我是主厨，现在她居然让马华掌勺，那小子能行吗？太年轻了啊……”
“现在后厨被管得乱七八糟！”
“领导，要是能把李琴换掉就好了……后厨这块，还是得有经验的人来管。”
杨厂长冷笑：“有经验的，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我……”何雨柱尴尬一笑：“领导，要是我来管，也不是不可以。”
“哼！”杨厂长追问：“你说李琴管得乱，那你倒说说，具体哪里乱？”
“这……”
何雨柱一时语塞。
杨厂长从座位上站起来：“傻柱啊……我怎么听说，李琴来了之后，全厂职工都说好，再也没人抱怨颠勺了？”
“而且招待菜的水平也明显提高了！”
“还有，”杨厂长的目光锐利如刀：“李琴上任第一天，四九大学的陈教授来，你故意不做招待菜，是李琴拼命赶出来的，对不对？”
“这……”何雨柱一脸为难。
“我问你是，还是不是？”
杨厂长语气严厉。
何雨柱不敢撒谎，只好承认：“我……我当时肚子不太舒服。”
“哼……”杨厂长道：“我看你不是肚子不舒服，是脑子不清醒！”
“可李琴是怎么做的？”
“她没告状，我当时还夸菜做得好，以为是你的手艺。李琴却一句都没提这事……她的心胸，比你宽得多。”
“这些话，我也是从你们后厨听来的。”
何雨柱愣在原地，心里一片茫然。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如李琴。
“何雨柱！”杨厂长神情严肃地看着何雨柱，“我看你在后厨也待得不痛快，不如换个环境试试……”
“你暂时调到第六车间，做一段时间的工人，就当是劳动改造。”
“这段时间，你好好反省自己，认真反思！”
“看在你母亲李琴的份上，工资先不给你降……去吧！”
杨厂长挥了挥手。
何雨柱愣愣地走出办公楼。
心里一阵憋闷。
他居然被赶出了后厨？简直难以置信。
他可是后厨的顶梁柱啊！
没过多久，何雨柱收拾好东西，默默去了第六车间。
李琴站在窗边，目送他离去，嘴角轻轻扬起：“这臭小子，软刀子磨人还挺有一套……跟谁学的呢？”
“难道是天生的？”
……
“阿嚏……”
正在上课的贾文突然重重打了个喷嚏。
谁在背后念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