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和小九争了。
回到帅府(现在该叫王府),朱慕脱下黑甲,看着怀孕的妻子大笑着将她搂入怀中。
成婚多年,沈玉莲仍会脸红,羞得不敢抬头。
夫君,方方圆圆都看着呢......
让她们看,让她们羡慕去。
圆圆害羞地低着头,却忍不住偷瞄自家老爷。
方方直接问道:老爷,听说您登基时天降真龙,是真的吗?
沈玉莲也仰起脸,眼中满是好奇。
因有孕在身,朱慕没让她们参加大典,三女直到听闻全城议论才知此事。
朱慕捏了捏方方的鼻子:你家老爷乃真命天子,上天自然要表示表示,常规操作罢了。
夫君切莫轻慢,这是上天的恩赐啊!
沈玉莲盘算着明日要去寺庙还愿。
朱慕心想:哪是什么天意,分明是我自导自演。
这晚,金陵城无人安眠。
大汉元年——
朱慕定下这个年号,并决定后世永不更改。
简单好记,正合他意。
史载:
大汉元年,汉王即位,天现祥龙。
万民跪伏,唯汉王昂首与龙相视。
金龙绕王而舞,王泰然观之如赏乐舞。
舞毕,龙俯首称臣,任王抚其首。
终,王挥手,龙腾云而去。
金鳞本非凡物,风云际会便腾空。
汉王朱慕,天命所归!
脱脱以帕掩唇,强抑咳意,目光凝于手中传遍四方的纸卷。
“汉王朱慕,天命所归!”此言不知已潜入多少汉人之心。
咳!咳!咳!
纸卷搁下,脱脱终是难忍,咳声愈烈,良久方止。帕上猩红刺目。
他未瞥血迹,只忧心忡忡盯着那纸——朱慕之势,已难阻挡!
“脱脱!此贼不除,必成大患!”襄阳王博罗佛家奴疾步入内。
……
砰!
大都皇宫内,妥欢帖睦尔夺过禁卫金瓜锤,将案几连同宣纸砸得粉碎。
残片飘落,犹见“汉王朱慕,天命所归”八字。
“荒谬!长生天庇佑的黄金家族方为真龙!汉人惯弄虚妄!”他掷锤于地,暴怒踱步。
“朱慕称帝,真龙现世”之谣,令这位大元君主如芒在背。
“哈麻!哈麻!”妥欢帖睦尔厉声唤道。
“臣在!”殿外滚入一团白影——哈麻竟蜷身滚进,活似肉球。
妥欢帖睦尔见状失笑:“蠢材!何故滚来?”
“陛下展颜,臣死亦欢欣。”哈麻仰躺如龟,谄笑应答。
这番作态稍缓帝怒,妥欢帖睦尔颔首:“忠心可嘉,起吧。”
“遵命!”哈麻就地陀螺般转了个圈,才爬起身,又惹天子发笑。
奸臣得宠,全凭没脸没皮!
(至正十三年,大汉二年。
正月初二。
朱慕精神抖擞地从锦被中起身,左侧的方方正沉浸在梦乡,右侧的圆圆被他的动作惊醒,慌忙挣脱他的臂弯准备侍奉更衣。
不必了。朱慕舒展着健硕的身躯,朗声笑道:爱妃且安心歇着,孤王自己来便是。
昨日登基大典的圆满落幕与系统突如其来的升级,让这位新晋 昨夜格外尽兴。此刻他只觉通体舒畅,连月来积攒的倦意一扫而空。
自将那团化作金龙的神秘物质纳入体内,朱慕便察觉到某种玄妙变化。虽未增强力量速度,但昨夜云雨之时,他分明感受到了脱胎换骨般的蜕变。
更惊人的是,他发现自己竟能整夜不眠依旧精力充沛。灵觉更是敏锐得不可思议——昨夜欢好之际,竟能清晰感知院外守卫的每个细微动作,仿佛亲临其境。
最令他振奋的是,门外两名系统士兵似乎能像战马般被随意操控。这般发展下去,怕是真的要在这凡尘俗世修得长生不老了。
晨练过后,朱慕在书房挥毫泼墨,写下两个遒劲大字。他始终在思索:为何盛唐之后,汉家疆土再难拓展?
思来想去,症结在于尚武精神的式微。
遥想汉唐,华夏儿女子哪个不是血气方刚?可到了赵宋,朝廷竟将禁武令写入《庆元条法事类》,习武之人动辄获罪。这般自废武功,莫说开疆拓土,连旧河山都守不住!
蒙元倒是尚武,可那弯刀铁骑与南人何干?在蒙古贵族眼中,习武的汉人皆是逆贼,反倒谄媚的色目人更得青睐。
在元朝时期,朝廷对汉人习武的禁令比宋朝更为严苛。忽必烈灭宋后不久,蒙古统治者就颁布了《禁治习学枪棒令》,严厉打压民间武术活动。
这项法令充满双重标准,文中将习武描绘得极其危险:游手好闲之徒不务正业,专习枪棒相扑,更有甚者出钱拜师。各地官吏对此置若罔闻,长此以往必将滋生祸端。
法令规定:凡习武之人,经举报查实后,师徒各杖七十七,赏钱归举报者所有。邻里知情不报者连坐,里长纵容者罪加二等。蒙古人将习武视为重罪,不仅严惩参与者,还建立举报奖励制度。
讽刺的是,这项禁令仅针对汉人。蒙古人和色目人依然可以自由习武。汉人若胆敢举报蒙古人习武,反而会遭到严惩。元律规定:蒙古人杀害汉人无罪,色目人杀害汉人只需赔偿一头驴。
朝廷宣称禁武是为了消除暴戾之气,禁止凶悍技艺,教化百姓,防患于未然,将其上升为国家要务,由御史台直接监督。
到了元英宗至治二年,禁令更加露骨,直接规定:禁止汉人持有武器、 及习武。这种 的民族歧视政策,与后来清朝的暗中压制形成对比。雍正帝曾表示:武师多为无业游民,理应禁止。
朱慕在思考重振尚武精神时,既希望恢复汉唐雄风,又担心侠以武犯禁的社会问题。他认为,只有通过持续对外扩张,才能让尚武精神与军事发展相互促进。
书房内,朱慕凝神静思。
华夏的尚武精神与国家疆土扩张相辅相成。朱慕认为,唯有持续对外开拓,才能真正保持汉民族的勇武之风。
当人掌握力量后,欺凌弱小的天性便会显现——这是深植于血脉中的生存法则。律法可以约束,却难以根除。
即便在后世监控严密的年代,恶性案件仍时有发生,何况如今这县衙之外便是法外之地的时代?荒郊杀个人,埋骨无人知。
因此要维系尚武之风,就必须为武者开辟施展的天地。对外征战,既利国本,更利族运!
熟读西洋殖民史的朱慕深谙战争带来的财富奥秘。若有一日疆域扩无可扩又当如何?
毕竟寰宇有限。
朱慕思忖,届时律法制度应当已然完善。再不济也可设擂台比武,供人宣泄血气。待航天时代来临,星辰大海自是新途。
不过那时,自己怕是早已化为黄土。长生久视?朱慕自嘲一笑,提笔欲录所思,召文臣共议。
亲卫神色古怪入内,府外来了三个怪人。
一个道士,一个和尚,还有个读书人......
朱慕挑眉,这三教之人竟齐至?
请进来。
不多时,但见身着褪色道袍的中年道士领着少年僧人,身旁跟着青衫儒生昂然而入。那道士一见朱慕,眼中精光乍现,竟上前两步细细打量。
放肆!亲卫拔刀怒喝。
无妨。朱慕摆手。自大破脱脱六十万大军后,鲜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不拘礼数,这道士倒是有趣。
朱慕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道士,只见对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脸色阴晴不定,时而惊诧,时而困惑。
道长尊姓大名?为何这般盯着我看?朱慕开口问道。
道士这才如梦初醒,看向朱慕的目光突然变得恭敬起来。他整了整衣冠,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贫道席应真,这是小徒姚广孝。至于这位——
席应真正要介绍刘伯温,却被对方打断。
刘伯温拱手作揖,朗声道:在下刘伯温,浙 田人士,特来投奔朱大帅。
刘伯温?!
朱慕心头一震,险些从座位上弹起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虽然朱慕见过不少当世名人,但面对眼前这位刘伯温,却无论如何也难掩激动之情。
实在是此人在后世的名声太过显赫,甚至被民间神化。
有人说他是诸葛亮转世,民间流传着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的说法。
还有传说他是玉帝派下凡间的神仙,专门辅佐明君平定乱世。
抗战时期曾有传言,浙东修桥时挖出一块刘基题字的石碑,预言了战事走向。
更离奇的是,据说清初有亲王挖开刘基坟墓,发现碑文竟准确预言了掘墓之事,吓得回去后一病不起。
史书还记载着西湖望云的典故,说刘伯温投靠朱元璋是因为早看出南京有天子气。
若这些传闻属实,那刘伯温当真称得上通晓古今的神人。
当然,其中大多可能是借其名头造势,就像古代常见的鱼腹藏书之类的把戏。
但抛开这些传说,刘伯温本人也确实不凡。他自幼聪慧,读书一目七行,十一岁就考中秀才,被乡里誉为。
刘基十三岁进入府学研读《春秋》,同龄学子尚在诵读阶段,他已能过目成诵,更善阐发新解。十六岁拜入郑复初门下研习程朱理学,师赞其必振家声。他博览群书,尤精天文历算与兵家谋略,偶得《奇门遁甲》后潜心钻研,返乡时已声名鹊起,时人比之管仲乐毅。
至顺四年(1333年),弱冠之年的刘基赴大都应试,高中进士后因时局动荡蛰居三载。初任高安县丞时,他秉公执法触怒权贵,在元末腐朽官场中屡遭排挤,终致辞官归隐。
这位元朝旧臣曾多次参与 义军,却又始终秉持为民 之志。直至知命之年,应天府的朱元璋三顾茅庐,终使卧龙出山。刘基献缓称王,广积粮之策,助朱元璋先后平定陈友谅、张士诚等割据势力。当陈友谅大军压境之际,他于军帐中力排众议:骄兵必败,可诱敌深入。倾府库以励三军,设伏兵以挫其锋,王业之基在此一役。这番谋划为朱元璋奠定帝业根基,展现出经天纬地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