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白净反复思索，结合这段时间的经历与过往见闻，不断推敲。
这毕竟是现实世界，变数无穷，他不敢冒险。
这些人都是尹楠风的心腹，他不希望其中有任何人遭遇不测——这样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这并非游戏。
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他越来越体会到生命的珍贵，以及友情的分量。
他不愿因为自己的疏忽或失误，导致身边的人发生意外。
他掏出香烟，声声慢立刻伸手为他点燃，随后静静退到一旁。
她对白鳏说：“白爷，根据地图上的地形判断，我们距离目的地还有两三天的路程。”
“看张家人怎么做吧，我们不急。”
“嗯。”
声声慢点头，向前滑去。
白稣叼着烟，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滑过。
他舔了舔嘴唇，将烟头熄灭收进兜里，随即跟上队伍。
两三天很快过去。
离开寺庙后的第三天，白鳏几人趴在一旁，用望远镜观察前方——张家人和德国佬已经停下脚步。
队伍中走出两人，正朝前方的冰湖走去。
望着那两人逐渐走向冰湖，白鳏回头看向罗雀问道：“之前派出去的两个兄弟现在在哪儿？”
“他们昨天就绕回来了，估计快要归队了。”
“那就好。”
“过了这片冰湖，应该就是小哥提过的康巴落了吧？我记得他笔记里写过，这一带的雪中藏着很危险的东西。”
吴斜呼出一口白气，搓了搓手，又吸了吸鼻子对白鳏说：“老白，提醒大家多留神。”
“嗯。”
白鳏点了点头，手指点了点自己心口，“有危险我肯定第一个察觉。”
胖子在一旁也笑呵呵地接话：“有老白在还担心什么？他一向是咱们的人体报警器。”
“说得也是。”
吴斜笑了笑，随即转身举起望远镜朝前望去，“老白，你说张家人知不知道这片地方危险？”
“应该不清楚。”
白鳏凝视前方，回想这几天跟踪下来的迹象，“他们只是行事谨慎，一路上走走停停，有人探路才前进。”
“他们已经很小心了，一有风吹草动就派人先去看。”
“有情况！”
吴斜忽然惊呼，白鳏立刻举起望远镜望去。
只见张家人和德国佬派出的那两人，正没命地向回狂奔。
一边跑还一边疯狂脱衣服。
白鳏见状手一抖，望远镜差点扔出去，惊魂未定地叫道：“完了完了！慢慢！给我水！”
“我要洗眼睛！我不干净了！”
“呜呜呜，要长针眼了！这什么情况？怎么还带脱衣服的？”
看着白鳏狼狈的样子，声声慢强忍笑意，取出丝巾倒上水，轻轻捧着他的脸，小心擦拭他的眼睛。
胖子酸溜溜地喊：“不是吧？你还真帮他擦啊？”
“你擦也就算了，老白你还要脸吗？人家擦你还真让她擦？”
白鳏揉揉眼睛，斜眼瞥向胖子，幽幽问道：“你……羡慕了？”
“我……！”
“你嫉妒了？”
“我怎么可能嫉妒！”
看两人快要吵起来，吴斜连忙打断：“别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估计是雪疯症。”
胖子瞥了一眼就不再看，解释道，“看雪看太久，加上雪地反射阳光刺激视神经，影响了脑子。”
“然后就疯了。”
“好家伙，疯就疯吧，还脱衣服？”
白鳏想起刚才望远镜里那两个叼雪茄的大胡子，
顿时浑身一激灵，一阵恶寒。
“再观察观察！不过说真的，那老外头发金灿灿的，活脱脱一个金毛狮王。”
吴斜举着望远镜，专注地留意张家人和德国人的动静。
白鳏：？？？
胖子：？？？
两人一脸震惊，连忙往旁边滚开几步，迅速和吴斜拉开距离，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胖子清了清嗓子，试探地问：“那个……天真啊……你觉得会所里的小姐姐怎么样？”
“也就那样吧。”
吴斜的注意力全在望远镜上，想也没想就回答。
听见这个回答，两人不约而同咽了咽口水。
白鳏接着问：“就那样？对了，上次那个黑眼睛的你们可以去试试，那哥们儿力道可真够猛的。”
“特别舒服……”
听着吴斜的回答，白鳏和胖子表情变得有点复杂。
这小子，肯定哪里不对劲！
说不定身体喜欢女的，心里却惦记男的！
他们俩坐到一边，互相递了烟，各自点燃。
白鳏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浓重的烟圈。
“他们开始走了！”
吴斜看着前方喊了一声，随即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
他抖了抖衣服，看着坐在地上神情忧愁、满脸心事的两人，问：“你们俩又怎么了？”
白鳏和胖子一起抬头，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吴斜，叹了口气：“没什么……走吧……等回去再说！”
说完，两人起身拍了拍裤子，朝前走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吴斜眯着眼摸了摸下巴，琢磨着他们话里的意思，忽然明白了什么。
再想到自己刚才提到的“金毛”
，顿时恍然大悟。
他无奈地笑了笑，摇摇头追了上去。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这种事越描越黑。
还不如不说。
他们在附近隐蔽了两个小时，直到冰湖上看不见张家人和德国人的影子，才继续往前行进。
走到冰湖边，白鳏看着一旁被啃得只剩残骸的动物 ，转头对吴斜说：“你说的危险，大概就是吃了这动物的那个东西吧？”
“不清楚，反正小哥笔记里提过，这一带很不安全！”
“嗯。”
白鳏点了点头，转身下令：“都注意了，没我命令不准乱动、不准乱走！听见没有！”
“是！白爷！！”
新月饭店的人齐声应和后，大家踏上了冰湖，缓缓向前移动。
看着冰湖畔散落的动物残骸，白鳏一行人不约而同地戒备起来。
吴斜刚掏出手枪，就被胖子一把接了过去。
枪械被仔细涂上防冻蜡，以防低温导致失灵。
冰面上，特制的防滑鞋牢牢抓着冰面，鞋底的钾钉让他们的步伐稳健而安全。
一切如常。
突然，白鳏脊背一凉，目光猛地投向脚下——
冰层之下，一道巨大的黑影正缓缓游过。
他倒吸一口冷气。
身旁的吴斜也死死盯着冰下那道掠过的影子，屏住呼吸。
所有人僵立在原处，眼睁睁看着那庞然大物从脚下缓缓滑过。
整整几分钟后，黑影才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白鳏深吸一口气，转向吴斜：“天真，这……这是什么东西？”
通常这种问题都由知识渊博的吴斜解答。
可这次，吴斜只是愣愣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清楚……”
他声音发颤，显然还没从刚才的 缓过神来，“也许……这就是小哥提到的那个危险？”
“也许吧。”
白鳏低头看了眼冰面，暗自庆幸冰层够厚，更庆幸那东西对他们不感兴趣。
这里不是陆地。
一旦掉进冰窟，只有死路一条。
在陆地上，白鳏或许还能与它较量一番。
但在水里……
他不由想起西王母国那两条巨蟒，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至今记忆犹新。
众人重整心神，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进。
沿着湖岸，他们抵达了对面的峡谷。
湖面虽已封冻，但通往峡谷的河道却在冰层下暗流涌动。
某些区域的冰面已经破裂，露出底下湍急的水流，显然这里的冰层并不牢固。
白鳏一行人时而蹑足，时而匍匐前行。
正是这个姿势，让他们窥见了冰下的惊人景象——
所有人都愣住了，呼出的白气在冰面上凝结成霜。
只见一段冰层之下，一排木栅栏矗立在水底。
栅栏前堆积着二三十具人的遗骸。
白鳏当即下令：“来人！凿开冰层！注意安全！”
他带着众人退到一旁，将几根抑钉不规则地钉入冰层，系上安全绳。
新月饭店的人绑好绳索，缓缓滑到发现遗骸的冰面上，开始一点一点地凿击冰层。
冰面很快被凿开，白鳏几人滑到冰窟边缘，观察着水下的情形！
只见水中浸泡的 都已胀烂，却并非腐败所致，而是被水泡发了。
从毛发能辨认出都是外国人，水里还散落着一些装备，而且这些人几乎全身 。
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由于水温极低，这些躯体保存得相当完整。
胖子把手伸进水中，捞起里面的装备往旁边一扔，接着一件件往外掏，咧嘴笑了：“嘿！好东西还真不少！”
“我说胖子，你这手能不能安分点？都这样了还乱摸？”
“我这是在摸装备，你懂什么！”
胖子朝吴斜翻了个白眼，一边吐槽一边赶紧把手抽出来，在胸口蹭了蹭。
他朝手心哈了几口热气，说道：“你们继续看，我去整理一下这些装备！”
说完便转身走到一旁。
望着水中的尸身，吴斜沉吟片刻，对白鳏说道：“这些人应该是德国佬的同伙吧？德国佬的人进来后死在这儿，所以德国佬才跟张家合作？”
“这个解释没问题吧？”
“有理有据，确实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