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接着说:“我去附近找些野菜。”
吴斜从石头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我来清理一下营地周围吧。”
一场舌尖上的盗墓,悄然拉开序幕。
时间缓缓流逝,忙碌了一整天的白师傅,从林子里带回一条野生的野鸡脖子。
他回到营地,看着燃烧的篝火,举起手中的收获向大家炫耀:
“看,野鸡脖子,还挺大一条。”
众人望向白鳏手中的野鸡脖子,纷纷露出笑容。
经过一天的奔波,大家都已疲惫。
潘师傅接过那条蛇,坐在一旁默默思索该如何料理这道野味。
“你们俩——够了!!!”
阿咛坐在一旁,脸色铁青。
她看着白鳏一人分饰两角,一边讲着旁白,一边不时凑近镜头露出憨厚的笑容,而胖子则举着摄像机全程拍摄这闹剧般的画面。
这种轻松的气氛让阿咛极不舒服,从心底感到抗拒。
她每天都活在高度紧张之中,不敢有丝毫松懈,对身边的每个人都保持警惕。
即便她已经如此小心,却连洗手时都差点被野鸡脖子夺去性命。
这让她更不敢放松,绷紧的神经仿佛一根拉到极致的弓弦。
听着阿咛的怒喊,白鳏走到她身边坐下,轻声劝道:
“别太紧张,放松一点。
这一路走来,我们经历的危险还少吗?不也都闯过来了?”
“你就算能赢一百次,可危险只要成功一次就全完了!”
阿咛脸色铁青,对着白净厉声说道:“在这种地方,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
“难道之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你强,张麒麟也强,可你们能护得住我们一时,能护得住我们一世吗?”
听着阿咛激动的话语,白鳏咂了咂嘴,深吸一口气,抬手一记手刀。
阿咛身子一软,倒进他怀里。
白鳏抹了把汗,低声道:“靠,她说得太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小哥:“……”
潘子:“……”
吴斜:“……”
胖子竖起拇指:“大哥牛哇!”
无法反驳,就把人打晕——这招可真行。
可以想象,等阿咛醒来,白鳏的下场会有多惨。
白鳏将阿咛抱起,轻轻安置在睡袋里,随后走回篝火旁坐下。
阿咛的话没错——能护一次、两次,但只要一次失手,结局就是死亡。
他掏出烟递给潘子和胖子,沉默片刻,郑重地说:“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保命第一。
要是有危险,喊你们走就马上走。
连我和小哥都顶不住的话,你们留下也是白给。”
一旁的吴斜乖巧点头。
他自知实力不够,只能安静听着。
胖子也认真答应。
这一路走来,他们被救的次数已经数不清,白鳏的叮嘱他明白。
“趁现在有空,我简单说一下进西王母宫之后的安排。”
白鳏继续道。
“行!”
潘子点头,胖子也聚精会神看向白净。
只有吴斜在边上默默无语——他压根插不上话。
“很简单,我来断后,小哥打头阵。
他懂的多,对机关也熟。”
“万一出状况,我来掩护,你们四个——胖子、潘子、吴斜、阿咛——互相配合,尽量别拖累小哥。”
“遇到危险,该撤就撤,别为一点小利连累大家。”
他说着,特意瞥了胖子一眼。
胖子不好意思地挠头:“咳……我、我其实还挺靠谱的啦……”
“我们是一个团队!携手共进!”
他伸出手,按在了耕火上。
一旁坐着的小哥无声地将手搭在白稣的手背上。
周围的几人见状,也陆续伸出手来。
当所有人的手叠在一起时,
忽然,一只纤细的手也伸了过来。
她带着幽怨的眼神望向白鳏:“你就这样把自己卖了?”
“垫后的事,你考虑过自己的安危吗?”
“我的安全?”
白鳏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就算小哥也杀不了我!”
坐在一边的小哥点了点头,肯定了白鳏的说法。
小哥清楚,如果真的与白鳏生死相搏,大概率拿他没办法。
最多只会两败俱伤。
要一死一伤,实在太难。
因为白鳏从不正面交锋,总喜欢悄悄绕后、暗 手。
和他的名字“浪里白条”
一样,
滑溜得像一条泥鳅。
再说,白鳏只是喜欢浪,又不是傻。
自然明白垫后的风险。
“你不也一样吗?”
白鳏看向阿咛的手,轻轻一笑。
阿咛白了他一眼:“我能怎样?还能怎么办?”
众人围坐在耕火旁,品尝着香喷喷的野鸡脖子。
阿咛用力嚼着蛇肉,仿佛在发泄不满,如同在报复一般。
她边吃边时不时瞟向白鳏,看得他脊背发凉。
白鳏往胖子身边缩了缩,小声问:“她……不吃人吧?”
一旁的胖子低头看了看阿咛,又偷瞄一眼白鳏,压低声音说:“不好说,不过按胖爷的直觉,你八成是被这姑娘盯上了。”
听到这句话,白稣无声地叹了口气。
唉,真是个该死的靓仔!
大家吃吃喝喝,漆黑的夜色笼罩四野。
躺在睡袋里,白稣望着满天星斗,微风带着沼泽的泥土气息拂过鼻尖。
一丝丝清凉随呼吸沁入胸膛。
他裹紧睡袋,闭上双眼。
耳畔传来树林间的虫鸣与兽吼。
守夜的小哥如雕塑般 石上,一动不动。
很快,白稣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身边传来一阵摩擦声。
他睁开眼,竟见一条野鸡脖子正盘在自己胸口。
怪不得像鬼压床,原来是这东西。
周围的人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那条蛇。
看着白鳏睁开双眼,几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生怕他发出声响惊动四周。
然而,白净只是淡定地伸出手,一把抓住野鸡脖子的头部,抬眼看向身边的几人。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还没睡?”
吴斜:“……”
潘子:“……”
阿咛:“……”
胖子:“……”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把你吵醒??
而且你这么冷静真的合适吗?那是蛇!是野鸡脖子!不是蚯蚓啊大哥!好歹给点反应啊!!
你神经再粗也不至于这样吧??
野鸡脖子迅速缠绕在白鳏的手臂上,越收越紧。
白鳏从睡袋里坐起身,环顾四周,挑了挑眉:“好家伙,这么多?这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营地周围,许多野鸡脖子正潜伏着,伺机攻击众人。
阿咛忍不住喊道:“大哥!现在是想怎么吃的问题吗?是想怎么逃命啊!”
“还有你手上那条,能不能先处理一下?我看着都疼!”
“哦哦哦……”
白净迷迷糊糊地应着,一把将蛇从手臂上扯下,随手扔向远处。
咚——
一声落水响起。
白鳏晃了晃脑袋,刚醒过来,他还有点懵,不太清楚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他扫视一圈,大概明白了:他们被一群野鸡脖子包围,还有人暗中盯着他们,而小哥已经去追那个人了。
嗯,没错,就是这样。
他随即对胖子几人说道:“带上物资,给小哥留一些,再留下记号,我们往安全的地方撤!”
说完,他抽出腰间的刀,走向草丛。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手中的刀迅速挥动,斩向一道道红色的蛇影。
他太过淡定,胖子几人简直像在做梦。
白鳏自己也像在做梦——梦里还能被你们埋伏?
胖子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对边上说:“给我一巴掌,我是不是……”
话音未落,“啪”
的一声,阿咛毫不客气地扇了他一巴掌,抢先说道:“你自己要求的!”
说完,她转身就去收拾行李。
白鳏正绕着营地快速移动,清理潜伏在草丛中的野鸡脖子。
数量多得令人发毛。
他还发现,这些蛇即使被从中间斩断,上半身竟还能继续蠕动。
刹那精神一振,双眼明亮,整个人容光焕发。
他看了看手里的刀,挑了挑眉,原来不是在做梦?
厉害啊,原来我这么强?
他随手转了个刀花,迈步向前走去,其他人背着包紧随其后。
潘子一手握刀,一手拿手电,不时回头观察,沿路留下记号。
“有毒!【求支持】”
“潘子走后面,我来开路!”
这是为了不让小哥找不到他们。
阿咛英姿飒爽,握紧刀,警惕地环顾四周,紧跟白净身后。
天色渐渐亮了。
白净看看周围,松了一口气——已经安全走了一个小时,应该没问题了。
他指了指边上的空地:“这里应该安全,先休息一下,等小哥。”
“呼——”
一片吐气声响起,大家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
潘子去找木柴,胖子搬来几块石头,简单搭了个火灶。
白净蹲在地上抽烟。
潘子走回来说:“一路上都留了记号,小哥很快会找来的。”
白净坐在地上,闭眼回想昨夜的事。
几分钟后,他起身对大家说:
“我去找点草药。
越往里走瘴气越重,你们可能还没感觉,但我已经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