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这孩子不太……啊——”
话还没说完,小哥一记手刀落在他额头上。
白鳏撇撇嘴,接着说:“防走丢用的,免得他出门找不到路。”
“医生说是老年痴呆,得慢慢调理,多带他去以前待过的地方,给点精神刺激。”
“精神刺激?”
吴斜皱眉,“怎么刺激?他去过哪儿、从哪儿来的,我们全不知道。”
“等一下!”
白鳏赶紧举手,把手环摘下来,看着他们三人,“我一路都在想精神刺激的办法,终于想到一个!”
“这可是万千网友亲测有效,绝对刺激精神的妙招。
我先去准备!”
“不早说?”
胖子急着催,“快快快!抓紧时间!”
“好!”
白鳏点头,转身快步走出屋子。
出了吴山居,他左右看看,拦了辆车,对司机说:“去最近的商场。”
“好嘞,老板!”
司机应声,开车在城里转了半天,半小时后——
白鳏拎着大包小包,走进一家理发店。
又过了半小时——
他焕然一新地从理发店出来,赶回吴山居。
推开门,一阵音乐响起,里屋坐着的三个人闻声走了出来。
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位头发奶奶灰、身穿背带裤、姿势妖娆的男子。
那身影柔媚,姿态妖娆,见到三人后眼波流转。
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愣愣地注视着他。
忽然,他动了起来——随着音乐,竟打起篮球来了。
“鸡泥太美???baby??鸡泥太美?baby?”
篮球在他手中生涩地转动,突然被他随手抛开。
他以妩媚的舞姿向几人做出精神干扰的动作。
双手穿过背带,向前一推,再松开——背带打在身上发出的脆响盖过了乐曲,几人终于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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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的神情十分复杂。
他什么也没回想起来,脑海中偏偏全是白鳏那妖娆的舞姿,以及“鸡泥太美”
一遍遍回荡的声音。
胖子快步上前关了音响,干呕一声:“这是精神刺激啊!不是精神污染!!大哥!!你到底在搞什么?”
“你就说刺激不刺激嘛!”
白鳏一把扯掉假发,拿出湿巾擦掉脸上的颜料。
他觉得应该没有比这更刺激精神的了吧?难道要giao两小时?
“嘘——”
吴斜强忍不适,对几人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紧紧盯住一旁蹲在地上、抱头痛苦的小哥。
白鳏和胖子也停下争执,关切地看着小哥,内心十分紧张。
白净、吴斜和胖子三人围蹲在小哥旁边,点了烟,默默望着他。
时间一分分过去,小哥终于抬起头,眼神中透出一丝茫然、二分怒意、七分心力交瘁。
吴斜紧张地问:“记…记起来了吗?”
“全忘了!”
小哥幽怨地看向白鳏,意思不言自明。
“得!”
胖子一拍大腿,跌坐在地,“本来还能想起点片段,这下全完了。”
坐在地上的白鳏嘴角抽了抽,他万万没想到“鸡哥”
的威力如此强大——这是刺激过头了!
张麒麟此刻满脑子都是白鳏妩媚的舞姿和那魔性的音乐,满耳都是“鸡泥太美”
。
一试图回忆,就看见一个白净在他脑海里边跳边唱“鸡泥太美”
,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四个变八个……最终化作无数个。
这事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王萌!!王萌!!”
白鳏坐在地上连声大喊。
王萌从后院跑了过来,一脸困惑地望着他。
白净拿出钱包,抽出一沓钱:“去,买几十个猪脑花回来,再找个会做猪脑花的厨师,让他现做!钱不够再来找我!”
他神情严肃地看着几人:“吃哪儿补哪儿!”
“好!”
两人郑重地点头,吴斜朝王萌摆了摆手。
王萌接过钱走出门,一脸茫然地望着天空:“这都是什么事啊!我到哪儿去弄这么多猪脑花?”
吴斜蹲在小哥身边,表情复杂地问:“既然来了,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去走走?”
小哥低着头,声音低沉:“去我有记忆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三人心头都有些发沉。
白鳏抿了抿唇,朝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
三人走到一旁,找了个地方坐下。
胖子望着天,叹了口气:“他现在也就恢复成这样,什么都想不起来,却还是想找回记忆……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唉……”
白鳏揉着眉心,努力在脑海中搜寻有用的信息,一时没接话。
吴斜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小哥,那孤单的背影令人心疼:
“他没什么家人了,现在就剩下我们几个。
要是我们不管他,他只能流落街头了。”
这番话让白鳏和胖子都感到沉重。
他们虽然不是从小就认识,但一路走来,共同经历生死磨难,早已成了过命的交情。
放任不管,谁也做不到。
可想要帮他,又不知从何下手。
白鳏在一旁眯起眼睛——有个人,应该了解小哥的过去。
新月饭店的张启山,百岁山,佛爷的副官!
忽然,吴斜想起什么,转头问胖子:“你之前不是和小哥一起行动过吗?能不能找当时队伍里的人问问?”
“你以为我没试过吗?”
胖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们那队伍本来就是临时凑的,出来就散了,上哪儿去找人啊!”
吴斜又一次泄了气,点了根烟,闷闷地吐着烟雾。
一旁的白净则在思索:该怎么让张启山愿意透露小哥的事?
靠交情肯定行不通,自己资历尚浅,贸然去问,恐怕会被当成别有用心。
吴斜猛地一拍大腿:“等等!我记起一个人!当初去云顶天宫那会儿,这家伙和别人联手坑了我三叔,后来被我三叔送进去了。
我去打听下他出来没,他应该知道些内情!”
“要一起吗?威逼 全套服务?”
一旁的白净手腕一翻,袖剑悄然弹出,目光锐利如刀。
“别别别!”
吴斜连连摆手:“给点钱就能搞定,他肯定会开口。”
“我这就去问!”
说罢吴斜快步冲出房间。
胖子坐在原地打量白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刚才就见你偷偷摸摸在想事情!”
白鳏闻言轻笑:“知道归知道,但不好明说。
有些事得你们自己查明白了才会信,现在说了反而徒增怀疑。”
“什么事这么神秘?我们还能不信?”
胖子挠着头打量白鳏,撇撇嘴:“装神弄鬼的,胖爷我亲自出马还能有查不出来的事?”
见胖子这般模样,白鳏拍了拍他肩膀:“要是胆子够肥,咱们直接把吴斜他二叔绑了严刑拷打,保准什么都知道。”
远处太师椅上端着茶杯的吴二百突然打了个寒颤,茶水泼洒在桌面上。
他警惕地环视四周,又是那种被人盯上的怪异感觉。
究竟从何而来?
“你疯了吧!”
胖子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觉得还是自己查靠谱,吴二叔瞪我一眼我腿都软,还绑他?”
“问到了!”
吴斜举着手机快步折返,“走!去见个人,谈好十万块,他说有小哥的线索。”
“赶紧的!”
胖子噌地起身。
三人驱车前往约定地点,中途吴斜取了十万现金,随后直奔茶楼。
前台显然认得吴斜,引着众人走进包厢。
只见个油光锃亮的光头男人端坐其中。
白鳏强忍住上手摸两把的冲动,顺势在旁落座,翘起二郎腿打量那个正襟危坐的男子。
见吴斜进门,男子连忙起身:“小三爷,胖爷,这位是......”
“白鳏。”
“白爷好!”
光头恭敬称呼后重新落座,目光灼灼地等着吴斜掏钱。
吴斜坐下便直入主题,将黑色塑料袋往桌上一放。
楚光头顿时笑逐颜开,接过钱后仔细地将钞票叠放整齐,随后抽出一沓蘸着唾沫数起来:“一北~两北~三北~四北......”
一旁的三人静默地坐着,看他一张一张地数着钞票,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
他终于数完了,却又把钱从左手换到右手,从头再数一遍。
白净敲了敲桌面:“我没那么多耐心。”
楚光头抬起眼,笑眯眯地看向白鳏:“再数一遍嘛,这消息绝对值这个价钱。”
看楚光头那副讨价还价的样子,白鳏手一动,吴斜察觉了,伸手按住了他。
吴斜递来一个眼神,示意他别急。
白鳏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动,袖剑悄然收回。
他掏出烟递给身边的两人,自己也点燃一支,望着天花板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眼神里带着几分沧桑:“忽然有点怀念稀饭泡面的日子了。”
楚光头抬头,诧异地看向白鳏:“你也进去过?因为什么?”
白鳏坐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因为什么?那时候太年轻,有个人挺嚣张的,我把钱给他,他把货给我。”
“本来事情就这么结了,可他偏要当着我的面点钱,一张一张、慢慢悠悠地看,就像你现在这样。”
“那时候我年轻气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