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火墙’系统，真正的……用法。”
这句话，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劈开了客厅里凝固的空气！
刀疤脸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真正的用法？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第七处费尽心机，从无数次失败的实验中，勉强激活的这个“防火墙”系统，根本就不是它的完全体？
这个念头，像一颗剧毒的种子，在他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亲眼见过“防火墙”启动后的数据报告，那已经是人类科技所能触及的极限！
那种对身体机能的绝对掌控，那种对情感逻辑的绝对屏蔽，已经是神迹！
“装神弄鬼！”
刀疤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但那微微颤抖的声线，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吓住我？给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龙首接下来的动作，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只见龙首缓缓地，抬起了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沾满了干涸血迹的左手。
他的目光，没有看任何人，而是平静地，落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防火墙’，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锁’。”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那声音里，带着一种仿佛造物主般的漠然。
“它被设计出来的初衷，不是为了‘关闭’，而是为了‘开启’。”
“开启……人体最深处的，那道被进化和理性锁死的……枷锁。”
话音落下的瞬间。
“咔。”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仿佛骨节错位的声音，从他的左手手腕处响起。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
他那只左手的手指，开始以一种完全违背了人体生理结构的角度，缓缓地……向手背的方向，弯曲！
没有痛苦的表情，没有肌肉的痉挛。
那感觉，就好像他的手，根本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个由无数精密零件组成的机械造物！
“这……这是……”
刀疤脸身后的一名武装人员，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手里的枪都差点握不住。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这是怪物！
“看到了吗？”
龙首抬起眼，那双深海般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脸色煞白的刀疤脸，“这只是最基础的，对‘生物电流’的微操。
通过模拟神经信号，强制性地，让肌肉和骨骼，做出超越极限的动作。”
他又缓缓地，将那只已经弯曲成诡异形状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恢复了原状。
“咔哒，咔哒。”
那声音，听在众人耳朵里，简直比魔鬼的低语还要恐怖。
“而这……”
龙首的目光，陡然一寒！
他猛地一跺脚！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
他脚下那块坚硬的大理石地板，竟以他的落脚点为中心，蛛网般地，龟裂开来！
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
离他最近的几个武装人员，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袭来，竟被硬生生地逼退了一步！
“这是对‘肾上腺素’的超载控制。”
龙首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
“在一瞬间，将人体内所有的潜能，毫无保留地，彻底榨干。
可以获得超越常人十倍，甚至二十倍的力量和速度。当然，代价是……生命。”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显然，刚刚那一下，对他本已重伤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负荷。
但他不在乎。
他只是用那双冰冷彻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刀疤脸。
“你管这个，叫‘防火墙’？”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在我们最初的定义里，它有一个更贴切的名字……”
神魔开关。”
“开启它，你可以短暂地，成为‘神’。”
“而代价，就是事后，坠入比‘魔鬼’更深的地狱。”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
刀疤脸也好，他那些训练有素的手下也罢。
此刻，他们看着那个浑身浴血，却散发着神魔般气息的男人，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他不是疯子。
他是创造了疯子的……那个人！
刀疤脸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最高委员会对“火种”计划如此讳莫如深！
为什么龙首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禁忌！
他们根本不是在回收一件“资产”！他们是在……试图染指神魔的领域！
而他，就是那个不知死活，把手伸进潘多拉魔盒的蠢货！
“你……你想怎么样？”
刀疤脸的声音，干涩而嘶哑。他握着枪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已经发白。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开枪？
他毫不怀疑，在子弹击中龙首之前，这个能一脚踩碎大理石的怪物，能瞬间冲过来，拧断自己的脖子。
撤退？
任务失败，私自行动暴露，等待他的，将是比死还难受的下场。
他被逼入了绝境。
“我的要求，很简单。”
龙首的目光，越过他，再次落到了那个被吓得脸色惨白，却依旧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的女儿身上。
那冰冷的神色，瞬间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和心疼。
“第一，让你的手下，把枪……从我女儿身上挪开。”
他的声音，很轻，但那份不容置疑的威严，却让刀疤脸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刀疤脸的额头上，冷汗直流。
他挣扎了足足五秒钟，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挪开。”
那两个逼近苏婉清和龙小影的武装人员，如蒙大赦，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将枪口转向了别处。
“第二。”
龙首看着女儿那苍白的小脸，继续说道。
“她，还有她的朋友，必须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
“这不可能！”
刀疤脸立刻反驳道。
“她们是目击者！尤其是那个女孩……”他指着龙小影，眼神中的贪婪一闪而逝，“她本身就是……就是……”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龙首冷冷地打断了他。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见。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瓦斯爆炸的意外。
你的人，是来救援的消防员。明白吗？”
刀疤脸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知道，这是龙首在给他一个台阶，一个可以向上级汇报的，勉强说得过去的借口。
“那她们走了，你呢？”刀疤脸死死地盯着他，“你会束手就擒？”
“我，会跟你走。”
龙首平静地说道。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婉清和龙小影，更是同时发出了惊呼。
“不行！”
“爸爸！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