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味了，魔修控制的城池，怎么可能有好东西。”
姜凡把所谓的灵谷取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别浪费，试试喂给阴幡。”梧桐开口提醒。
“还能这么操作？”姜凡惊讶一句，把这一斗灵谷丢进了阴幡之中。
片刻之后，阴阳幡吐出了米袋子，袋子里只剩下了一捧米灰。
转眼两人已经在城中住了三日。
三天时间，姜凡与白渊在蝶十一的带领下，把这座小城转了个遍。
可疑的地方也是越看越多，市面上卖的日常用品，细看之下，多少都和邪物相关。
城内凡人丝毫看不出不妥，用的甘之如饴。
城内的凡人的嘴里，张嘴就是仁义礼智信，正的发邪，说着话还会突然歌颂这座城池。
听得姜凡都起了鸡皮疙瘩。
第四日清晨，姜凡推开房门时，发现几个侍女并未如往常一样备好早膳，而是瑟缩在角落，脸色苍白。
其中年纪最小的那个，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青，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不敢开口。
白渊鱼不动声色的给姜凡传音道；
“这几人有些蹊跷！”
姜凡微不可察的给了白渊鱼一个眼神以后转头看向最熟悉的蝶十一。
“今天是什么日子？”
蝶十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随即又低下头，声音讷讷，“回公子，今日…是朝圣日。
白渊鱼目光一凝：“朝圣日？”
六名侍女同时颤抖了一下，仿佛光是听到这三个字，就足以让她们肝胆俱裂。
姜凡想要再多问，几名侍女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他与白渊鱼对视一眼决定出去看看。
辰时刚过，整座城池的气氛骤然变得诡异。
原本这个时辰，街市之上已经热闹起来了，但今天的街市出奇的安静。
商铺纷纷关门，摊贩也是都未出摊。
行人不发一言步履匆匆。每个人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细看之下这些人的笑容弧度都如出一辙，眼神空洞的让人心颤。
他们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约而同地朝着城市中心的广场走去。
姜凡和白渊鱼对视一眼，悄然跟上。
广场中央，一座巨大的黑石祭坛静静矗立，坛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隐约泛着月色。
这个位置，姜凡前两日特意来过，当时也不过是普通的广场平地，地面之上刻着一幅山水画。
现在这平地陡然升高了三尺，变成了祭坛，山水画变成了符文。
时间来到午时三刻，城主翩然而至。
他身着华服，面容慈祥，声音温和得如同在宣布一场庆典。
“今日，又到了我无生城子民向咱们无生门的圣主献上虔诚的日子。”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欢呼声整齐划一，显得极其诡异。
“现在，请各位有序上前，领取圣水。”
侍从们抬出一口口黑色大缸，缸中盛满了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奇异的香味。
这些凡人一脸狂热的排着队，激动的接过了陶碗，一饮而尽。
“那红汤里似乎有活物。”白渊鱼皱眉开口说道。
姜凡细看两眼，缸中似乎有很多小虫蠕动。
“也许是蛊虫一类的邪物。”
“快看，有变化了。”白渊鱼拽了拽姜凡的衣角轻声道。
饮下红汤的凡人，眼中狂热更甚，面上浮现出了幸福的笑容，一群人手拉着手，围绕着祭坛开始跳舞，歌声欢快，舞步诡异。
高台之上的城主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名手下取出一枚红色珠子递了过去。
城主高举宝珠，一缕缕夹杂着血色的白气自这些凡人的头顶飘出，被牵引着流向宝珠。
“这是什么？”姜凡皱眉问了一句。
白渊鱼也不认识，摇了摇头。
梧桐悄无声息的飘了出来。
“是信仰之力。”
梧桐突然出现开口，还吓了姜凡一跳。
“信仰之力是什么？”白渊鱼皱眉问道，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是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修炼方式。”梧桐的语气有些沉重。
“什么？”白渊鱼怀疑自己听错了。
姜凡倒是能明白信仰之力是啥意思，只是梧桐那句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细想一下，确实是如梧桐所说，虽然是修仙世界，却从没发现有哪个凡人求神拜佛。
“那些人有变化了！”白渊鱼突然指着人群惊道。
姜凡顺着白渊鱼的手看过去，刚刚还在跳舞的人此时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他们的皮肤开始泛红，血管凸起，如同有无数虫子在皮下蠕动。
这一幕让姜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响起，一个年轻女子猛地站起身，原本盈满笑意的脸，此时变得惊恐异常。
她的腹部诡异地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救…救命…”
此时的女子更像一个正常的人。
“噗嗤！”
一根血色锐足刺穿她的胸口，猛地向下一划，又是两条锐足伸出，撑开口子，一只大虫子钻了出来。
“异形？”这场面和电影太像了。。。
整个广场瞬间化为血肉地狱。
在场凡人血肉被虫子啃食，然后虫子被人回收。
这些凡人的灵魂则是被城主身后的万魂幡吞噬。
一点也不浪费。
“所谓安居乐业，也不过是把凡人当牲口养着，定期收割。”姜凡冷笑。
“先是靠着灵谷和那些邪门的日用品蛊惑这些凡人，榨取信仰之力。”
“然后再用他们的血肉喂养魔虫，入药。”
“灵魂还能喂养万魂幡。”
“广场之上的凡人也并非死绝，仅剩的几个幸存者，怕就是食用灵谷，开启了灵根的幸运儿。”
“这些人成功晋升为高级牲畜！”
白渊鱼听到姜凡的话，握紧了拳头。
这些凡人便生活在这些人包装的美梦当中，生儿育女，一代又一代的如猪狗一般提供血肉。
恐怕每一次来参加朝圣的人数，都是计划好的。
打的一手好算盘！
此时的姜凡也理解了那几名侍女的恐惧。
她们六人也许就是这场祭典之中的‘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