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还在敲打着落地窗，房间里却满是拳皇游戏的音效。绘梨衣盘腿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抱枕，手指在游戏手柄上按得飞快，电视屏幕里的不知火舞正踩着火焰踢，将路明非操控的草薙京逼到角落。
“喂喂喂，手下留情啊！你这连招也太狠了！” 路明非瘫在沙发上，手指忙得差点打结，眼看自己的血条就要见底，急得直喊，“我好歹让你赢了三局了，给我留点心面子行不行？”
绘梨衣抬眼看他，眼底带着一丝狡黠，手指却没停，最后一记 “凤凰之舞” 直接将草薙京 Ko。
屏幕跳出 “胜利” 字样时，绘梨衣放下游戏手柄，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飞快写下一行字：“Sakura，你退步了。”
路明非接过本子，假装委屈地叹气：“不是我退步了，是绘梨衣你太强了！你这手速，不去打职业比赛可惜了。”
他凑过去翻看绘梨衣的游戏记录，发现她用不知火舞已经连胜了二十多局，忍不住咋舌。
绘梨衣被路明非的行为逗笑，嘴角微微上扬，又在本子上写：“还要玩吗？”
“歇会儿歇会儿，我的手指都快抽筋了。” 路明非摆摆手，靠在沙发上揉了揉手腕。
“刚才吃了那么多草莓蛋糕，正好消化消化。” 他看向窗外，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街面上的行人更少了，只有红绿灯在雨幕中单调地变换颜色。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和空调的微弱声响。
绘梨衣忽然站起身，走到路明非面前，递给他一个新的本子，上面画着刚才游戏里的场景，不知火舞和草薙京站在一起，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小黄鸭。
“哇，你这画得也太像了吧！” 路明非眼睛一亮，“没想到你不仅游戏打得好，画画也这么厉害。”
绘梨衣笑了笑，又在本子上写了一行字，递给路明非：“我去洗澡了。”
路明非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上次绘梨衣说要洗澡就直接解腰带的场景，赶紧摆手：“哦哦哦，你去吧去吧，我保证不偷看！”
绘梨衣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浴室，路过衣柜时，还特意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
路明非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松了口气，还好这次绘梨衣听劝，没直接在客厅脱衣服，不然他又要尴尬得想找地缝钻了。
没过多久，浴室里就传来哗哗的水声。路明非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机，随便换着台。
当换到 tbS 时，路明非突然顿住，屏幕上正播着《东京爱情故事》，莉香站在车站前，红围巾在风里飘着，眼里亮得像有星光，却对着完治说出那句 “我走了哦”。
片尾曲响起来，舒缓的旋律裹着雨天的潮气漫进房间。
路明非盯着屏幕，忽然想起高中时在网吧看这部剧的夜晚，那时窗外也下着微冷的雨，他啃着泡面，总觉得莉香和完治最后一定会在一起，像所有偶像剧那样，有个圆满的结局。
可现在再听这旋律，心里却空落落的。原来世上的爱情故事，从来不是都有结局的，就像莉香最终转身离开，就像有些人说过的 “我爱你”“我等你”，最后都成了风里的碎话。
雨声敲着玻璃，电视里的画面切到广告，路明非却没再换台，他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里的水声停了。绘梨衣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衣走出浴室，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
她走到路明非面前，推了推他，并递给他一条毛巾，在本子上写：“帮我擦头发。”
被摇醒的路明非愣了一下，随即接过毛巾，小心翼翼地帮绘梨衣擦起头发。她的头发很软，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像棉花一样。
路明非动作很轻，生怕弄疼绘梨衣，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帮一个女孩擦头发，而且还是可以毁灭整个东京的人形兵器。
“好了，差不多干了。” 路明非放下毛巾，看着绘梨衣，“你要不要再玩会儿游戏，或者看会儿电视？”
绘梨衣摇摇头，指了指窗外，又在本子上写：“雨停了去东京天空树。”
路明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小了些，乌云里一道闪电落下，照亮了远处的东京天空树。
他笑着点头：“好啊，明天我们就去东京天空树。”
待床上的绘梨衣的呼吸渐渐平稳，路明非其实准备收拾一下房间，为了不让别人发现绘梨衣，房间卫生一直是由路明非负责的。
就在路明非收拾新买的玩偶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 “小魔鬼” 三个字 。
“哟，哥哥，正跟红发美人共度良宵呢？” 短信里的语气满是调侃，“我刚在巴黎铁塔下喝了杯香槟，突然想起你，特意来问问，上杉家主没把你当抱枕压着睡吧？”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手指飞快回复：“少贫嘴！你到底想干嘛？上次把绘梨衣扔给我就消失，现在又冒出来，准没好事。”
“怎么叫没好事？” 路鸣泽的短信秒回，“我这是给哥哥你送密钥呢！你以为上杉绘梨衣只是个能拆东京的小姑娘？她可是解开白王秘密的关键。”
“源稚生找她，猛鬼众抢她，哥哥你手里攥着的，是能卡住所有人心脉的牌。”
路明非的心猛地一沉，他抬头看了眼熟睡的绘梨衣，女孩眉头微蹙，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的梦，他指尖轻轻抚平她的眉间，回复道：“密钥又怎么样？她就是个想玩想闹的普通人，不是你们争来抢去的东西。”
“普通人？” 路鸣泽的短信带着一丝冷意，“哥哥，别太天真，现在各方势力都在找她，你护得住吗？”
“万一她被抓，成为别人的屠神工具，或者被龙血吞噬变成怪物，到时候，哥哥你是杀了她，还是看着她毁了一切？”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路明非心里，他攥紧手机：“我不会让她变成那样的。”
“哦？哥哥你这么有骨气？” 路鸣泽的短信画风一转，又带了点戏谑，“可你连让她乖乖喝热牛奶都要我提醒，怎么护她？要不，向我许愿？四分之一的生命，我帮你把所有想碰她的人都解决掉，保证你和她可以安安稳稳看遍日本的景色。”
路明非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指尖悬在输入框上，却迟迟没按下去。他知道路鸣泽的交易从来都带着陷阱，因为天底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
路明非摇了摇头，删掉刚打出来的 “考虑一下”，重新输入：“不用你帮，我自己能护着她。”
发送完短信，路明非把手机调成静音，轻轻坐在绘梨衣身边。窗外的暴雨还没停，闪电偶尔划破夜空，照亮女孩恬静的睡颜。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路鸣泽的最后一条短信：“行啊，哥哥，总算有点英雄的样子了。不过记住，真到撑不住的时候，别硬扛。”
“我的交易，永远有效。对了，提醒你，便利店的热牛奶要温的，别太烫了，之前两次上杉家主其实都被烫到了，只是没和你说。”
路明非看着路鸣泽发来的短信，苦涩的笑了笑，他起身走进浴室，躺在浴缸中，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阳光落在路明非脸上时，他还在梦里跟高天原的客人划拳。
昨晚玩到凌晨，此刻他的眼皮重得像挂了铅，直到有人点了点路明非的脸。
此刻的绘梨衣站在浴缸，红白巫女服衬得她身姿颀长，腰间插着那柄短刀，发间系着大红发带，活脱脱从江户时代走出来的神社少女。
“祖宗哎，你这是要去巡街还是去打仗？” 路明非揉着眼睛坐起来，头还昏沉着就开始犯愁。蛇岐八家的人肯定还在满城搜，绘梨衣这一身太扎眼，走在街上不出五分钟就得被执行局盯上。
他赶紧翻出昨天陌深送来到的衣服，几件浅色系的连衣裙和针织衫，比划着给绘梨衣看：“你看这裙子多好看，比巫女服轻便，还能配发箍耳环。还有，这把刀肯定是带不了的。”
路明非手中的衣服绘梨衣可以接受，但对于腰间的刀，女孩显然舍不得。
路明非只好掏出小本子，飞快写下：“外面有好多比刀好看的装饰，公主裙、高跟鞋、亮晶晶的项链，一会儿咱们去买，保证比带刀洋气。你这么厉害，就算空手，也没人能欺负你呀。”
绘梨衣盯着本子看了几秒，又看了看路明非期待的眼神，终于缓缓拔出刀，放回床头柜的抽屉里。
路明非松了口气，推着绘梨衣去换衣服，心里暗笑：原来再厉害的人形兵器，也抵不住好看饰品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