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林子非常不相信,那黄坤也只好说。
“那这就是废条,你别当真,咱们下一句53页第一行。”
“流水落花,多少伤心事,25,26,咦?怎么我这两年这么多条?三条了吧?”
黄坤点了点头。
“对,是三条,说明你这两年里面成就非凡啊,你现在粉丝若是一百万,那两年可能直接就二百万三百万也不好说。”
“哈哈哈~你这个人,我是发现了,跟别的大师一样,就会说好话,行,借你吉言!”
不是黄坤不想说坏话,而是不敢说,这何进难找人敲他腿的事儿还没结,他可不想再摊上一件,现在自己实力不济,尽量少铁口直断。
为什么算命先生通常三弊五缺?一是算太准铁口直断得罪人,二是算不准坑蒙拐骗得罪人,怎么都是容易沾染因果。
有些真本事的大师,说话只说一半,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本完事了,下一本,第九本,第35页第七行。”
“欲图黄卷春风暖,须耐青灯夜雨寒,这什么意思?”
“黄卷春风暖指的是读书人博取功名,青灯夜雨寒指的是在夜里无论风雨,都要拼命读书,古时候,那就是书生想考学做官,要经历十年寒窗苦读,现代的说法就广泛多了,想成为人上人,发家致富,需要艰苦奋斗的意思。”
“对,我很同意你的观点,我这个人就是认为,做什么都是要靠自己,什么牛鬼蛇神,都是扯淡!”
张林子端起汤碗轻轻地啜了一口,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什么算命看相,不过是糊弄人的把戏罢了,虽然不及跳大神出马仙之流荒唐,但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黄坤却没有接话,他知道,这家伙不过是走了好运罢了,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他倒是想知道,这要是26年转了大运,会发生什么?
“继续下一句,也是最后一句了,第53页第七行。”
“数有偏枯,长子瞽目,咦?这是什么意思?”
张林子放下汤碗,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黄坤心中一动,这句话可不简单。
数有偏枯,说明他的八字偏,确实,四个火包着壬水,生在腊月,喜用神不明,火多的人孤独暴戾冷酷。
长子瞽目这个就比较好理解了,第一个孩子眼睛瞎,放在现代,不一定瞎眼,可能是有视力功能的问题。
至于怎么强行解释这句话,黄坤是这么猜想的。
张林子发财的方法靠的是伤官伤尽,但这个运势马上过去了,到他27岁转大运的时候,就变成了甲戌大运。
七煞是儿子,正官是女儿,他的七煞用辰土,被伤官卯木克,用戌土,被甲木克。
木克土,那就是如同针刺,这可能就是眼疾的原因,而且时柱上面有飞刃和勾铰煞,时柱代表子女,整不好是发生了意外导致的眼部损伤。
“这没什么意思,废条,咱们趁热吃吧!”
黄坤主动端起张林子的碗,给他盛了一大勺菌子。
田安钰也是听出来了什么,顺势呼叫服务员,又添了不少小菜。
张林子虽然心中有些不解,但也没太当回事,开始和两人闲聊起来。
至于聊的是什么,当然是天南海北的话题,古今中外,天文地理,无所不聊。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张林子明显心情很好,频频举杯和黄坤两人碰杯,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他对刚才那句长子瞽目似乎毫不在意,反而觉得这种古文就是故弄玄虚。
“黄师傅,你这算命的手艺怎么学的?我可记得铁板神数好像在hK那边很流行。”
张林子夹了口菌子,随口问道。
黄坤放下筷子,想了想。
“自学的,我也算不上什么大师,就是个命理学爱好者。”
“哦呦,那不得了了,能自学这东西,也是厉害!”
田安钰在旁边听着,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她刚才注意到,黄坤在说到那句长子瞽目时,表情明显变了变,虽然很快就掩饰过去了,但这里面肯定还有玄机。
“对了张总,你有孩子吗?”
田安钰突然开口问。
张林子一愣,筷子停在半空中。
“还没有,我还没结婚呢,怎么可能有孩子,要那也是几年后的事情了,还早,男人就是应该先搞事业再成家,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噢,那挺好的,祝张总早日抱得美人归!”
田安钰笑着主动端起装着汽水的杯子,和张林子碰了碰。
黄坤也端起杯子,意思了一下。
有时候,他也羡慕张林子,自己和于涛当初也是倾尽全力搞直播,剪短视频,但就是没流量。
后来两个人搞的有些过火了,反而滑铁卢,这人和人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饭后,张林子也是爽快,直接就给田安钰转了一万块,后者则是给黄坤转了五千。
拿到钱后,黄坤都有些恍惚,有时候,这就是财找人,你拼尽全力给别人打工一个月,还不如几个小时闲聊赚的多。
这下子,手里有了一万左右,至少妹妹的学费应该是够了。
下午,他和田安钰陪着张林子在市区里面转了几圈,这十八线小城市也没什么看的,很快后者就被两人送到了火车站。
目送张林子上了高铁后,田安钰才松了口气。
“黄坤,这单子赚的爽不爽?”
“嗯,很爽,就是张林子他本身不信这个东西,强行给他讲,他也会不信。”
田安钰翻了个白眼。
“你这门确实有些邪乎,最后那条长子瞽目给我吓个不轻,还好最后你还算机智,否则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哈哈,确实,我当时也有些小紧张,最后还是按照废条算了。”
“那你说,他头胎会不会发生瞽目?”
黄坤皱了皱眉头,这都是没有发生的事情。
“也许吧。”
两人上了车,黄坤当然还是坐在后排,只不过坐的位置是靠右的那侧。
田安钰侧过头问。
“你回家还是去哪?”
“城北闹市那边吧,我感觉还是得脚踏实地,多看多学,现在我看的太少了,很多时候,也分辨不清怎么去解释。”
“那行,最近几天我可能不去那边了,正在对接一个单子,若是能谈成,应该也能不少钱。”
“那再好不过了。”
田安钰把他送到城北闹市后,就开车扬长而去。
黄坤拎着袋子来到老地方,和往常一样,那个卖卤煮的大叔没来,但周围的摊位明显增多,甚至还多了一个套圈的。
他摆好摊后,便坐在路牙石上看起了神峰通考第二卷。
这第二卷讲的都是格局,各类格局是五花八门,看的黄坤是如痴如醉。
正看的他起劲的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穿着老旧西装的男子来到了他的摊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