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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军的第二次兵临城下,来得比想象中更沉、更缓,像一张慢慢收紧的铁网。

这一切的源头,是一个月前那场令朝廷颜面尽失的惨败。彼时唐都监和曾知县领命围剿牛家庄,带着二千三百多兵马轻装急进,甲胄在日光下晃得刺眼,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时,连镇子上的狗都不敢吠。他们满以为凭官军威名足以震慑乡野乱民,临行前还带着两顶空囚笼,预备着生擒匪首后游街示众。不想叶飞羽早看穿了他们的骄纵,利用火器火药大败官军,最终二千三百兵马折损一千五百多,曾知县被块飞石砸中面门,当场毙命,唐都监肩头中箭,被亲卫拖着跨上战马时,还能看见他甲胄上渗出血珠,在尘土里拖出长长的红痕。

败报传回京城时,御书房的青瓷笔洗都被皇帝砸在金砖地上。朝堂之上,御史弹劾的奏章堆得比案几还高,字字句句都在骂唐都监“养匪自重”“丧师辱国”。圣旨一日三催,先将唐都监剥了官服,枷锁加身流放三千里,又点了镇守北疆多年的张显挂帅——此人出身行伍,据说能开三石弓,当年在雁门关曾率五百人抵挡住三千骑兵,得赐“靖边侯”的金匾。旨意里明明白白写着:“一月荡平,违者族诛”,连随营的监军都带着尚方宝剑,寒光闪闪地立在帅帐边。工部的十二架“轰天炮”是连夜从火器营调的,木架上还留着新刷的桐油味,神机营拨来的火药包用红漆标着斤两,最重的竟有三百斤,铁皮包裹的外壳上錾着“裂石”二字,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三万官军行军时排出的方阵,从牛家庄了望塔上望去,像片移动的乌云,连飞鸟都不敢从阵地上空掠过。

三日后的清晨,牛家庄的了望哨在薄雾中看清了远处的景象——三万官军并未急于推进,而是在离寨墙三里外的平地上扎下营寨。营盘扎得极规整,栅栏层层相套,壕沟深宽各两丈,沟沿插着削尖的竹片,连炊烟都升得笔直,显然是久经战阵的精锐。更让人心头发沉的是,营寨前沿一字排开了那十二架巨型抛石机,木架高逾五丈,绞盘上的绳索粗如儿臂,投石斗里隐约可见黑乎乎的物件——那是裹着铁皮的火药包,看尺寸,足有两百斤重。

“他们在等。”叶飞羽站在箭楼里,指尖掐进掌心。昨夜派去的斥候带回消息:张显在营里立了块木牌,上面写着“牛家庄地形图”,连庄后那口枯井的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此人治军极严,有个伙夫多拿了半块干粮,就被按在辕门前打了四十军棍,惨叫声隔着两里地都能听见。他还特意让人把唐都监的败绩刻在木板上,插在各营门口,说是“前车之鉴”。

寨墙下,庄民们正按叶飞羽的布置加固工事。最外围的环形壕沟已挖好,宽五丈,深三丈,沟底铺着半尺厚的淤泥,是从庄外荷塘里一勺勺舀来的,踩上去能陷到膝盖,上面浮着的干枯芦苇里,还藏着削尖的竹桩,露在外面的尖儿淬了桐油,黑得发亮。壕沟内侧,三十丈长的减震墙已立起——用藤条捆着碗口粗的树干,三层交错堆叠,中间夹着夯土,夯土里还混着碎麻,像给墙体填了层软筋,几个后生试着推了推,整面墙竟能微微晃动。

“江大哥,斜向拒马摆好了。”牛文铜满身泥浆跑过来,裤腿上还滴着黑水。他指着壕沟与寨墙间的空地——那里插满了三丈长的削尖树干,一端埋入土中三尺,另一端斜指天空,间距仅两尺,树干上缠着带刺的野藤,风一吹,藤叶摩擦着发出沙沙声,像有无数毒蛇在暗处吐信。树杈间拉着的粗麻绳上,除了沙土囊,还悬着些陶罐,里面装着石灰,封口的油纸浸了水,沉甸甸地坠在半空。

叶飞羽点头,目光转向寨墙。原本垂直的土墙已被改造成外倾十五度的斜坡,墙面用“夯土夹竹”法重筑:每夯三层黄土,就夹一层浸过桐油的竹片,密密麻麻,像给墙体嵌了层筋骨。墙头每隔五丈立着块可升降的厚木板挡板,板后堆着半人高的沙土袋,袋口敞开,露出湿润的黄土,几个妇女正往袋里撒着干辣椒面,说等官军靠近了就用抛石机扔过去。

“庄里的地下通道怎么样了?”他问。

“按你说的,以祠堂为中心,挖了八条岔道,通到各家地窖。”牛文铜抹了把脸,泥浆混着汗水在下巴上汇成小溪,“通道四壁都糊了厚木板,板缝里塞着旧棉絮,隔音得很。每隔十丈就有个宽些的缓冲室,堆着水缸和干粮,就算上面被炸塌了,也能撑上三日。井口都用石板盖了,缝里塞着稻草,今早我特意让二柱赶着羊群从上面过,蹄子踏上去一点动静都没有。”

叶飞羽最后看了眼庄内——房屋的屋顶全换成了轻质木板,上面压着薄土,土里还种着些青菜,远看就像片菜园;四壁的缝隙用湿泥糊死,泥里掺了碎麦壳,据说能防箭;打谷场被矮墙隔成了九宫格,每格中央都挖了丈许深的掩体,上面盖着伪装的茅草,草下藏着削尖的木刺;四个角落各堆着半人高的湿秸秆,旁边埋着硫磺罐,引线通到隐蔽的箭楼里,守在那里的后生手里都攥着火折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一切就绪,只等那轮迟来的焦土攻势。

午时三刻,官军大营里升起了中军旗。

十二架抛石机同时吱呀转动,绞盘绷紧的声响隔着三里地都能听见,像有十二头巨兽在磨牙。投石斗缓缓升起,露出里面裹着铁皮的火药包,阳光下,铁皮反射着冷硬的光,连空气都仿佛被这重量压得凝滞了。

“瞄准寨墙!”张显的令旗在空中划出一道直线,他站在高台上,玄色披风被风掀起,露出腰间那柄据说饮过百人的长刀。

随着一声闷雷般的号炮,十二只火药包被抛向空中,拖着细微的弧线,像群黑色的秃鹫,朝着牛家庄俯冲而来。

“发烟!”叶飞羽在箭楼里低喝,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四个角落的庄民猛地拽动引线,湿秸秆堆“轰”地燃起黄白色浓烟,硫磺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混着晨雾,在寨墙前织成一道厚实的烟幕,连阳光都被染成了浑浊的黄色。

第一波火药包呼啸着穿过烟雾,有六只砸偏了——三只落进外围壕沟,淤泥和芦苇“噗”地陷下去,爆炸的火光被闷在泥里,只掀起一阵黑浪,溅起的泥浆里还裹着几根断竹;两只撞在减震墙上,藤条树干剧烈摇晃,硬生生把火药包弹向侧面,爆炸的气浪掀飞了几个拒马,却没伤到寨墙,那墙晃了晃,像打了个哈欠;只有一只砸在寨墙中段,“轰隆”一声巨响,斜坡状的墙面被炸开个缺口,但夹在夯土里的竹片死死牵住了碎土,没让缺口继续扩大,露出的黄土里还能看见竹片的断茬,像排倔强的牙齿。

“调整角度!再射!”张显在营中看得皱眉,手里的令旗捏得变了形。他没想到这破落村庄竟有如此章法,当即下令抛石机缩小射程,专攻寨内房屋密集区。

第二轮火药包来得更密集。这次有八只穿透烟幕,直扑庄内。

“躲进掩体!”叶飞羽敲响梆子,那声音尖锐得像要划破耳膜。

庄民们早已钻回地下通道,或跳进打谷场的掩体。火药包砸在轻质屋顶上,木板瞬间被掀飞,但下面的泥土吸收了大半冲击力,爆炸的破片被矮墙挡住,没能扩散太远。有两只落在空地上,炸开的火光舔着湿泥,很快就熄灭了,只留下几缕青烟,像只断了线的风筝。

官军的炮射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抛石机每隔一刻钟就齐射一轮,火药包像不要钱似的砸向牛家庄。烟雾渐渐被炸开的气浪吹散,寨墙外的减震墙塌了大半,拒马被掀得东倒西歪,壕沟里的淤泥被炸成了黑浆;寨墙的斜坡墙面布满缺口,竹片混着碎土露在外面;庄内的房屋塌了近半,轻质木板和湿土堆成一片狼藉。

但奇怪的是,始终没见到预想中的伤亡——偶尔有几个没来得及躲进通道的庄民,也借着九宫格的矮墙和掩体逃过一劫,最多被气浪掀翻,蹭破点皮。

张显在营中看得越发烦躁,他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案几,上面的茶水泼在地图上,晕开一大片深色的水渍。他原以为几轮齐射就能把庄子炸成焦土,没想到对方的工事像层韧性极强的皮,怎么撕都撕不破。

“换纵火弹!”他咬着牙下令,声音里带着疑惑和愤怒。

抛石机的投石斗里换上了裹着油脂的火药包。这种弹丸爆炸后会燃起大火,专破土木结构的房屋,据说在南疆平叛时,曾把整个山寨烧成白地。

三只纵火弹呼啸着砸进庄内,落在祠堂附近。“轰”的一声,火焰窜起丈高,舔着祠堂的木梁,把檐角的神兽吞进火舌里。

“灭火组!”叶飞羽的声音透过传令兵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隐蔽在祠堂地窖里的庄民们推着装满沙土的推车冲出来,顶着热浪往火上泼洒。他们动作极快,都是提前演练过的,分工明确——有人拆燃烧的木梁,有人堆沙土隔绝氧气,还有人往火上浇醋,那酸味混着烟味,呛得人眼泪直流。不到一炷香,火势就被压了下去,只留下几缕青烟,在祠堂的断梁间打着旋。

这样的攻防持续了整整一天。官军抛射了近两百个火药包和纵火弹,牛家庄的地面建筑几乎被毁尽,寨墙塌了近半,外围的缓冲带成了一片烂泥塘,但庄民的伤亡始终控制在个位数。那些看似简陋的壕沟、斜墙、掩体,像一张无形的网,一次次卸掉了火药包的杀伤力。

黄昏时分,张显看着夕阳下冒着青烟的牛家庄,脸色铁青得像块烧红后被冷水浇过的铁。他带来的火药已用去大半,账房先生抱着账本跑来禀报时,声音都在发颤。可他连对方的主力都没摸到,只炸塌了些破屋烂墙。

“收兵。”他最终咬着牙下令,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明日拂晓,步军推进。”

营寨的号角声响起时,牛家庄的硝烟渐渐散去,露出被熏黑的天空。

叶飞羽站在坍塌的箭楼里,望着满地狼藉——祠堂的屋顶被掀了,打谷场的掩体塌了一半,寨墙的缺口能容两人并行。但他低头看向脚下的石板,那里有个隐蔽的暗格,通往地下通道。通道里,庄民们正互相包扎着细小的伤口,有人用布蘸着井水给孩子擦脸,孩子们在缓冲室里啃着干粮,眼神里虽有惧色,却没有绝望,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还在数着石墙上刻下的歪扭划痕。

“江大哥,他们明日要来强攻了。”牛文铜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透着股韧劲,他手里攥着半截短矛,矛尖上还沾着泥。

叶飞羽点头,摸了摸怀里的最后一包火药。这是他留着的后手,用最细的硝石和硫磺配的,威力是普通火药的三倍,藏在寨墙的缺口下方,连着十丈长的引线,那引线用麻线裹着桐油,据说浸在水里都能点燃。

“焦土?”他望着官军大营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那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焦土’。”

夜色渐深,牛家庄的废墟里,只有零星的火把在移动,像暗夜里的星辰。庄民们趁着夜色修补工事,加固掩体,给地下通道通风。有人在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那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他们知道,真正的硬仗,在明日拂晓。而那些浸透了汗水和智慧的防御工事,将是他们最后的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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