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秣,这次送粮草,你看我穿这身如何?”
回到营帐,司静茹立马把早早准备的衣服换上。
“很配小姐。”看着一身暗红色戎装的司静茹,墨发高束,身姿挺拔,英姿飒爽,姜秣如实回道。
“这次运送粮草,我一定要做好,回京后要让父亲对我刮目相看。”司静茹眼神坚定道。
当晚,姜秣与司静茹等人,往长青县赶去。
“小姐,如若遇到危险,务必保全自己。”姜秣骑马跟在司静茹身侧,提醒道。
司静茹对上姜秣的视线重重点头,“好,我知道的。”
一行人快马加鞭风餐露宿,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在第二日傍晚中午到了长青县。
“司大小姐,此番粮草护送共三百人,长兴县没有驿站,且客栈不足以容纳如此多人。不如您宿在城内客栈,我等在城外寺庙驻扎。明日辰时于县门会合,一同接应渭州运来的粮草。”郭副将勒马近前,对司静茹道。
“不必迁就我,今夜我和你们一同住在庙里。”司静茹回绝道。
姜秣骑着马跟在司静茹身后,习惯性地观察四周的环境。
边境县城那有些破旧的土黄色城门处,几个士兵在检查路引。
此时已近黄昏,长青县的县门仍有十几人正在排队进县城,远处官道上扬起一阵尘土,几个骑着瘦马的驿卒疾驰而过。
翌日一早,天色阴沉,粮车队伍蜿蜒如长蛇,车轮碾过泥泞的官道,发出沉闷的声响。
郭副将骑马走在最前,罗校尉压阵在后,司静茹与姜秣几人则带着一队轻骑在粮车两侧巡视。
长青县一带地势渐高,道旁的树木稀疏,视野开阔,是不易被伏击的地段。
在队伍即将进入青崖道时,前方探路的斥候突然疾驰而回,脸色凝重:“报!前方黑水河渡口发现北苍骑兵一踪迹,约莫五百人,正朝我方逼近!”
郭副将眉头一皱:“还是来了,传令下去,全军戒备,粮车收缩阵型!”
姜秣勒马侧望,只见远处黑水河方向尘土飞扬,隐约可见北苍骑兵如潮水般奔来。
罗校尉策马赶到她身旁,低声道:“司大小姐,敌军来势汹汹,我们得保住粮草。”
司静茹蹙眉凝视着逼近的敌骑,迅速分析局势,“黑水渡口狭窄,他们一时难以轻易过来,”她侧头看向郭副将,“郭副将,请你率主力护住粮车,继续前行,罗校尉,你带弓弩手占据左侧高地,压制敌军冲锋。我带轻骑绕到他们侧翼,伺机突袭。”
郭副将略一迟疑:“可你孤军深入,太过危险。”
司静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毅:“郭副将放心,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话音未落,司静茹与姜秣一同鞭策马,领着百来个轻骑如离弦之箭,斜刺里冲向敌军的侧翼。
逐渐逼近的北苍士兵,显然没料到她们会这么快出击,阵型有些微微骚动。
罗校尉见状,立即下令弓弩手放箭,箭雨倾泻而下,逼得北凌骑兵不得不放缓速度。
“小姐走我身后!”姜秣骑马在前,长剑的尖刀插入一名敌军侧翼,所行之处,敌骑纷纷落马。
北苍一将领怒吼一声,调转马头朝姜秣扑来。
两人在交锋时,司静茹上前帮忙,“姜秣,我帮你拖住他!”
刀光剑影间,姜秣抓住对方一个破绽,瞬间跃起,剑尖从背后直刺其心口处。
敌方将领闷哼一声,栽下马去。
主将一死,北苍骑兵顿时大乱,开始溃退。
“小姐别追了,小心有埋伏。”姜秣出声提醒欲追上去的司静茹。
司静茹勒马不再追击,迅速收拢队伍,与粮车汇合。
罗校尉迎上来,眼中满是赞赏:“司大小姐神勇,此番多亏了你!”
被夸的司静茹浅笑摇摇头,“你们的功劳也不小。”
郭副将望向天河对岸隐约晃动的黑影,沉声道:“这只是先锋部队,北苍人不会轻易放弃,传令加快速度,务必在天黑前通过青崖道,渡过黑水河。”
队伍继续前行,但姜秣的心却未放松。果然,行军走了半个时辰,前方斥候又报:“青崖道出口发现敌军埋伏!”
郭副将握紧缰绳,“果然还有后手。”
罗校尉皱眉:“前后夹击,情况不妙。”
姜秣在后面听着,脑子火速回想沙盘的地形沉思,片刻后,姜秣走到司静茹身旁小声道:“小姐,或许我们可以把一小部分粮车,伪装成主力继续前进,吸引敌军注意。其余人绕道黑水河上游,我记得那里还有一处浅滩,可以渡河。”
司静茹听懂了姜秣的意思,骑马上前几步,与郭副将他们说了这一计划,正好与郭副将的想法不谋而合。
趁着青崖旁还没有北苍军队的身影,罗校尉迅速带着大批粮车悄然渡河,郭副将与司静茹迂回到敌军背后,而部分诱敌的队伍则在青崖道口虚张声势,引诱埋伏的北苍军。
就在北苍军扑向诱饵时,郭副将率兵从背后突袭,火光四起,杀声震天。北苍军腹背受敌,阵脚大乱,最终丢下数十具尸体仓皇而逃。
粮车队伍终于安全通过青崖道,两日后抵达军营。
回到主营帐复命时,孔元帅朗声笑道:“好!不愧是将门虎女!”
司静茹也开心笑道:“幸不辱命。”
出了营帐,夜风拂过,月辉洒下,映照着她沾满尘土却依旧坚定的脸庞。这一战,保住了粮草,司静茹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姜秣,当时你怎么想到,黑水河上游有个浅滩的?”回到帐内,司静茹好奇问道。
姜秣莞尔道:“当时在元帅帐内,奴婢多看了几眼青崖道附近的地形,一时记起。”
“流苏听说了,小姐这次运送粮草有勇有谋,真厉害。”流苏在一旁为司静茹开心。
“那当然,这剑还有这兵书,我可不能白练白看。”司静茹得意的微微扬起下巴,“就算回府被母亲发现,我也有个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