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道长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意:“不必了,老朽只是个引路之人,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三位小友,前路漫漫,各自保重。”说罢,他对着三人微微颔首,转身便沿着来路下山而去,脚步依旧轻快,不多时便消失在密林的掩映之中。
高金三人急忙对着公孙道长离去的方向拱手,齐声道谢:“多谢公孙道长指引!”声音在山间回荡,久久不散。
待公孙道长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三人才转过身来,望向眼前的望渊台。
只见一座偌大的墨石平台赫然映入眼帘,平台约莫数丈见方,地面打磨得光滑平整,中央摆放着一套天然形成的石桌石凳,石面纹理清晰,透着几分古朴之意。
因着地处峰顶,海拔极高,平台的另一侧没有任何遮挡,视野极为开阔。极目远眺,群山连绵起伏,云雾缭绕其间,仿佛触手可及,脚下更是有白云缓缓飘动,宛若置身仙境一般,让人不由得心旷神怡。
可三人此刻却无心欣赏这般美景,目光在平台上四处搜寻,却发现四下空无一人,别说天渊子前辈的身影,就连半只蚊虫都未曾见到。
“天渊子前辈不在此处?”厉良人眉头微蹙,有些疑惑地说道。
付玉郎也四处看了看,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中央的石桌上:“你们看,石桌上有东西。”
三人快步走上前去,只见石桌中央静静摆放着一本泛黄的秘籍,封皮是用某种兽皮制成,摸起来厚实坚韧,上面用苍劲有力的毛笔字写着五个大字。
厉良人率先伸手将秘籍拿起,凑到眼前一看,随即眼睛一亮,忍不住大笑出声,语气中满是兴奋:“哈哈哈!是《洗髓易筋功》!高金,看来天渊子前辈给你留了一本修炼秘籍!”
高金闻言也是又惊又喜,凑上前看了一眼封皮上的字迹,随即摆了摆手,诚恳地说道:“既然是前辈留下的秘籍,你俩也可以一同修炼啊,何必只说给我?”
付玉郎笑着解释道:“我和良人早已踏入江湖多年,体内自有内力根基,修炼的也各有法门,自然用不上这入门的修炼之法。而你虽习得‘道天灵虚步’,却毫无内力傍身,这本《洗髓易筋功》乃是江湖上极为上乘的内力修炼功法,循序渐进,正好能帮你打通经络、凝聚内力,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一般。”
厉良人也连连点头,拍了拍高金的肩膀:“玉郎说得没错!我早年也曾听闻这本秘籍的大名,据说修炼有成后,内力浑厚绵长,后劲十足。你可得好好修炼,早日打通全身经络,到时候咱们三人同行,也多一份保障!哈哈哈,这天渊子前辈当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如此宝贝!”
高金心中暖意融融,郑重地点了点头,接过秘籍小心翼翼地收在怀中,心中暗下决心,定要不辜负前辈的一番好意。
就在这时,厉良人目光无意间扫过平台一侧的石壁,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猛地一睁,大声喊道:“高金!玉郎!快看这石壁上!”
高金与付玉郎闻言,急忙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面光滑的石壁上,用利器刻着一首诗,字迹龙飞凤舞,力道十足,显然是出自高人之手:
桃林结义三弟兄,
不辞路远寻渊翁。
足踏桃粉吟诗赋,
我自送此洗髓经。
——天渊子
“这是天渊子前辈特意为我们写的诗!”高金喃喃自语,心中满是感慨,前辈不仅留下了秘籍,还写下了这般诗句,可见早已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厉良人脸上满是疑惑,挠了挠头:“奇怪,我们在桃林结拜为异姓兄弟,还在桃林中吟诗作对,这些都是私下里的事情,天渊子前辈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付玉郎眉头紧锁,低头沉思了片刻,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明悟,随即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笑意:“我知道了!”
“怎么回事?快说说!”高金与厉良人异口同声地追问道,眼中满是急切。
付玉郎嘴角上扬,缓缓说道:“我们在桃林偶遇的放牛童孟渊,他就是天渊子前辈……的孙子!”
厉良人:“胡说!”
高金:“八道!”
付玉郎笑着摆了摆手,不慌不忙说道:“别想了别想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哈哈哈,反正咱们收获了《洗髓易筋经》这等宝贝,已然不虚此行,其余的何必深究?”
厉良人闻言点头附和道:“玉郎说得是!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反倒耽误行程,咱们歇息片刻,养足精神,便即刻赶往西域寻找严宽前辈!”
三人在望渊台上稍作停留,吹了吹峰顶的清风,随后便转身下山。
来时因有公孙道长引路,还需凝神追赶,归去时脚步轻快了许多,只是高金心中记挂着秘籍,一路步履匆匆,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潜心修炼。
夕阳西斜,余晖将踏云峰的轮廓染上一层暖橙色调,山间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黄昏时分,三人终于抵达山脚,脚下的碎石路渐渐变成了平坦的荒野小径。
天色转瞬即暗,一轮残月悄然挂上夜空,周围挂着稀疏的星星。
三人不愿赶夜路,便在一片开阔的荒野处停下脚步,付玉郎捡来枯枝败叶,厉良人取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便跳跃着燃起,很快汇成一堆熊熊篝火。
火光映红了三人的脸庞,驱散了夜的寒凉。
三人席地而坐。高金迫不及待地从怀中取出《洗髓易筋经》,借着跳动的火光仔细翻阅起来,书页泛黄,上面的字迹工整清晰,记载的功法口诀玄奥难懂。
“这里的‘通脉凝神’,需得沉心静气,引导气息游走丹田……”高金轻声念着,眉头微皱,有些不得其法。
付玉郎见状,凑上前来指点道:“这入门的第一步最是关键,不可急于求成。你试着闭上眼睛,摒弃杂念,感受体内的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