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冷蝎”动了!他的动作快到了极致,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一只扑到面前的蛊灵侧面!手中那薄如蝉翼的小刀带着幽蓝的寒光,无声无息地划过!没有血肉飞溅,那只狰狞的蛊灵竟如同被切开的粘稠液体,瞬间化作两滩散发着恶臭的绿浆跌落在地!他身形毫不停滞,如同穿花蝴蝶,在扑来的磷光蛊灵间穿梭,每一次刀光闪过,都有一只蛊灵毙命!他的动作简洁、高效、致命,如同在完成一场冰冷的杀戮艺术!然而,蛊灵数量太多,且悍不畏死,更有那无孔不入的剧毒邪气侵蚀,他受伤的手指传来阵阵刺痛,动作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迟滞!
另一边,空地中央的符文在磷光蛊灵涌入后,骤然亮起刺目的血光!一股更加庞大、更加邪恶、仿佛集合了万千怨毒生灵的气息,正从那符文中心的地下被强行召唤、凝聚!
“不能让它成型!”袁守诚在塔楼上厉喝,手中拂尘猛地挥出,几道无形的灵力如同锁链般射向那血色符文!同时,他咬破指尖,凌空画出一道金光闪闪的符咒,大喝一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破邪显正,敕!”
金光符咒轰然印在血色符文上!血光剧烈波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仿佛滚油泼雪!那凝聚的邪恶气息为之一滞!
“陈院判!压制邪毒!”袁守诚急呼。
船舱内,陈崇古早已准备好,猛地将手中数个琉璃瓶掷向空地中央!瓶子在空中碎裂,碧绿、赤红的药液混合着特制药粉,如同天女散花般洒落!药液与翻腾的邪毒雾气接触,发出剧烈的“嗤嗤”声,大片大片的黑烟被中和、净化!空地中央的腥甜邪气顿时被削弱不少!
“好机会!”荆影眼见“虫师”被袁守诚和陈崇古吸引了部分注意,身形如同鬼魅般再次扑上!这一次,她不再用暗器,而是抽出了腰间一柄细长、柔韧如蛇的软剑!剑光如水银泻地,带着刺骨的杀意,直刺“虫师”咽喉!她要逼他停下那该死的骨笛!
“虫师”面具下的目光似乎闪过一丝不屑,他身形诡异地一扭,如同没有骨头,竟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荆影必杀的一剑!同时,骨笛声调陡然一变,变得低沉而充满恶意!
就在笛声变化的瞬间!
县衙·内室
一直由芳菲雨以金针秘术和汤药强行压制蛊毒的诸葛卿,猛地身体剧震!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那股蛰伏在心脉深处的阴寒邪力,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轰然爆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猛烈十倍、百倍!
“呃啊——”诸葛卿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脸色瞬间变得惨金,豆大的冷汗瞬间浸透衣衫!他双手死死抓住床沿,青筋暴起,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仿佛有无数冰冷的毒虫在啃噬他的心脏!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夫君!”芳菲雨目眦欲裂!她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手中早已备好的数枚金针闪电般刺入诸葛卿心口几处要穴!同时,将一颗龙眼大小、赤红如火、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丹丸塞入他口中!“撑住!夫君!撑住啊!”她声音带着哭腔,内力毫无保留地渡入诸葛卿体内,与那狂暴的邪毒之力殊死搏斗!她能感觉到,那笛声如同无形的引线,精准地引爆了“蚀心引”!
老河口·生死一线
与此同时,“虫师”显然感应到了什么,面具下发出得意的、如同夜枭般的怪笑:“诸葛卿……第一个祭品……滋味如何?哈哈!”他的骨笛再次对准嘴,更加疯狂地吹奏起来!笛声带着残忍的愉悦,目标直指远方的诸葛卿,要彻底引爆他体内的毒蛊,将其化作这邪恶仪式的第一份养料!
“休想!”荆影听到“虫师”的狂笑和那针对性的笛声,瞬间明白了诸葛卿此刻的凶险!一股滔天的怒火和杀意直冲顶门!她不顾一切地再次扑上,软剑化作漫天寒星,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只为打断那索命的笛声!
“冷蝎”也察觉到了异常!他看到“虫师”那指向县衙方向的得意姿态,冰冷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名为“暴怒”的火焰!他放弃了与身边几只蛊灵的纠缠,身形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直扑“虫师”!手中不再是薄刃小刀,而是一柄通体乌黑、三棱带血槽、散发着浓烈腥气的奇形匕首——这是专门破罡气、破邪祟的“破煞锥”!
“墨鸦”更是厉啸一声,双手连扬,数只颜色各异、形态狰狞的蛊虫如同离弦之箭射向“虫师”!这些是他压箱底的“噬元蛊”,专破护体罡气和邪术防御!同时,他口中发出尖锐的嘶鸣,试图干扰那骨笛的韵律!
石磊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和“虫师”的狂笑,急得双眼赤红,如同疯虎般就要往里冲:“狗日的妖人!敢害老爷!老子剁碎了你!”却被身边经验丰富的衙役死死拉住:“石爷!里面毒气弥漫!进去就是送死!守住外围,别让妖人跑了才是正理!”
空地中央,那血色符文在袁守诚符咒和陈崇古药雾的压制下,光芒虽黯淡,却并未完全消散。那被召唤的邪恶气息如同被困的凶兽,在符文中疯狂咆哮挣扎,地面震动得更加剧烈!
场面,瞬间混乱凶险到了极致!“虫师”以笛声遥控引爆诸葛卿体内的毒蛊,同时操控磷光蛊灵和那未成形的邪阵!荆影、“冷蝎”、“墨鸦”三人不顾自身安危,拼死围攻!袁守诚和陈崇古全力压制邪阵!而远在县衙的诸葛卿,命悬一线!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清越、空灵、仿佛带着净化之力的琴音,如同九天仙乐,骤然划破老河口码头的混乱与邪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