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能收的都收进空间和储物袋后,整个书房就剩下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
许岁和想起那个漂亮男人的话,拉开办公桌的柜子,在里面翻找起来。
很快,她摸到个小巧的首饰盒,打开一看,一枚戒指静静躺在里面。
戒指是一条蜷了两圈的小蛇造型,蛇身鳞片雕刻得栩栩如生,蛇眼处嵌着鸽血红宝石,在光线下闪着冷冽的光,透着种血腥又诡异的美感,不像普通饰品。
“这真是那漂亮男人的?”许岁和捏起戒指端详,“怎么看都像哪个家族或组织的调动凭证。”
牧景山听到“漂亮男人”四个字,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漂亮男人?”
许岁和没听出异样,晃了晃手里的戒指:“称呼不重要,你看这玩意儿像不像凭证?”
牧景山走近瞥了眼,指尖在桌沿轻叩:“可以试试他对这戒指有多在意。”
许岁和颇为赏识地看了他一眼,把戒指丢进空间:“不愧是百年老狐狸,这脑子转得就是快。”
牧景山听到“百年老狐狸”几个字,目光扫过许岁和嘴角那抹促狭的笑,眼底漾起一丝波澜。
“百年老狐狸?”他声音不高,尾音却带了点极淡的弧度,像是被逗笑了,“我不过是比你多了些阅历罢了。”
许岁和把最后一个红木书桌收进空间,拍了拍手,冲他眨了眨眼:“是是是,是见识广的百年老狐狸。”
“见识广才能帮到你。”牧景山说着,停顿片刻,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辩解,“但……我可不是什么老狐狸。”
“好啦,不揪着老狐狸不放了。”许岁和转身往门口走,“狐狸多好啊,聪明又漂亮,多招人喜欢。”
“你似乎很喜欢狐狸……”牧景山声音清冷,顺着她的话接了句,顿了顿,又极轻地喃喃,像是在自言自语,“确实,狐狸很聪明,也很……危险。”
“我是很喜欢狐狸。”许岁和头也不回地应着,脚步轻快。
脑子里浮现出红狐姐姐的模样。
许岁和努努嘴,又想姐姐了。
牧景山神色未起波澜,只是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眼眸深邃得让人看不真切。
仿佛有什么情绪在眸底翻涌却终是归于平静。
... ...
办公室里已经站满了人,粗略数下来足有六十多人,大多是些面带惊惶的女人和几个看着壮实的漂亮男人,挤在有限的空间里,连呼吸都透着小心翼翼。
办公室的门“咔嗒”一声自己打开又合上,白清然立刻抬眼望过去,知道是那个女人回来了。
他快步凑到门前,脸上沾了点灰,衬得本就精致的五官多了几分可怜相,眼神带着希冀,没看向许岁和的方向,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恩人,您回来了?”
许岁和看着他这副模样,那点刚硬起来的心肠又不自觉软了软。
她清了清嗓子,扬声道:“你说那东西是你的,怎么证明?”
白清然明显愣了一下,眼里的光亮瞬间黯淡下去,声音染上几分委屈:“我……我没办法拿出直接证据。”
他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但我可以发誓,那真的是我的东西,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天打雷劈!”
许岁和皱起脸。
说实话,这戒指就算真是什么组织的凭证,也跟她没多大关系。
她手里捏着戒指,男人拿王建业的物资来换,买卖公平,两全其美。
许岁和在心里吐槽自己想一出是一出。
刚才还琢磨着怎么试探,现在又觉得多此一举,像神经病....
牧景山看许岁和那副明显动摇的表情,气笑了。
许岁和就是吃软不吃硬,而且还十分颜控。
他用神识传音:“别忘了正事。”
许岁和点头,对白清然道:“等我拿到物资再给你,一手交戒指一手交物资,很公平。”
旁边的楚风眉头紧锁,悄悄扯了把白清然的衣角,显然不放心。
白清然没理他,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温顺应道:“没问题,我相信姐姐不会食言。”
解决完这事,她转向屋里其他人:“你们当中,在基地有家的站左边,被绑来的站右边,分两队。”
女人们互相搀扶着挪动,很快分作两队。
许岁和扫了一眼,左边站着四十多个,右边二十个,白清然和楚风也在右边。
她有些疑惑:“你们不是说大多是被绑来的吗?”
左边一个女人连忙解释:“我们是外出做任务时被守卫绑的。他们专挑长得好的,像运物资一样塞进货车,拉进了这栋楼。”
许岁和瞬间明白。
王建业早盯上了基地里长得周正的女孩,在基地内不好动手,就专等她们出基地时下手,再偷偷运回来。
“行,我知道了。”许岁和压下火气,“左边的,等下我送你们回基地住处,右边的,跟我走,找个安全地方安置。”
人群里响起低低的抽泣声,混杂着压抑的感激。
谁也没想到,这两个看不见的恩人,居然真的打算把他们全带走。
许岁和上前推开窗户,晚风带着点凉意灌进来。
“等会儿我会把你们一个个送下去。到了地面,有家能回的就直接走,没地方去的先在旁边等着。”
队伍很快重新分好,能回家的只有八个人,整齐地站成一列。
许岁和先放出小草探路,确认外面没有守卫巡逻,才放出八根小草,轻轻卷住那八个女孩,慢慢放下去。
脚踩上实地的那一刻,八个女孩都红了眼眶,不约而同地回头,对着二楼窗口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才互相搀扶着离开。
许岁和看着她们的背影彻底不见,才转过身。
办公室里还剩下五十九个人,大多眼神茫然,带着点不安。
她拍了拍手,语气轻松下来:“行了,剩下的跟我走,带你们去住免费房。”
这话一出,不少人眼里重新亮起光。
白清然抬眼望向她声音传来的方向,嘴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
这恩人,倒比想象中更有意思。
牧景山跟在许岁和身后,他瞥了眼人群里的白清然,眼底掠过一丝冷意。